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何以言情深》 作者:言情语r   文案   原本她只想当个白天上班晚上写文的半宅女,时不时和闺蜜小甜打打趣,和邻居今墨拌拌嘴,钱足够花,写得书大热,她躲在屏幕后面享受着当神秘人的乐趣,就是这样,只有这样,她就满足。   是欧阳忻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慢慢偏离原本的轨道,她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了。貌似上一次对自己感到陌生之时,还是那个男人离开后她的撕心裂肺。   何以言情深,谁知心酸处。   第一章 初相识   大红的花朵彩虹桥摆在偌大的饭店前,大厅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气息。   陆暖晴轻轻地推开车门,走了进去。这是在里面的宾客们在她入场之时,全场惊呆了!   她就如一个公主一般,一步一步优雅的走进大厅,刘海上别着的水晶草莓随着她的脚步闪烁,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纯洁的雪白束腰配纯黑的礼服,如最后一抹挣脱不了黑暗的白色,恍若那魅惑的黑色正静静的凝视着它,看着那道白色无力的挣扎,等待吞噬它,占有它的最后时机!   庄重而轻佻,清纯而邪魅……   “暖晴,暖晴,在这里。”就在她刚进来,四处寻找的时候。一个女声把她寻找的目光喊了过去,她寻过去一看原来是这场婚礼的主角李媛媛在敬宾客酒时看见她进来后便喊到她。   “媛媛,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让我穿这身衣服不是在抢你的镜头吗?太喧宾夺主了吧。”暖晴在媛媛的身边轻轻地说着,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身上这身礼服。   “不会的。放心吧,我自有想法。”媛媛神秘的看着暖晴笑着说着,并拉着正在莫名其妙地暖晴往前走去。   “媛媛,你拉我去干嘛啊。”暖晴好奇的问着,并紧张地四处的看了看。媛媛转过身去,笑着说着“放心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哦”暖晴看见媛媛不告诉她,便没有再问就跟着她往前走去了。“刘海”这时,拉着暖晴的媛媛停在了自己未来的老公面前。   “暖晴,你来了。哇,你今天真的很美啊,就像公主一样。”刘海笑着夸奖着说着,“谢谢,其实我不该穿的,今天的主角是媛媛呀。”暖晴不好意思的说着。   “这位就是陆晚晴小姐吧。你好,我叫欧阳忻。”这时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看口说着,并向他有礼貌地伸出手来。   “你是?”暖晴奇怪的看着他,并也看着向媛媛。“暖晴,我向你介绍,这位是刘海的兄弟兼好哥们,欧阳忻先生。”媛媛笑着对暖晴介绍到。   “哦,你好。”暖晴有些不太习惯的伸出手去,说道。刚握了手就立马就缩了回去,她不太习惯和陌生有身体上的接触。   “暖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媛媛突然看见她身上隐蔽的一块青紫的伤疤,紧张的喊道。   “不是,不是。”刚要说是不是她老公打的时候,就被暖晴紧张的打断了。她紧张的辩解着,“不是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真的,不是他打得。他要是再敢打你,你就告诉我我去揍他。”媛媛担心又关心的说着。   “真的不是他,真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好了,今天你是新娘子,淑女一点,注意形象。”暖晴为了安抚她,勉强打起笑脸说着。   “也是啊。要淑女,不过他这敢要在打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媛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着。   “好了,我知道了。”为了安抚她,暖晴只好说着。只是在她转过身来时,眼里的那抹无奈和需要救助的眼神,被旁边的欧阳忻看见,以他多年警察的身份和敏感,他感觉这件事不简单,肯定还有故事。   就在媛媛拉着暖晴去向宾客们敬酒时,一直看着他们的欧阳忻对在旁边的好兄弟问到“刘海,这个陆晚晴小姐她……”   “哎,她是个苦命的女孩啊。……”刘海叹着气无奈的对欧阳忻把暖情的身世说了出来。   “哦,原来这样啊。那为什么不离婚啊。”欧阳忻看着在媛媛身边帮着敬酒的暖晴的背影,问道。   “离婚?谈何容易,那个无赖就是死活不离,还说她敢离就会对他全家不利,哎。”刘海愤怒的说着。   欧阳忻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他对暖晴感了兴趣想要了解他的一切,望着背影出神着。这时,正在敬酒的晚晴感觉背后有道目光再看她,便转过身看去就看见欧阳忻再看她向她笑了下,他也礼貌地回了一下。   婚宴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   “晚晴,天都黑了。要不就让欧阳新先生送你回去吧。”把宾客都送走后,在酒店门口媛媛看着就黑了的天,便对着她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行了。”暖晴婉拒着。“陆小姐,天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让我送你回去吧。”欧阳忻在旁边说着。   “好吧,谢谢你了。”晚晴看着大家都劝他,就不好意思在婉拒了就答应了。“你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家啊。”媛媛不放心的嘱咐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美丽的陆小姐安全的送回家的。”欧阳忻风趣的说着。   “呵呵……,有你这护花使者,我们当然放心了。再见。”媛媛和刘海笑着说着,便和已经上车的晚晴道别着。   “晚晴小姐,家里有什么人啊。”在路上的欧阳忻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晚晴,并看着她。   “你别紧张,我可不是坏人。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想和你做朋友而已。”看见晚晴紧张的看着他的样子,他心里好笑的想着真是一直受过伤的小鹿,够戒备的。   “家里有只有一个哥哥,父母在我四岁时出车祸死了。”晚晴暗淡的忧伤的看着窗外,回忆着父母在世的情景说着。   “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欧阳忻一听立刻抱歉的说着,并给她递了张纸巾。   “谢谢。没关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晚晴看见爱你纸巾后接过去说着。“那你哥哥对好吗?”欧阳忻试探的问着。   “很好啊”只是嫂子她……,晚晴心里无奈的想着,没注意到坐在旁边的欧阳忻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了。   ----------------------------------------   “陆小姐,我可以叫你晚晴吗?”欧阳忻味儿来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口说着。   “可以。”“真的,那你也别叫我欧阳先生了,叫我忻吧。”欧阳忻笑着说着,并看着她。“好,忻。”晚晴有点别扭的叫着他的名字。   “哎。晚晴,到了。”这时,车子已经到了他的家门口。“那我下车了,再见。”说着,便下车了。   “晚晴,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欧阳忻突然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晚晴说着。   晚晴的身影顿了顿,犹豫的说着“明天不行,等我有时间再说吧。”“好吧”欧阳忻有些惋惜地说着,看着走进屋子里的晚晴后边开车走了然这一切,正被晚晴那个赌鬼的丈夫,他今天去赌钱输光了便去喝酒了,正好来到家门口的丈夫看到。   第二章 挨打   当晚晴疲惫的走进家时,“你今天去哪了?”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便看到自己的丈夫有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问她。   “去一个朋友家里了,她今天结婚。”晚晴有气无力的走近床上,坐下来说道。“结婚?那个朋友?不会是那个凶婆娘吧。呵呵……,她还有人要啊。”她丈夫仍醉醺醺的说着。   “不许你说这么说她。”晚晴气鼓鼓的说着,别再出去喝酒了。”“哐”话还没说完,她丈夫便把手中的酒瓶给扔在了地上,晚晴惊恐地看着他凶冲冲的向她走过来。   “妈妈,不许你欺负妈妈!”正在写作业的女儿看见他爸爸又要打他妈妈,害怕的冲在他前面护着她,大声的说着。   “去,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小心我揍你!”她丈夫一把把她女儿扔在了一边,孩子跌在一旁。   “柒柒!”晚晴看见自己的女儿被甩到,紧张的想跑过去看看孩子。手却被丈夫给抓住了,一把给甩了过来。   “你也配管老子的事!告诉你老子的事,还有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的姘头吧?”他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狠狠地说着。   “不是,他只我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晚晴惊恐地看着他说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哼,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有没有钱。”她丈夫最后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了。”晚晴害怕的看着他说着,那个男子听了后便看向他女儿,晚晴挣脱他的手跑到女儿的身边,抱着女儿。   “放心,虎毒不食子。他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打她的注意的。恩,你身上这件衣服还不错,肯定很值钱。”说着便要要走向前去,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不行,这件衣服不能给你。这是暖暖给我买的。”暖晴后退着不让他动这件衣服,越退越靠近墙角。   “臭婊子!给我脱下来。”她丈夫凶狠狠的走向她,晚晴害怕的使劲的摇着头,双手使劲地扶着身上的衣服。   “不!”她坚决的说着,可是,她丈夫走上前去把他打了一顿后,拿着衣服便走了。只剩下身上仅剩内衣的晚晴,瑟瑟发抖的晚晴尊在墙角哭泣。   “妈妈,妈妈,不哭了。等柒柒长大了,柒柒保护你。“女儿拿着衣服走到她的身边,给她披上,乖巧的安慰着晚晴。   “柒柒。妈妈的好女儿。妈妈会保护你的。”晚晴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和女儿哭着抱在一起。   哭了一会后,晚晴站起来对女儿说着“柒柒,还没吃饭吧。饿了吧,妈妈给你做饭。”晚晴走到厨房却看着空空的厨房发呆。   “妈妈,柒柒在学校吃了,不饿。”女儿乖巧懂事的向她说着,听见自己的女儿的话,晚晴忍着没有哭出来。   “柒柒乖,妈妈给你去找吃的。你在乖乖等妈妈。”檫干眼泪,晚晴转身走了出去。   她丈夫抢了他身上新买的礼服后,来到了一家回收衣服的服装店,换了五百块钱,边走着边抱怨着“他妈的,这么好的衣服才换了五百块,黑心的老板,不过有这点钱又可以去赌一把了,说不定会捞个本回来呢,嘿嘿……”   说着,又向赌场走去了。五分钟后,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呸,真他妈倒霉!又输光了。”说着,便往外走去。   当走到一个胡同时,突然冒出来三四个大海挡住了他去路,“各位大哥,这是干嘛。”马三(也就是晚晴的赌鬼丈夫)嬉皮笑脸的哈着腰着说着。   “马三,你欠我们赌场的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啊!”这时候从四五个大汉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对马三说着。   “彪哥,彪哥,你再宽限我几日吧。我最近手头真的紧。”马三低着头向前走去说着。   “没钱,没钱还来赌啊。”那个彪哥看着手指,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着,其实她可在乎呢。   “彪哥,我那钱是用我家那臭婆娘他朋友给她买的礼服,给换的。真的。再宽限我几日,我一定还。”马三恳求的说着。   “好,我就信你这次。要是下次你还不换的话,我就剁你个指头。”说着,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便上前去拉着马三的手,把刀子插在他的手旁边。   看着刀子差手几厘米的距离,浑身冒汗的马三如一只丧家鸡似的倒在下面,“谢谢彪哥,谢谢彪哥。”   “我们走”那个人带着手下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记住我的话。”看着走远的几个人,马三松了口气倒在了地上,“我呸”。   看着确实走远了,就拍拍身上的土心情很差的往家里走。   晚晴从邻居家里借来一把面条和两个鸡蛋,做了两碗面。把两个鸡蛋全放在了女儿的碗里,哄自己的女儿说自己在邻居家里吃了,等女儿吃饱了。收拾好碗筷哄孩子睡下后,便拿出从厂里拿来的手工活做了起来。   这时,从外面走回来的马三回来了,他用脚踢开了门便走了进来。“老子饿了,给老子做吃的。”   “家里什么也没有了,我给你做碗面吧。”说着,便下厨房煮面了。五分钟后,“咣”他把那碗面打翻在了地上,“给老子吃着这个!长的光好看有什么用。”说着便用别有用意的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着晚晴。   “你想干什么?!”晚晴害怕紧张的看着马三,“恩,是个好货色。说不定能买个好价钱。”马三边走着边说着。   “我,我要跟你离婚!”晚晴终于鼓起勇气说着,“啥?离婚?!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跟你离得。还有你敢离我就杀了你那个哥哥。”说这便走进屋里,去睡觉了。   只留下了发呆的晚晴,他慢慢绝望的僔了下下来,双手捂住脸绝望的无声的哭泣着。   晚晴从家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心里在苍凉的想着。   夜色很美,烟花也很灿烂,可这些都不属于我,站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擦间而过,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幸福,唯独我,带着忧伤!我想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个忧伤的地方,而我,就是属于这个忧伤的地方,我努力收集生活里的每一点点小感动,因为我害怕这个冰冷的城市。湖路,又见湖路,依旧雾气迷蒙看不见彼岸的山岚,风过微澜,这样的湖路看不到尽头伸向了远方无人知晓的地方。游荡在湖路上年轻的人们如同这湖路一样迷茫,只是这样的一个晚秋的夜晚是否还会回来呢?抑或是能有勇气故地重游?她们试图交流,却未出声;在远处看风景,然而风景却在更远的地方,只是记忆的深处追溯着闪光的波涛绚烂如星,在最黑暗的夜里,在最无助的叹息声中逐渐黯淡…不见。   第三章 夜雨相遇   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进来吧。随便坐。”欧阳忻打开门后,自己先走了进去对着站在门外的晚晴说着。晚清走进了屋子里,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怎么样还可以吧?”欧阳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看着她还在看,便开口说着。   “简直太漂亮了。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晚晴惊叹的说着,眼里全是羡慕和亮光,这正是她喜欢的风格。   “还可以啦。恩,这是干毛巾。热水我给你打好了,你去洗个热水澡吧。”欧阳心把干毛巾递给她,说着。   原来,他刚才是去给她放热水了,好体贴的男人啊!长得又帅又有钱,还那么体贴人,简直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惜自己已经不配拥有他了。喂。陆晚晴你在想些什么啊?你都为人父和人母了,还在瞎幻想,甩掉,甩掉……   ‘“怎么了?在想什么?”欧阳忻看着她在发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问着。   “没有,哦。谢谢。”晚晴有些失落的接过毛巾,感谢地说着。看着一脸失落的样子的晚清走进浴室,欧阳昕笑笑摇摇头走进厨房去了。   外头风景正好,蝉鸣绿树。   五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了。穿着欧阳忻一件宽大的衬衫走了出来。衣服有些大和宽,刚好抱住了她小巧瘦弱的身子,头发上还有不太干,还有些许的水珠在上面。   “洗好了吗?你吃过饭没有啊?要不我给你做点。”欧阳欣在厨房里,看见刚洗完澡走出来的她,问着。   “嗯”晚晴有些不好意似的开口说着“那个…吹风机在哪?”欧阳欣在厨房里,开口随口说着“在客厅的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   晚晴听到后,走到了客厅。来到那里打开抽屉,“找到了吗?”欧阳忻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哦,找到了。”晚晴把吹风机拿出来后,开口说着。拿着吹风机来到插头那,插进去按开了开关,开始吹起了头发。   “好了,过来吃饭吧。”就在她刚吹好头发后,欧阳忻端着刚做好的饭,来到了桌子旁,把饭菜放好说着。   “哦,好的。”晚晴吧放东西放好,就来到桌子旁。可是他刚走到这就呆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哪里,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这,…你确定这能吃吗?”   “怎么了?”欧阳欣有些不太明白的说着,也看向那些饭菜。   可是,晚晴还是很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屋里的陆晚晴像只小鹌鹑一样站在餐桌旁,她的双手交握垂下,姿态甚是娘们儿兮兮。而那副长睫毛,也在脸颊上投出两片浅浅的阴霾,再看那张有些干燥的唇,被她的牙齿已经咬出一道浅印。   她在紧张什么?   镜头转到欧阳哥哥面前,让人不由得惊呼------欧阳忻欧阳大警官简直是用全部生命在对黑暗料理界进行探索啊!   一盘豆角排骨,黢黑一片,能认出蔬菜和肉的本体,那纯属欧阳警官火眼晶晶。整盘餐食的造型简直就像宇宙飞行器降落地球时没弄好摔焚了一样。   不容易啊欧阳忻,你都跟星际料理接轨了啊你。   “我试试看啊。”陆晚晴恢复以往以往地神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不怕艰难万险,用筷子夹起了一根炭黑,目测,属豆角系。   这一夹起,便掉下来一些渣,而筷子也黑了半边,陆晚晴轻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将菜放进了嘴里。   她咂摸半天,还是没尝到滋味儿。   “怎么了?”欧阳忻有些紧张的看着晚晴问着。   “欧阳警官,你没放盐。”   欧阳忻一拍脑门,“哦哦哦哦哦。”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抓了一小把盐,他均匀地洒在餐食上,然后托起脸颊,细心等待再次的品尝报告。   晚晴尝了一口,然后淡定地放下筷子,“又咸了。”   “……”   看他颓丧的神情,晚晴好言安慰她,“下次你可以尝试从简单的做起。”   不是简单与否的问题,主要是欧阳忻与生俱来的毁天灭地手啊。   其实,陆晚晴真的不挑食,用餐只求全熟无毒,但即使他要求已经如此之低,却仍架不住欧阳忻的“顶级”厨艺。   她喝了一口水,嘴角都还残留有黑色的污迹,和电视广告里沾了奶迹的嘴角一样,都是勾引人帮她拭去。   欧阳忻的拿起纸巾递过去,然后微微一笑。   陆晚晴立刻起立,到厨房里待了一会。将厨房的意面端出来,她早就有两手准备,这一手备餐是咖喱意面,面是超市买的,咖喱是她做的,这样总能得一个好评加五星吧亲。   “来尝尝,我做的咖喱意大利面吧。虽然不是大厨级的,但是也应该不差得。”说着晚晴把意大利面端在桌子上。   “恩,好吃。比在外面买的好吃。”欧阳忻边吃着边说着。   “怎么,你经常在外面买着吃吗?”晚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好奇的问着。“恩,恩,是啊。怎么了?”欧阳忻边吃着边不清楚的说着。   “外面卖的不卫生又贵,你女朋友怎么不给做呢?对了你女朋友呢?”晚晴好奇的问着,并四处看着。   “哦,我没女朋友。”欧阳忻吃完面后擦拭一下嘴说着,晚晴端起碗后走进了厨房。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周围静得恍如佛祖降禅时那般安静。就在欧阳忻无意间试到晚晴那如蜜一般柔滑和香甜的唇时,他试探着去品尝她唇里的香甜。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晚清突然惊慌般的从欧阳忻的身上撤下身子来,脸红的如熟透的桃子一样让人垂涎于滴,浮想联翩。   欧阳忻见到他这般又忍不住想要继续尝试那香甜,可是那万物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晚晴赶紧拿起电话接了过去。   “小晴啊,是我,哥呀。你在哪啊?柒柒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呢。你快过来吧。”电话那边,哥哥着急地说着。   晚晴听到后,挂了电话着急的赶去医院。欧阳忻问她怎么了,她说柒柒住院了。欧阳忻说我有车,我开车送你去。晚晴说了声谢谢,就坐上了欧阳忻的车上,赶往医院去了。   第四章 雨天谈心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抓了一小把盐,他均匀地洒在餐食上,然后托起脸颊,细心等待再次的品尝报告。   晚晴尝了一口,然后淡定地放下筷子,“又咸了。”   “……”   看他颓丧的神情,晚晴好言安慰她,“下次你可以尝试从简单的做起。”   ……不是简单与否的问题,主要是欧阳忻与生俱来的毁天灭地手啊。   其实,陆晚晴真的不挑食,用餐只求全熟无毒,但即使他要求已经如此之低,却仍架不住欧阳忻的“顶级”厨艺。   她喝了一口水,嘴角都还残留有黑色的污迹,和电视广告里沾了奶迹的嘴角一样,都是勾引人帮她拭去。   欧阳忻的拿起纸巾递过去,然后微微一笑。   陆晚晴立刻起立,到厨房里待了一会。将厨房的意面端出来,她早就有两手准备,这一手备餐是咖喱意面,面是超市买的,咖喱是她做的,这样总能得一个好评加五星吧。   “来尝尝,我做的咖喱意大利面吧。虽然不是大厨级的,但是也应该不差得。”说着晚晴把意大利面端在桌子上。   “恩,好吃。比在外面买的好吃。”欧阳忻边吃着边说着。   “怎么,你经常在外面买着吃吗?”晚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好奇的问着。“恩,恩,是啊。怎么了?”欧阳忻边吃着边口交不清的说着。   “外面卖的不卫生又贵,你女朋友怎么不给做呢?对了你女朋友呢?”晚晴好奇的问着,并四处看着。   “哦,我没女朋友。”欧阳忻吃完面后擦拭一下嘴说着,晚晴端起碗后走进了厨房。   “怎么可能呢?你会没有女朋友?”晚晴不相信他说的,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欧阳忻吃完最后一口面,抬起头用纸巾擦试了一下悠悠的说着“是真的。以前有一个分了。”   “额,对不起啊。”晚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抱歉的看着他说着。欧阳忻笑了笑的说着“没事,都过去了。你呢?”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晚晴便走到水池边洗碗,听见欧阳忻开口问到自己的事情,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便黯然的说着。   “怎么?你的事我知道一些,他对你不好吗?不想重新开始吗?”欧阳欣走到她身后,说道。   “我?我还……啊!唔。”晚晴刚放好碗筷,正要转身。却突然脚下一滑,欧阳忻想要扶她一把可是两个人一起往后倒去,于是晚晴惊吓的喊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倒在了一起,面对面。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晚清突然惊慌般的从欧阳忻的身上撤下身子来,脸红的如熟透的桃子一样让人垂涎于滴,浮想联翩。   欧阳忻见到他这般又忍不住想要继续尝试那香甜,可是那万物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晚晴赶紧拿起电话接了过去。   “小晴啊,是我,哥呀。你在哪啊?柒柒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呢。你快过来吧。”电话那边,哥哥着急地说着。   晚晴听到后,挂了电话着急的赶去医院。欧阳忻问她怎么了,她说柒柒住院了。欧阳忻说我有车,我开车送你去。晚晴说了声谢谢,就坐上了欧阳忻的车上,赶往医院了。   第五章 柒柒出院了   几天后,柒柒出院了。欧阳忻知道柒柒从没去过游乐园,所以便带着柒柒和晚晴一起去了游乐园,玩了一天。   “妈妈,妈妈快来,快来。这里有旋转木马。还有碰碰车。”柒柒开心的在前面喊着,跑到有玩碰碰车的地方,喊着晚晴。   “小心点,别碰到。”晚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转身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柒柒从小到现在都没有玩过游乐园。第一次这么开心。”   “那你呢?”欧阳忻看着一直关注着女儿的晚晴,看着一脸微笑的晚晴,感觉这画面好美啊。   “只要柒柒开心我就开心。”说着,便跑向了女儿。和女儿一起坐上了碰碰车,然后一起喊欧阳新过来一起玩,欧阳忻笑笑的走了过去,他们三个玩起了碰碰车,柒柒玩得很开心,和晚晴笑得很开心。   “谢谢,你今天陪我们来玩。柒柒一直都想来玩的,可是我一直承诺带她玩却没来过来一次。”晚晴有些愧疚的看着正在玩旋转木马的女儿说着。   “不用谢,只要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晚晴,你笑起来很美就像画里的一样。”欧阳忻看着她的样子由衷地说着。   “谢谢。”晚晴听后有些讶异的看着欧阳忻说着,她能够感到他对她的一丝丝的情愫,可是自己却无法回应他。   在哪里,他看见了晚晴从结婚后第一次开心的露出成笑脸,远处看去他们就像是一家人。   从游乐园出来后,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儿童服装店,齐齐看上了一套公主裙子,晚晴也很喜欢那件裙子,可是一看价格,母女两都丧气的走开了。   都快要坐上车时,欧阳忻突然拿着那套裙子出现了,原来他看见柒柒喜欢就在他们走后买了下来。   “这,太破费了。很贵的。”晚晴看着欧阳忻给柒柒买的裙子,惊讶的说着。欧阳忻看着她笑着说道“没事,我给柒柒买的。柒柒喜欢吗?”转身对柒柒说着。   “喜欢,谢谢欧阳叔叔。”柒柒高兴地接过欧阳新给他买的衣服说着,“喜欢就好。”说完便走上了车,把他们不给送了回去。   在欧阳忻走后,晚晴打开房门。母女两个人惊呆了,吓住了。原来,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晚晴赶紧把女儿的眼睛捂住。   她拥着柒柒一步步小小心心往前走去,他打开抽屉。当他拿出放钱的包时,里面的两万块钱没有了,那是给柒柒交学费的。   她一下坐在了地上,“妈妈,我们家进小偷了吗?”这时,女儿柒柒走了进来看见晚晴坐在地上,关心的的问着。   “柒柒。”晚晴只喊了一声,只是上前紧紧地抱着柒柒。“妈妈,这里有张纸条。”女儿拿出一张纸条给她。   晚晴打开以后,一看上面写着:赌场老板彪哥,告诉她丈夫在赌场输了钱,借了高利贷几十万,跑了。但是把她押给了他们,说要她去接客。   开始,晚晴没当回事。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人给她送死鸡头,在她家门口喷黑狗血,写着字。还连累了邻居家,最后邻居来诉状,晚晴实在没办法住了只好带着柒柒搬家。她拒绝,她开始带着柒柒到处搬家,躲避那些人。   第六章 被出卖   在欧阳忻走后,晚晴打开房门。母女两个人惊呆了,吓住了。原来,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晚晴赶紧把女儿的眼睛捂住。   她拥着柒柒一步步小小心心往前走去,他打开抽屉。当他拿出放钱的包时,里面的两万块钱没有了,那是给柒柒交学费的。   她一下坐在了地上,“妈妈,我们家进小偷了吗?”这时,女儿柒柒走了进来看见晚晴坐在地上,关心的的问着。   “柒柒。”晚晴只喊了一声,只是上前紧紧地抱着柒柒。“妈妈,这里有张纸条。”女儿拿出一张纸条给她。   晚晴打开以后,一看上面写着:赌场老板彪哥,告诉她丈夫在赌场输了钱,借了高利贷几十万,跑了。但是把她押给了他们,说要她去接客。   开始,晚晴没当回事。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人给她送死鸡头,在她家门口喷黑狗血,写着字。还连累了邻居家,最后邻居来诉状,晚晴实在没办法住了只好带着柒柒搬家。她拒绝,她开始带着柒柒到处搬家,躲避那些人。   “你们知道晚晴去哪了吗?”在晚晴搬家后的几天后,欧阳忻开着车去过她住的地方几次。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小伙子,你来找小晴啊。”一位老大妈从楼上走下来边说着。   “是啊。大妈,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欧阳忻对着大妈笑着对大妈并上前扶住。   “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大妈边说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欧阳忻,欧阳忻一下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额。大妈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刚出差回来,所以来看看他们。”欧阳忻无奈只好给她解释道。   “哦,那你是干甚的?”大妈像个查户口的似的紧盯着欧阳忻,他立马感觉有冷汗冒了出来,他只好再次向大妈解释道“大妈,我真的是他朋友。我是个警察。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大妈。大妈拿过去,看了老一阵然后还给欧阳忻。说出了一句让欧阳忻非常无语的话“大妈,不识字。”   欧阳忻非常郁闷的想说:你不识字字,那你看了半天。接着边听道大妈说到“小伙子,大妈虽然不识字可是我认得你这本子上的警徽。你说你是警察还是她朋友,那她出事那天你在哪啊?要是你在他们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大妈感慨的说着,“大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们被谁欺负了?出了什么事?”欧阳忻一听紧张的看着大妈说着。   “怎么?你真不知道?”大妈惊疑的看着欧阳忻说着。“那天,我出差了。”欧阳忻无奈的说着。   “哎,命苦的晚晴啊。”于是,再过去的十五分钟里大妈跟欧阳忻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了他。原来,晚晴哪天回来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啊!该死的!不知欧阳忻是在骂自己还是在说晚晴的前夫呢?   “大妈,那你知道她们搬去哪了吗?”欧阳忻听后手上的青筋暴起,过了好久。欧阳忻才平复了心里的怒气,向大妈询问道。   “这,还真的不知道。”大妈想了一会说到,切。不知道还装深沉。“哦,那谢谢大妈。”欧阳忻还是转身有礼貌的对大妈说着。   “呵呵,不用谢。你可以去他哥哥家去看看。”就在欧阳忻转身要走时,大妈喊住他说到,“知道了”说了一声,就开车走了。   “刚才那个小伙子,长的真帅啊。可是,怎么一会冷一会热的。”大妈嘀咕了一声也走了。   “喂,超子。帮我查一下小晴他哥哥家的住址。”欧阳忻出去后,直接给王超打了个电话,查到晚晴哥哥家的住址后飞快的开车赶去了。   第七章 晚晴失踪了   岛枫国际机场位于上海浦东长江入海口南岸的滨海地带,占地40多平方公里,距上海市中心约30公里,距虹桥机场约40公里。   岛枫机场一期工程2150年10月全面开工,2153年9月建成通航。一期建有一条长10000米长、80米宽的4e级南北向跑道,两条平行滑行道,120万平米的机坪,共有82个机位,货运库面积达15万平米,同时,装备有导航、通讯、监视、气象和后勤保障等系统,能提供24小时全天候服务。   岛枫航站楼由主楼和候机长廊两大部分组成,均为三层结构,由两条通道连接,面积达34万平米,到港行李输送带22条,登机桥36座;候机楼内的商业餐饮设施和其他出租服务设施面积达10万平米。   岛枫航站楼---2120-8-21   “请各位前往美国的乘客注意,前往哈里斯堡harrisburg次航班开始登记了。还未登记的乘客请立即前往登机窗口登记。”   陆晚晴拖个行李,环视着机场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该等到的那个人,不由失望的朝登记窗口前去,手里抱着柒柒。   天际传来沉闷的嗡嗡声,前往美国哈里斯堡harrisburg次航班已经起飞了,透过飞机的窗子看向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逝,晚晴最终从期待到失望,不由苦笑一声,便回过头,闭上双眼半眯着。   四年后,在晚晴曾住过的地方。一辆的士缓缓的停靠在小区的门口。   晚晴,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提着行李箱,走向楼道里。   她拖着行李箱来到自己家门前,正打算拿出钥匙开门,“卡”隔壁的门开了。   一个中年老太太走了出来,她胳膊上还戴着个袖章,上面写着“居委会巡街”。转身关上门回过神来看“哎,你找谁?那家人要搬走了。”   “张大妈,是我。晚晴。”晚晴回过身对着张大妈微笑着说着。   张大妈先一愣,再仔细一看可不是陆晚晴。“晚晴丫头。”她肯定得开口喊了一声。   “哎,张大妈。”晚晴笑着应了一声,张大妈听了后,乐呵呵的上前说着“真是你呀。丫头,你这一年都去哪了。人便漂亮就是瘦了点。”   张大妈是个热心人,经常帮助过她。她也高兴的说着“我去外地了。”   “回来了就好,这次不走了吧?”张大妈笑呵呵的的开口说着。   “暂时不走了。”晚晴开口说着,“咦。柒柒呢?没跟你回来?”张大妈看了一下对晚晴问着。   “柒柒在那边读书。是个寄宿学校。”晚晴对张大妈说着。   “是这样啊。”张大妈听到后说着,“老张,在干嘛呢?快点。”这时,楼道下面传来了叫喊声。   “哎,我就来。”张大妈对下面应了一声,转身对她说着“那我先下去了。”   晚晴笑着点了点头,张大妈顺着楼梯往下走,“哎,对了。你走后,有个挺帅气的小伙子经常来找你。”临走时,张大妈说着。   “哦。”她没在意,开了门走进去看到家里还是四年前的样子,恍惚了一会。   便动手收拾起了屋子,十五分钟后。屋子里终于整理好了。   看着家里没有像样的家具,便给家电和家具城打了电话,五分钟后家电和家具都到齐了,一顿整理。   她看了下手表,是该做晚饭的时间了。便拿起皮包和钥匙,出门了。   第八章 重新开始   四年后,在晚晴曾住过的地方。一辆的士缓缓的停靠在小区的门口。   晚晴,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提着行李箱,走向楼道里。   她拖着行李箱来到自己家门前,正打算拿出钥匙开门,“卡”隔壁的门开了。   一个中年老太太走了出来,她胳膊上还戴着个袖章,上面写着“居委会巡街”。转身关上门回过神来看“哎,你找谁?那家人要搬走了。”   “张大妈,是我。晚晴。”晚晴回过身对着张大妈微笑着说着。   张大妈先一愣,再仔细一看可不是陆晚晴。“晚晴丫头。”她肯定得开口喊了一声。   “哎,张大妈。”晚晴笑着应了一声,张大妈听了后,乐呵呵的上前说着“真是你呀。丫头,你这一年都去哪了。人便漂亮就是瘦了点。”   张大妈是个热心人,经常帮助过她。她也高兴的说着“我去外地了。”   “回来了就好,这次不走了吧?”张大妈笑呵呵的的开口说着。   “暂时不走了。”晚晴开口说着,“咦。柒柒呢?没跟你回来?”张大妈看了一下对晚晴问着。   “柒柒在那边读书。是个寄宿学校。”晚晴对张大妈说着。   “是这样啊。”张大妈听到后说着,“老张,在干嘛呢?快点。”这时,楼道下面传来了叫喊声。   “哎,我就来。”张大妈对下面应了一声,转身对她说着“那我先下去了。”   晚晴笑着点了点头,张大妈顺着楼梯往下走,“哎,对了。你走后,有个挺帅气的小伙子经常来找你。”临走时,张大妈说着。   “哦。”她没在意,开了门走进去看到家里还是四年前的样子,恍惚了一会。   便动手收拾起了屋子,十五分钟后。屋子里终于整理好了。   看着家里没有像样的家具,便给家电和家具城打了电话,五分钟后家电和家具都到齐了,一顿整理。   她看了下手表,是该做晚饭的时间了。便拿起皮包和钥匙,出门了。   下楼去了小区的超市里去了,打算买点蔬菜和配料,做饭吃。   晚晴刚走五分钟,一辆马自达轿车稳稳的停在了她家楼下。   欧阳忻帅气的下车走了出来,他抬头眺望晚晴住的房子。   “小伙子。又来了,都几次了。她不会回来了。”一群大妈刚走进小区,就看见欧阳忻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大妈对他说着。   欧阳忻只是后头看看,“哎,真是痴心的小伙子。可惜,要是早点遇到晚晴那丫头就好了。”   其中另一个大妈开口,惋惜的说着。“哎,我说你们都站在那干嘛?”这时,张大妈才从小区门口走进来。   “哎。小伙子,你又来了。来的巧啊。晚晴那丫头刚回来,你就来了。”张大妈随口说了一句。   “老张,丫头回来了?你咋不早说啊。”其中一个大妈闻言,赶紧开口说着。   “哎呀。看我这记性。给忘了,小伙子,哎人呢。”张大妈开口说着,其实欧阳忻在听见晚晴回来时就已经奔到楼上去了。   第九章 擦肩而过   等到欧阳忻奔到楼上的时候,在门外按了许久的门铃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小伙子,你找人吧?这家女娃出去了。”一个老大爷颤悠悠的走上来看见他站在门外,开口好心的说着。   “出去了。大爷,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他很有礼貌的开口问着大爷。   “去超市了。我刚刚在超市门口看见她了。”大爷走到楼上了,话音传来。   “谢了大爷。”跟大爷道谢后,他又登登的又跑下楼梯,来到车里发动车子去小区东面的超市了。   而晚晴正在超市里选购食材,打算做早饭呢。   推着小推车,在一家拥挤的超市,到处挤满了周末采购的人潮。   陆晚晴独自推着购物车,艰难地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刚刚从外地回来的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拥挤,然而这样热闹而亲切的场面,却使她不自觉地带着微笑,几乎是用感激的心情聆听这嘈杂的乡音。她不知道别人刚刚回家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心里的激动和喜悦几乎无法抑制。   四年!久违了啊!   “陆晚晴!”忽然,一声呼喊,吸引她的注意力。接着看着一个腾腾往这跑来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把给抱住了。   “还真的是你啊!好家伙,你这一失踪可是四年啊!说,去哪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了啊?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晚晴这才看清是温暖。   “呵呵,这不回来。你们过得怎么样?”晚晴看着推着小推车缓缓走来的李暖暖老公刘海,笑着说着。   “还好意思说。说好要给我孩子当干妈的,结果人却跑了。不过那个赶不上了,这次你跑不了了。”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顾着说着。   “这次?!”晚晴充满诧异和惊喜的眼神看向刘海,刘海无奈的耸耸肩。   “你,你们也太给力了!”晚晴惊恐万状的说着,还给了个大拇指。   “嘿嘿。走,去我家。看我家宝贝去。”说着,就拉着晚晴往外走。   “可是,我已经买了菜啊。”晚晴说着,指了一下小推车里的东西。   “拿着去我家。走。”说着,风风火火的要往外走。   “好好。我说你慢点,你现在可是孕妇呀。”晚晴被她无奈的拉着又提心吊胆的提醒着。   “没事啦。”她却不在意的说着,看着他们往外走,刘海给他好兄弟欧阳忻拨了电话,却无人接听。   其实,就在刚才欧阳忻刚走进超市时,他接了个电话。   犹豫了片刻,便转身往外走离开了。这时,晚晴和李暖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拉着手,往外走来。   “晚晴,在看什么呢?”晚晴在门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停下了。   “没什么。我们去付钱吧。”可能是看错了。说着和李暖暖付款。   最后,扭不过她,让刘海帮她付了钱,几个人往李暖暖家里走去了。   而欧阳忻却是接了个任务,要出差一个星期,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   第十章 面试   几天里,陆晚晴除了偶尔的去小暖那边蹭饭之外就是把自己想要添置的东西都给置办好了,既然打算在z城落脚,那就在没有上班之前准备好,这个是陆晚晴几年在外上班的经验。另外就是有空闲的时间会慢慢的散步到那家云想咖啡。   因为是下午的面试,晚晴早上睡到很晚才起的。做了点饭吃,就到了下午1点了,收拾下自己正想着要出去,才想起仲伟的地址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走呢,于是打开电脑把地址操写在一张纸上,面试并不是她头一次,所以倒不是很紧张,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公司比她想的要大,怪不得小暖说是一个很有气派的公司。   晚晴想的是我只是一个应聘销售部的助理的职务,能不能去上班都没所谓。所以她很轻松,进去了她在前台大厅等着,一看来面试的人真的不好少,前台的美女告诉她,等到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进去面试,正好大厅有一个报纸架,上面有不少的新的报纸,晚晴看到大厅还有不少的都在等待,就拿了份报纸站在角落里。   因欧式集团要扩张,所以招聘的职位很多,尤其是销售部的这块招的人不少,很多的都是拿着自己的文凭来应聘,可是晚晴除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其他都没有,(还有离婚证呢)陆晚晴自嘲的在心里念叨了一下。   晚晴看到那么多的俊男美女的,心里想,看来这个面试对她是没有什么可留的余地了。转念想了下,面试一下又何妨呢,没有机会就算了,来都来了。到了面试晚晴得时候面试的人员拿起她的简历看了下,就问她:“你以前在一个c市上班是吧。”晚晴点了下头,另外一个女的问她:“那你怎么不做了。”   晚晴想了想回答说:“我想换个环境,然后正好欧式又在招聘,欧式的口碑那么好,如果能进欧式,我相信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也许有更好的发展。”   面试官看了晚晴一眼,说“就这样。”,然后又看了她的简历,说了句,“你先等消息吧。”   晚晴就出来了,其实晚晴看到了面试官的表情,没有人家那么高的文凭,还有年龄也比他们来应试的人都要大,看来仲伟是需要的精英啊。   晚晴漫不经心的走出来,在公司台阶上她抬头看了看刚才她进去面试的这座大楼,或许这个真的不是她的工作的地方,想想这么大的公司,所需要的人才肯定也不是一般咯,呵呵,她是连葱也算不上的,就是一颗草而已,再看看别的工作咯。反正也不是很着急的非要在一两天就找到工作的。   晚晴低头,彭的一声…一激灵抬头,原来晚晴撞到了别人,那个人正在打电话也没有注意到低头漫走的晚晴。   对不起,晚晴赶紧一连串的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浅浅的一笑,似乎是为自己解围。欧阳忻本想大声呵斥的,只不过电话还没有说外,就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晚晴浅浅的笑了下,转头就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美女,你掉东西了。”   晚晴想想我也没有什么可丢的啊,赶紧转过去,原来刚才手上拿的是欧式集团的地址,因为自己刚到这边来,不知道这边的路怎么走,就写了一张纸在手上拿着,刚才面试的时候都不记得扔掉了,这一撞正好在飘落的瞬间被欧阳忻。   “哦,这个我已经不用了,不过还是谢谢您。”晚晴很有礼貌的谢过欧阳忻,然后又说了句:“撞到您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对不起。”转头就走了。   欧阳忻眼睛瞟过纸条上原来写的是他家公司的地址,这个女人是在他的公司出来的,再回头看看公司的大门,看来是来面试的。   只是,背影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没记起来。   这时,手机里传来了说话声,他接着对着里面说起了话,转身往里走去。   第十一章 中大奖   第十一章中大奖   几天后。   坐了一天的飞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陆晚晴将自己埋进酒店的浴室里,美美的享受着热水澡,这可以说是她这辈子最享受的一次了吧!昨天她接到了苏宁电器打给她的电话,说是她获得了苏宁电器十五周年庆的大奖!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是海南三亚五日游,还可以住这么豪华的酒店,想想都觉得爽啊!浴室边上的石桌上摆着红酒,是刚才服务生送过来的,说是酒店赠送给贵客的,呵,只是抽个奖而已,竟然还可以享受贵宾的待遇!拿出自己已经过时的单反相机,上边有她今天拍下的照片!欧诗诗一边泡在,一边翻看相片,知道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中,欧诗诗两眼瞬间冒出了桃心!照片上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冷冽的目光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信号!“太帅了!”陆晚晴发誓这个男人绝对是她见过的长的最帅的男人,看他高挺的鼻梁,混血儿一样帅气的脸庞,还有薄薄的嘴唇,斜长的丹凤眼,简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还有他的身材真是让人看着血脉喷张啊!陆晚晴一边欣赏帅哥一边喝着服务生送来的红酒,不知不觉整个人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啊,好困!”从浴室出来,陆晚晴直接朝着房间的大床上走去!不的不说五星级酒店就是不一般,大床柔软的不像话,陆晚晴躺在上边就像是躺在了云上一样的舒服!   “总裁!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要去跟传奇的郭总裁谈收购案!”史蒂芬合上文件夹,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恩!”男人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都昭示着王者一样的风范!   “总裁先休息吧!”史蒂芬说完就走向了隔壁的房间!“史蒂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季啸天叫住史蒂芬!   两个人进到房间,看到一地的凌乱和床上睡相不雅的女人,史蒂芬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老板此刻的表情,他只知道床上的小女人恐怕是要遭殃了!“总裁,我立刻去叫酒店的负责人过来!”查史蒂芬了然的看了一眼季啸天,拿起手机讲了句什么后,走到床边准备将床上的人儿拖出去!   “等等!”季啸天拖着陆晚晴走到季啸天身边的时候被他叫住!   “总裁!”史蒂芬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老板,以前不都是这么解决的么?“你先出去,还有不要叫负责人过来了!”季啸天从史蒂芬的手中接过喝的烂醉的小女人!   “是!”季啸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退了出去。   “醒醒!”等到史蒂芬出去,季啸天拍了拍怀里的小女人的脸颊,不悦的说,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他的身上乱摸,要知道她这可是惹火的行为!皇甫珏自然不是什么高尚的主,他可是除了名的花花公子!面对这样的诱惑他早已经把持不住了,可是现在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还在挑逗他!“是你自找的!”本来是认出了她是今天在海边偷拍她的狗仔,想要留下她然后将照片拿回来的,谁曾想还能得到这样的福利   第十二章 相见   “等等!”季啸天拖着陆晚晴走到季啸天身边的时候被他叫住!   “总裁!”史蒂芬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老板,以前不都是这么解决的么?“你先出去,还有不要叫负责人过来了!”季啸天从史蒂芬的手中接过喝的烂醉的小女人!   “是!”季啸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退了出去。   “醒醒!”等到史蒂芬出去,季啸天拍了拍怀里的小女人的脸颊,不悦的说,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他的身上乱摸,要知道她这可是惹火的行为!皇甫珏自然不是什么高尚的主,他可是除了名的花花公子!面对这样的诱惑他早已经把持不住了,可是现在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还在挑逗他!“是你自找的!”本来是认出了她是今天在海边偷拍她的狗仔,想要留下她然后将照片拿回来的,谁曾想还能得到这样的福利!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只是,晚晴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小暖的电话。   电话里只有一句话“欧阳忻,受伤了。很重,生命垂危你去见他一面吧。这四年她一直在找你。”   晚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挂完电话,不到一秒奔到路边,打了车来到了医院。   夜已经渐深,阴冷的晚上寂静得可怕。走廊处已经了无人烟,这里是贵宾区,陆晚晴躲在女厕差不多四个小时,现在才敢出来。   她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轻轻把房门打开,她目光移向沉睡在病床上的人。陆晚晴惊讶房门为何没有上锁,而且他的保镖都不见了影踪。   她没有想到那么多,看到月光披洒在床上的那个人俊美无双的脸庞,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一转眼,就已经四年没见了。   原来一直喜欢散发出锐利目光的双眼,现在被厚厚的白色绷带包裹着。鼻子还是依旧挺拔,微微翘起的嘴唇中间还是有那一颗**的唇珠。只是,一向红润的唇瓣现在多了几分苍白。   内心隐隐作痛,酸楚蔓延开来。   陆晚晴忍不住把食指,轻轻**着那让她日思夜想的双唇。不留意间,她粗黑的头发滑落在欧阳忻的脸庞上。   吓!陆晚晴偷偷地喘了一口气。她害怕欧阳忻忽然的惊醒,到时候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看来还是没有醒来,什么时候他的警觉性变得那么低了?   于是,晚晴把手再次抚上欧阳忻的双唇。   可刚刚才摸上,欧阳忻忽然把嘴张开,然后,往陆晚晴嫩白的手指,大力一咬。   “啊!好痛。”欧阳忻低沉叫了一声,她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欧阳忻还是用力地咬着,直到手指出了鲜红的血,欧阳忻也从口齿之间闻到了腥味。   “欧阳警官,请放手,好吗?好痛。”陆晚晴实在是受不了,她怕这样下去,基本都可以看见手指白色的节骨了。但欧阳忻用力地咬着,打着吊针的手也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粗鲁地咬着。月光下这个男人的面庞不再平静,他像是苏醒的野兽,一发不可收拾。   “陆晚晴,你终于肯出现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欧阳忻却定定的看着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我哪有躲。我没有。”她却眼神躲闪的强调的说着。   “没有?真的没有?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有没有?”他却让她强制的看着他再说一次。   “我,那是躲债主,我那个前夫他欠了很多钱。我。”话还没说完就打断了。   “一年前,我就把钱给补上了。所以,这不是借口。”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她说着。   第十三章 仓促的相亲   本来打算溜人的晚晴,听了小暖的建议,找个人假装自己的对象,让欧阳忻知难而退,于是有了这场相亲。   五月的天气,阴晴不定。   晚晴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眼角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的漂泊大雨,嘴唇紧抿着,喝了一口茶,又看向餐桌对面,那正在大快朵颐的男人,揉了揉眉心。   “陆小姐,你一点也不吃吗?”对面的男人看来三十三四岁左右,此时他正在吃一份意大利面,面条沾了酱汁,糊得他一嘴的又红又黑,还黏黏腻腻。   就算有再好的胃口,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什么都吃不下了。   陆晚晴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介意:“我不太饿,杨先生你吃吧。”   杨先生看了她两眼,一边吃,一边说:“说真的,我对陆小姐你真的非常满意,我阿姨之前就跟我说过,陆小姐是个大方温柔的女孩,我现在看了也相信了,要不,我们就正式在一起吧,等到差不多了,就结婚。”   陆晚晴脸上的表情有点僵住。   杨先生还在继续说:“我对你真的挺满意的,你有正当工作,金钱方面不会依附我,你也有自己的房产,结婚后我就搬去你那里,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对了,你的房产是在哪个地段来着,如果是市中心就好了,我公司就在市中心,不过要是地方偏远也没关系,我们就把房子卖了,在市中心买个新的,要不就买辆车代步,车的话,我一直挺有研究的,有几种车型都挺好的,也不贵,三四十万左右,虽然也有便宜的车,但是太廉价了,开出去也没面子,对了,乔小姐,你在大公司工作,月薪够供车吧,你放心,你的工资供车,我的工资就我们一起用,我每周给你零用钱,我看你吃的也少,也用不了多少钱,到时候我们还能存一些钱,等生了孩子……”   “杨先生!”晚晴忍无可忍,咬着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不我们下次再聊吧。”   她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起身离开。   杨先生急忙叫住她:“陆小姐,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你等等,你饭钱还没付呢。”   陆晚晴脚步一定,转头满脸铁青的看着他:“饭钱?”她来这里后,就要了一杯水啊。   此时,服务员看他们要走了,拿着餐单过来:“先生小姐,两位一共消费了两百三十二元整,请问刷卡还是付现。”   “付现。”杨先生说完,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两个五十,然后对乔蕊道:“相亲当然是aa制,这份是我的,剩下的你给。”   陆晚晴嘴角一抽,气笑了:“先不说我就喝了一杯水,意大利面和咖啡饮料都是你点的,就算我不小气,愿意aa,两百三十二对半,你也该给一百一十六啊,一百块算什么?”   杨先生眉头紧蹙:“你的工资比我高,难道不该多付点吗?我刚才还说你大方温柔,原来你这么市侩。”   她市侩?   陆晚晴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见过奇葩的,没见过奇葩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服务员看两人争执不停,不禁不耐起来:“请问,剩下的钱,哪位买单?”   “谁吃的找谁买!”晚晴冷着脸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了!   第十四章 现成的好男人   “喂。小暖,在那?见面聊。”走出去后,心里的气还没消,便拿起电话对小暖说着。   在一家咖啡店,晚晴喝着一杯咖啡静静的等着小暖到来。   “欢迎光临。请问你几位?”门口走进一个女人,服务生非常有礼貌的上前问着。   “我有约人了。”女人开口说着,还四处查找着。   “在这。”晚晴抬头看去,是小暖来了忙招手喊到。   小暖抱歉的对服务生笑了笑,然后往她那里走去了。   刚坐下来,“怎么才来啊。”晚晴给她点了杯果汁对他说着“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喝哪么浓的咖啡,喝果汁吧。”   “好的。哎,刚才的相亲怎样?”她充满八卦的看着晚晴问着。   “哎,别提了。那个什么人啊?”于是,她就把我刚才遇到的情况跟她说了遍。   她听了之后,却直接笑了起来。“还笑。还不是你害得。哎,那个人真应了那首歌。”她无奈的看着笑的喘不上气的小暖说着。   “歌?什么歌?”她听我说的话,止住笑声开口问着。   “那首(好男人都死哪去了)呀。”于是她就轻声唱了起来,小暖也跟着唱了起来。   你送我鲜花吃饭却要我刷卡   你说女人应该独立aa制好吗   我说算了吧这顿我请啦   明天就从手机里删去你的号码   他送我回家说想上来喝杯茶   我说家里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妈   他突然不说话走得很潇洒   今晚一别后会无期相望于天涯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问天问地没人回答   看看网上只有八卦没有童话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排着长队等着出嫁   看看街上人来人往有点害怕   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藏在哪啊   你很有文化彬彬有礼有些傻   可是看到漂亮姑娘开始眼巴巴   我的姐妹们你也敢勾搭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打掉你门牙   他事业发达每天带三部电话   没空陪我偶尔约会还像个哑巴   也曾谈婚论嫁他突然很尴尬   他说自己早已成家还有两个娃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问天问地没人回答   看看网上只有八卦没有童话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排着长队等着出嫁   看看街上人来人往有点害怕   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藏在哪啊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问天问地没人回答   看看网上只有八卦没有童话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排着长队等着出嫁   看看街上人来人往有点害怕   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藏在哪啊   唱完后,晚晴和小暖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说,我跟你说,我见过奇葩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前面那些都不算。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他竟要aa制,可是你aa制没关系。可是,你要算清楚了。可是他。哎算了。”晚晴开口忍不住的说着。   “呵呵。”小暖在一旁笑着“你说,小暖,你说这好男人到底去哪了?”晚晴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说你,这不是骑驴找驴吗?现成不就有一个。”她开口看着晚晴说着。   “什么意思?”我不明的开口说着,“装,你就接着装吧。反正他现在到处再找你。”小暖对晚晴反了个白眼说着。   第十五章 你的爱,我要不起   “呵呵。”小暖在一旁笑着“你说,小暖,你说这好男人到底去哪了?”晚晴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说你,这不是骑驴找驴吗?现成不就有一个。”她开口看着晚晴说着。   “什么意思?”我不明的开口说着,“装,你就接着装吧。反正他现在到处再找你。”小暖对晚晴反了个白眼说着。   “谁?你说谁在四处找我?”我依旧有些不明心里却多少有点期盼的看着小暖,看着她嘴里说出的哪三个字“欧阳忻”,真是又惊又喜,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地看着她。   硬是愣了很久,才仍不相信的的说着“不可能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自我的笑着说着,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些失落呢?   “装。接着装,你别说你心里不明白,没有一丝的动心。”小暖对我翻个白眼,瘪瘪嘴的接着说着“其实他早就看上你了。哎,我也是真服了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干嘛不都告诉对方啊。还躲躲藏藏的。”   听着他的话,我也在心里问着自己,是呀。你就是懦夫。以前,不明白她的心意,可是现在明白了,可自己还是不敢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意。   我看着小暖,悠悠的看口说着:别瞎说了,人家现在可能早就结婚了。我又不是灰姑娘,我可是有孩子的妈妈了。再者,他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想爱了,也过了那个年纪。我觉得就现在这样很好啊。”   “你怎么要不起?什么叫不想要了。你真的这样觉着现在这样很好?”冷不丁的她身后响起了欧阳忻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转身看去。   欧阳忻冷着脸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寒气,我的心突然砰砰直跳,直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四年没见了,他却依旧而我却是大变样。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我却忽略了他身上散发着寒气,呆呆的看着他,口中傻傻的问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问完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在你说你相亲的时候就来了。”他危险的眯着眼睛,里面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就像他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样。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他岂不是全听见了?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难道是小暖?想到这,我回头看了眼,小暖。她无辜的摊了下手,我想不是她就是她老公了。我怎么不记得她老公可是欧阳忻的铁哥们。   “你就那么想嫁出去?什么叫我的爱,你要不起?嗯,回答我的话。”他走进我,站在我面前周围都都被他的低气压冻住了。   “我,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所以你,我高攀不起。”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说出这番话。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他再次逼问了一句,我不受控制的点了下头。   第十六章 你敢试,我就敢爱!   “很好。”他盯着她很久,最后吐出冒着寒气的看着说着。   我听他的语气,她浑身忍不住的打了寒颤,咽了咽口水。   “那我要你要呢?”说着,底下身子紧紧的看着我。   这话好暧昧呀。她该怎么回答?“嗯。回答我的话。”他强势的看着她逼问着。   6“不可能。你是欧阳集团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个平凡家庭的平凡女人,再说我还是个结过婚有个孩子的母亲。我们不可能的。”我看着他认真的说着,心里却又点期盼着什么。   “别跟我说那些,我不在乎。你告诉我你是看中那些东西的人嘛?”他仍紧盯着她说着。   “我在乎。”她看着他说“我在乎我女儿,我怕我和你在一起,她会受委屈。”   “你看我会让她受委屈吗?”他对她说着。她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谁说的准。”她小声的说着。   “好。那我让你看看我是那样的。”说着,掰过她的身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吻上了她。   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你干嘛?”她反应过来后,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去追啊。”小暖看着他,对着他说着。欧阳忻也真的追了出去。   晚晴跑出去后,急促的往前走着。心里又乱又惊有喜真是五味杂陈。   是梦,一定是梦。陆晚晴,你清醒过来吧。在公交车站,她站在站牌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时公交车已经缓缓的停下来了。车门打开,要坐车和要下车的排着队依次上车和下车。晚晴前面的人上了车,她正要走上车,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被拽了回去。   站牌处已经没有坐车的人了,公交车便开走了。   “哎,等等我还没上呢。”看着公交车已经开走了,非常恼火的转身对着那个拽她的人吼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啊!你要上车也得排队啊!你拽我干嘛,这下好了车走了。唔。”话没说完,口鼻被堵住了。   她恼怒又无助的瞪着眼睛看着眼里那张自己熟悉又思念思念的脸,不知被吻了多久,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了,她呼吸了下。   她恼怒的伸出手想要打他,手却在半空握住,“够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们有钱人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要拿我们这些人的感情和尊严来开玩笑!你们的游戏我玩不起!”   她朝他宣泄般的大吼着说出自己的话,“我没有玩游戏也没有那么无聊幼稚。我是认真的。”欧阳忻极其认真的看着她说着。   “认真的?呵,呵。可是我不敢玩也不想玩。”她看着他忽然冷笑了几声,“就算你我没问题,你家里呢?你家里哪位呢。所以我不奉陪了。”   说着,又要上另一辆公交车。“要是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他在车下喊着。   “我,”她停顿了下,走上车时留下一句话“你要是敢试我就敢要。”   望着她离去的地方,他嘴角轻笑,“陆晚晴,你逃不掉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也转身离开了。   第十七章 陆小姐,被绑架了   她恼怒的伸出手想要打他,手却在半空握住,“够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们有钱人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要拿我们这些人的感情和尊严来开玩笑!你们的游戏我玩不起!”   她朝他宣泄般的大吼着说出自己的话,“我没有玩游戏也没有那么无聊幼稚。我是认真的。”欧阳忻极其认真的看着她说着。   “认真的?呵,呵。可是我不敢玩也不想玩。”她看着他忽然冷笑了几声,“就算你我没问题,你家里呢?你家里哪位呢。所以我不奉陪了。”   说着,又要上另一辆公交车。“要是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他在车下喊着。   “我,”她停顿了下,走上车时留下一句话“你要是敢试我就敢要。”   望着她离去的地方,他嘴角轻笑,“陆晚晴,你逃不掉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也转身离开了。   几天后,陆晚晴在朋友的帮助下开了一家服装店,几天店里有点事,他要去处理一下。几天前,欧阳忻一直出现在她眼前,带她去了各种地方,对她非常温柔和关心体贴。她也感觉到了,可是她怕幸福来的太早失去的也早,两人的关系一直是模棱两可的。   “嗯嗯,好。我待会就过去。”陆晚晴一边下楼一边打着电话。   她的烦躁心情一扫而光,正垂头看着脚下的台阶,稳稳当当要下。   呲------   一辆贴着霸天虎标致的白面包车停在陆晚晴面前,车门滑开,一个用粗壮的手臂撑着一张椭圆大脸的中年男人在问:“陆小姐,是吧?”   老痞兮兮,陆晚晴后退一步,可从车里走下两个精壮肌肉男向她摩拳擦掌而来。   搭讪?组团搭讪的流氓也不常见。   打劫?她运动服里一毛钱没装,打劫她纯属影响业绩。   两个精壮肌肉男挡住了她拔腿要跑的方向,陆晚晴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不知所措,“大叔,我不办证!”   没听清流氓头子第一句话的白璧微,脱口而出的言语委实惹怒了他,他拍了两下掌,然后陆晚晴就悬空了------被架了起来。   “救------”命字还没喊出,她就被堵住了嘴扔上车。   是被绑架了吧,可是为什么呢,陆晚晴即满头雾水又心肝碎裂,好倒霉,看来旺旺雪饼没事时还是要再多啃一些……   面包车行驶起来,颠得她灵魂都出了窍。   而流氓头子侧头弥了陆晚晴一眼,“小姐你不要怕,我们只是带你去见个人而已。”   *社会也应该要有*社会的职业素养不是吗?   电视剧上都是那样演的,一群标准黑色西服,同样的领带,盲人般的墨镜,看着即有范儿又冷酷。   可,很明显这个*社会的班底比较另类得多。亦或者说,他们的品味,实在是不怎么样。   为首的中年猥琐大叔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但穿着的却是夏威夷似的大花衬衫,宽松的裤腿,叽拉着人字拖。另外两个肌肉男看起来傻高傻壮,身上连条疤痕都没有。而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更是离谱,他是个穿着马里奥制服的秃顶大胖子……   流氓头子靠在椅背,“来,三柱,给她普及一下咱们的光辉战绩。”这是哪个村儿自发组织的黑团伙啊!名字太洋气了好吗?!   叫三柱的精壮肌肉男嘿嘿一乐,搔了一下后脑勺,“你好,我们是工口组的。”   “pia~”流氓头子一巴掌就朝三柱脑袋上呼过去,“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见哪个*社会跟人质说‘你好’的,你他姥姥的怎么不问人质‘吃了没’啊?二炮,你跟她说!”   叫二炮的精壮汉子黑着脸非常严肃道:“要听话,不许叫,不然宰了你!”言简意赅。   陆晚晴闭上了眼,心想貌似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组织。   第十八章 晚晴失踪三天了   时光唰唰地走,据陆晚晴失踪,已经三日有余。   离城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聚集着一堆人,神色百态。   为首的是欧阳,他坐在电脑前,反复察看着从家门口到摄影会所这一路的监控,那副神色是严肃地,眉梢仿佛都结着寒冰,引得周围人鸟悄不敢言。   当时欧阳忻加班回来,看着空荡的房间,心下起疑,这女人是又玩离家出走?电话却不接如果手机能拟人,现在一定是被欧阳哥哥紧紧捏住了脖子连声“help”都叫不出……   小暖还在抽泣着:“怎么办,都三天了,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话中的急切和伤心不掩自抑。   刘海伸开手臂将小暖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慰:“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师父,师父会找到她的。”   今墨在茶几上摆起了塔罗牌,他在预测陆晚晴所在的方位算是不幸中的幸福,她消失,却有这么多人在意,也算活得成功了,欧阳警官早就奇怪的发现,在陆晚晴从下楼出来以后,监控录像就出现了一个空白断带,然后恢复正常时,她不见了不知道她碰见过什么人,遭遇过什么事,她就在那里不见了。   做手脚的人又蠢又笨,如果直接破坏掉那里的监控录像使其不能用,照样达到目的,可是却留下了那段空白断带,像是专门留给欧阳忻线索。   没错,那段空白断带可以修复,只是用时需要数天,等看到里面的内容,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望求菩萨来电话~~~~~~~~渡我素贞出凡尘~~~~~~~~~~~~”铃音再次响起,坐在面包车上的流氓头子非常不悦,这烫手的山芋要是能关机就好了,可是不能,他们要统计大少爷打来的次数可,大少爷没见打来几个,那个“传染性病毒”却呲哇乱叫了好一阵,害的他们时不时就要找地方停车充电这次铃音咆哮完,流氓头子终于开口了,“小姐,不得不说,你的铃音非常的不洋气”   陆晚晴眨着黑亮的双眸,嘴虽被堵着,但眼神的意思明显是在表示:拖了您洋气的后腿,真是对不住流氓头子将桃粉色的手机塞给二炮,“换一首时尚的铃儿。”   二炮拿着手机,就开始不断地、匀地往车门上砸,如果此车是核桃,那么绝对就开裂了陆晚晴心里觉得酸楚,不要把我的诺基亚当凶器好吗亲,小诺是我忠实的爱人啊……   二炮这种以摧残手机来换铃儿的行为被三柱制止了,他拿过来调了调,一首令人蛋疼菊紧的歌响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盛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流氓头子点头微笑,赞赏地颇有禅意,“三柱,你选的很好很洋气”   三柱红了耳间,搔了搔后脑勺,“谢谢”   可又被一脚蹬了过去,“你他姥姥的再改不了有礼貌的习惯,你就要在工口组垫底了妈的真丢老子的人”   微风吹过,陆晚晴闭上了眼,她仿佛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第十九章 这是要去哪?   夜晚降临,北极星闪闪耀耀,想要给未归家的少女们指条归去的明路。   可作为资深少女的陆晚晴来说,能不能在此境遇下脱困,就得看老天爷疼不疼人了。   “老大,该登机了。”长途跋涉后,车终于缓缓停下,三柱戳戳打着瞌睡头一顿一顿的流氓头子,“老大!”   “嗯嗯嗯?!”流氓头子猛地醒来,小的可怜的眼睛此刻努力睁大了些,他吸了下嘴角滑下的不明液体,“直升机到了?”   三柱点头,“到了。得快点登机,唐董事已经在催了。”   “唐董事还真是不懂事,现如今干什么活不需要时间,催催催!比催生还要赶时间……”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空地,呼扇悬空着一辆贴着霸天虎图标的直升机……出于奔波路程的猜测,白璧微突然心里一慌,不会是要绑她出国吧?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要挑中她?   她吐出口中的布团,动作利索淡定,“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想带我去哪?”   听见她的声音,所有人包括马里奥司机都回过头看她。   “我不会乱叫,我只是想知道!”陆晚晴眼瞅着双膝上的布团,做好了再次被塞的准备。不过好在塞不塞都无所谓,她那灵活的舌头一顶,就是被塞灯泡,她都能给它顶出来。前面一直不说话,那是她在旁观着养精蓄锐。   流氓头子下了车,瞬间就被直升机掀起的气流毁坏了发型,好好的大背头,硬是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他对着身后的陆晚晴说了三个字:“衍绿岛。”   娘喂,真的是要出国了,还是去私人的小岛上。陆晚晴双眼一亮:“能给我拍张照吗?哇哇我要去衍绿岛了,真是不敢相信。”   四季如春的小岛,矿产物产丰富,想要偷渡过去的人被边防卫士一遍一遍打下海。而陆晚晴,能不用划水直接乘坐飞行坐骑前去,即使被限制人身自由,也忒值了好吗?!   流氓头子用一种“你真是孤陋寡闻”的神态怜悯地看着她,“上了岛你可以尽情地拍,反正你也跑不出衍绿岛。”   --------------------------------------------   久未合眼的欧阳忻,在打盹的时候不小心做了一个梦。   陆晚晴背着一双黑色的大型翅膀,赤裸着上身,被绳结捆紧成sm式。   她并不害怕,反而满眼风情向他凑过来,“好哥哥,来香香嘴巴。”   猛地睁眼。   电脑哔哔哔哔正在进行数据分析,成果画面正在以老驴拉货车的速度慢慢打开。   但只需一眼,他已经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今墨用火柴棍支着眼皮,在快要夹断火柴地那一瞬,他突然浑身一抖,靠,预测出来了,陆晚晴在北方偏北,周身聚集黑暗人物。今墨推算,她是被*社会绑架了。   不由自主眯瞪着了的苏亚索,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尿尿,他尿尿的时候顺便就又拨电话了,单手拉裤门,一手握着电话的动作着实不利于泄洪,可好不容易在这种形态下挤出来了几滴,“嘟------嘟”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在这干硬飒爽的黑夜,在北极星闪耀着迷离光芒的时刻,电话那头一个猥琐不已的中年男声不耐烦地对他骂道:“小王八羔子,你打打打打白天打晚上打到底还特么的有完没完!”   妈的还敢骂他?!跳了起来,顿时就出离愤怒了!“你是谁?你想把晚晴怎么样?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真是电视剧看多了。”这是对方给予他的一个评价,然后咔哒,电话被挂断。   看着裤子上被溅到的令人羞愤的液体,绑匪的话才更是让他愤愤。他瞬间拉上拉链准备去查手机方位,但不料速度过快,夹得他差点叫了出来,操,真他娘的命背。   他和陆晚晴是高中同学,本来两个人在高中就约好大学见的。后来,晚晴忽然失去联系了,而他却被送到国外就读,两个人失去联系了。其实苏亚索一直暗中喜欢陆晚晴,只是一直没表白,本打算在大学入学那天就跟她表白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后来她们在m市又见面了,那天她去公司面试,而他刚回国。更没到的是他竟是她应聘的公司的新任总裁。两个人意外相遇,再次联络了起来,而他竟仍没放弃追求她。   第二十章 这是纳尼情况?(1)   看着就是爽!海水波澜壮阔,直升机就从上空一渡而去。   在这场看似淡定地飞行中。陆晚晴提着一口真气在胸口,与众不同的经历让她有些小兴奋。   现下还会有哪个没后台又没能耐的女人能被绑架。还被绑到这么美到让人晕眩的地方,陆晚晴觉得她的人生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抿唇眯起眼,她又开始脑补小说的剧情。   或者可以把男女主一起扔到无人岛。让他们上演生存and裸身十八禁也未尝不可。   这个时候的陆晚晴,还没理解什么是所谓的前途多难啊前途多难……   衍绿岛对于世人来说。是一个传奇。   全岛是归私人所有,岛主从未露过面,岛的环形边防全部驻扎着护卫队,荷枪实弹。   据说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他们变成了一抔黄土,培育着衍绿岛上的常青植被。   陆晚晴早在杂志上看过“国外最不可到达的神域top10”这类文章,里面的衍绿岛一枝独秀位列第一,刊登的照片。是在无人直升机上的袅揽。   最令人深吁一口气的是,照片下广袤的美景里。有一个护卫队员。全副武装,那管单兵肩扛式防空导弹能闪瞎人眼,在炮飞出之前远程控制的直升机就撤回了。   岛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宝藏,这让世人无限着迷,也有胆儿肥的人接二连三前去挑战。但很明显。岛上的护卫队就像碾蚂蚁一样,将这些找碾的愚蠢人类处理了。   而陆晚晴所感兴趣的,是在群众们不靠谱的推测中,无限流传着的若干故事。   最荒诞的那个故事,说的是岛主是一个貌美女子。她是伯爵的后人。在一次国际旅行中,她爱上了别国的睿智男人。**一触即发,纵欢情了一阵后。她开始想要永久。无奈此男有妻小,于是伯爵后人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男人的妻子升了天。   后来,岛主用广阔但有垠的天地,囚禁着她难以结合的爱人。   原本小三儿上位的故事陆晚晴一定不会留意,但这个传说故事中,惊现一个大bug或者说传说的最后丢了一个人,那个男人有妻小,妻子死了,那个“小”呢。   直升飞机在岛中央空旷的平地停落,原本好好地天气。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甚是妖异,不仅是风。天也暗沉了下来。,欲雨。   被风吹得完全没有头型可言了的流氓头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天际。嘟囔了一句“真是风雨欲来,大事降至。”   陆晚晴无限点点点的同时,发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饭。”一定会给饭吃的,一定会的,她坚信。   可她话说完。三柱,二炮和流氓头子集体没了响儿,看天的看天,看脚的看脚……怎么回事,难道上了岛就不能进食。又或者这是一个仙岛,大家都辟五谷。   那也不对啊。做面包车的这一路,流氓头子已经啃了七个鸡爪了,而且还动不动就对被堵着嘴的白璧微吼一句:“哭毛…”   其实她不是在抽泣,她只是在吸口水……   远方一道红如火焰的车,踏草急而来,一个甩尾,停在他们面前。   驾驶室走出一个护卫队士兵,高大冷酷,他戴着墨镜以及全皮黑手套,制服妥帖。肩章在阴天下闪着奇异的光辉。   陆晚晴的小心肝一滞,哇咧!阴雨遇帅哥,一天坎坷多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语成谶的功力委实雄厚无比。   “请上车,唐董事在等。”帅气护卫带着墨镜,陆晚晴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看在哪里,在跟谁说话。耳尖红红,扒着车门就要抬腿……   二炮一把抓住陆晚晴,像拎小鸡一样将她甩在一边。然后流氓头子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就上车了。   三柱,二炮还有马里奥司机都如鱼而入,将车内空间塞满。   陆晚晴两眼闪晶晶地望着帅气护卫,不由得在心里甩了把口水。她想表达一个思想:咦,不够坐呀。   这句话在她嘴边滚了滚,硬是没说出来。   护卫冷酷的打开驾驶座,进去,关门,发动车子,咕嘟嘟嘟,准备扬长而去。   第二十一章 这是纳尼情况?(2)   远方一道红如火焰的车,踏草急而来,一个甩尾,停在他们面前。   驾驶室走出一个护卫队士兵,高大冷酷,他戴着墨镜以及全皮黑手套,制服妥帖,肩章在阴天下闪着奇异的光辉。   陆晚晴的小心肝一滞,哇咧!阴雨遇帅哥,一天坎坷多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语成谶的功力委实雄厚无比。   “请上车,唐董事在等。”帅气护卫带着墨镜,陆晚晴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看在哪里,在跟谁说话。耳尖红红,扒着车门就要抬腿……   二炮一把抓住陆晚晴,像拎小鸡一样将她甩在一边。然后流氓头子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就上车了。   三柱,二炮还有马里奥司机都如鱼而入,将车内空间塞满。   陆晚晴两眼闪晶晶地望着帅气护卫,不由得在心里甩了把口水。她想表达一个思想“咦,不够坐呀。”   这句话在她嘴边滚了滚,硬是没说出来。   护卫冷酷的打开驾驶座,进去,关门,发动车子,咕嘟嘟嘟,准备扬长而去。   一道惊雷,风习习,雨凄凄。   “喂喂,做人不带这样的啊。流氓头子三柱,二炮,你们…”叫嚷的话语散落在风中。   陆晚晴跟在车后跑,绑架也得有绑架的原则好吗。哪能把人质扔路上的,不带这么坑爹的啊。   三柱透过后玻璃看见奔跑着的陆小姐,不由得小声开口“老大,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一点……”   流氓头子王强用牙签剔着牙。呸了一口然后道“呆子。要是对她人道,我们就会被人道毁灭了。”   不可理喻,简直难以理解。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陆晚晴没有悬念的嘎啦啦石化了。   雨彻底下了下来。一张还算得上清秀的容颜,被老天无情的洗涤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很神奇,那些世人拼命想登上的衍绿岛,陆晚晴安全上来了。可是……   莫非她不小心惹到岛主。所以岛主这样玩儿她,陆晚晴百思不得其解。   真相。果然就一不小心真相了,她目朝前方小步走着。反正前面也下着雨,又不知道哪里有避雨的地方,树下当然是不行,除非她活腻了想被雷母赐雷。   好讨厌,本来那一天可以吃完苏淳意做的饭,然后夜里再爬上陆哥哥暖好的床,极致惬意。可现下,她却只能在雨中行走,没有目的地,没人陪伴。   在遥远的离城,正要登机的欧阳忻她们突然感到一阵冷颤。万物伸展枝叶,用饥渴的姿态尽情吸收上天的馈赠,衍绿岛美,众所周知,全岛都是久不化掉的绿意。偶尔有几片感知到秋天的树叶,通体羞红,挤在茫茫绿色中,做花朵状。   傍晚时分,她已湿透。就像一只刚爬上岸的水鬼,迫切想吸点人气儿。   “有人吗…helpme!”   陆晚晴好希望现在能见到个人类,再美的景放在黑天一个人赏时。也总能从中感应出非常多的不对劲儿来。   像是有人在观察她,或者不是人是鬼……   不不不,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了,迷信什么的太要不得。陆晚晴开始分散注意力,在脑中不断脑补爱情故事。   聊斋,阴宅,荒山孤岛,凄雨连绵的长夜……她不受控制联想到的全是一些恐怖桥段。   摇了摇头,想要把脑袋的异思全部甩出去。不料,陆晚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 这是纳尼情况?(3)   陆晚晴好希望现在能见到个人类。再美的景放在黑天一个人赏时。也总能从中感应出非常多的不对劲儿来。   好像有人在观察他或者不是人是鬼……   不不不,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了,迷信什么的太要不得。陆晚晴开始分散注意力,在脑中不断脑补爱情故事。   聊斋,阴宅,荒山孤岛,凄雨连绵的长夜……她不受控制联想到的全是一些恐怖桥段。   摇了摇头,想要把脑袋的异思全部甩出去。不料,陆晚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   离她两百米处,撑着黑伞。一身黑衣,脸色发白的少年,在看着她。   她汗毛一竖,把之前那点联想总了总。又想了想。顿时就觉得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顺着脊椎爬上来…   那样笔直的眼神,毫无阴霾,毫无做作,也毫无感情……娘喂,怕什么来什么,她见鬼了。   双眼向上一翻,陆晚晴栽倒在泥潭里,可想晕却晕不了的痛谁能晓得。她难以逃避,从泥潭中抬起脸。然后就看见那少年向她走近了一些,还歪着脑袋。   娘喂。下一步脑袋是不是就要掉下来了……   咦,不对。作为鬼不应该打伞的,不然也太潮了。   陆晚晴突然顿悟,忙爬起来向少年跑过去,并且一路大声呼喊“你好。哈喽,哭你一起挖,阿泥啊噻呦…”   十七岁的小少爷唐多,在雨天出来看花,就不小心看到了这么一朵大奇葩。   陆晚晴这脚脚踏的都是唐多种的花苗上,快走进了。看见少年身旁的一株小树苗上竟然结着一个果子,对于饿得都能吞下一只烤全猪的陆晚晴,直接就上手摘了果子啃了一口“你是人?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去你家借宿避雨啊。”   少年不理她只是盯着陆晚晴手里的果子,眉头轻蹙。   陆晚晴以为他也想吃,忙向他递了过去“吃吗。”   不多一会儿,她就知道少年为何蹙眉了,天晕目眩,眼前色彩缤纷,她一定是吃了了不得的东西。   陆晚晴看见自己进了古堡,她没用脚但不知为什么行如风。古堡走道极为悠长。带着淡淡的霉味,像是在阴暗中埋藏许久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唔……好像吸血鬼古堡。   眼前出现长着尖牙的欧阳忻和苏亚索的脸,唔……看在长得好看的份上,让他们吸吸倒也不赖。   再说,脖子可是她的敏感部位,陆晚晴扭捏了一下,春红的脸颊蹭了蹭身下人的肩头。我也想当吸血鬼,我要吸遍所有的精壮男……   背着她的唐多,听着肩上的人儿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倒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快步走进庄园。   一群统一服装的精壮仆人,将小少爷身上说着胡话的女人卸了下来。   背后传来一道女声,中年慈蔼“心肝儿,你背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陆晚晴晕乎的头忽然一低,所谓的唐董事瞬间就黑了脸,扔在岛上的那女人竟然这么快就进来了。   “多多,去洗个热水澡,小心身体。”   叫唐多的少年,依旧不言语,他淡定地离开去洗澡,将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扔进垃圾箱。刚才被陆晚晴触碰过的肌肤。他也在用力的搓洗。这回,眉头一下都没皱。   “福晋吉祥。”   陆晚晴扑在地上对着唐董事磕了个头。   高贵神态的中年妇女问向旁人“她怎么了。”   “回董事的话,这位小姐吃了频螺果。”   频螺果能提炼出至纯的致幻剂。多多没事种着玩,就也随他去了。   在在照片里,她已经看见了欧阳忻找的女人是什么模样,当时就觉得,欧阳忻的眼光也太不济了。现下看到了真人,无二念,果然还是太不济。   第二十三章 她是露菲雅?   衍绿岛当然是不通直航,欧阳忻准备降落在离岛最近的城市。   外头是一望无垠的黑暗,只有机内的灯光还兀自闪着,他的面容映照在窗上,很明显夹带着浓厚的心事。   那一年,他还带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梦想,可是这场梦,碎得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母亲病逝前是个性子极为寡淡的人,时常喝茶看书熬过一个个明媚的午后,欧阳忻对母亲的印象就停留在这里,温润面孔淡然处世的姿态,对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小新,玩得可好?”   从不问学习不问琐事,只问你是否玩得开心。   他一直觉得,父母的相处方式很奇怪,相敬如宾,从没有为任何事红过脸。直到母亲去世,他在灵堂看见那个前来祭奠的女人,懵懂的心才“嗵”地一声被捅亮------原来父亲在外,早有了女人。   那个女人将姿态和气质拿捏地十分高,黑色的定制长裙低调且彰显奢华,但并不过火,在那个情境下,非常恰到好处。   他听见父亲叫那女人的名字,带着颤抖,“唐绿。”   他看见父亲慌张地站起,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眸突然涌进一堆情绪,三分意外,三分激动,三分无措,外加一分怅然。   那个女人走向少年模样的欧阳忻,用和成年人对话的方式安慰他,“节哀。”   欧阳忻将气焰压下,直到没多久以后,父亲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他才真正甩脸爆发起来。   父亲要和唐绿再婚,对方带着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儿子,他们想让这个新家庭在一起生活。   一方尸骨未寒,另一方已要登堂入室,男人找借口的时候,面目有多恶心,欧阳忻在心中狠唾了一口,径直收拾东西离开。   那就是他和父亲决裂的原因,他抛弃那劳什子的欧氏企业,跑去上了警校。至于自己的那个后妈,能耐着实比较大,身处小岛也能跨越遥控千万里以外的事情,隐约察觉她涉黑,但一直苦于抓不到丁点证据。   这样的亲情,咀嚼和吞咽本可以做的很容易,唯独消化却太难,索性,不去搭理好了。   可奈何心尖上的人儿被掳了去,欧阳忻又不得不去搭理。   也好,很久未与别人好好“玩”上一把了。他阖上双眸,准备进入英雄末路模式。   小晴,不要怕,你要等我。   阳光以晒屁股的形式,贬低鄙视着每一个晚起的人类。   衍绿岛全体活物都进入到了忙碌的时刻,初秋的大自然,美得就像猛地喝了好几瓶钙铁锌硒口服液,让人从表到骨,无一不舒爽。   管事们以及所有仆人,开始了清洁打扫迎接朝阳的工作。   唐绿女士早早就让下人给她梳好了头,她浅酌着咖啡,舒心望天,果然自种的咖啡豆别具风味儿,应该让多多也尝尝。   就连王强都做流氓状扶墙抖着腿,二炮在除草,三柱在采摘野花,衍绿岛上,大家都有事可干。   哦对了,没事干且不甚舒爽的人,只有一个。   陆晚晴自以为的梦境无限绵长,所有人都看见她醒着,可她的脑神经还一直沉浸在奇异的世界了,看不见正常,唯有荒谬。   清爽少年抱臂倚着门,眼看着目光无焦距的陆晚晴,淡淡地耸了耸鼻。   任凭女仆帮她穿衣梳妆,陆晚晴看似乖巧,实则呆傻。   “唐董事一会儿要见你,你灵性点了没?”女仆看不下去了,硬塞到她手里一杯茶,“要不你喝一口醒醒,小少爷都在等着你呢!”   茶一递给她,陆晚晴就喝了,可女仆的后半句一说,那口茶硬生生被陆晚晴忍住了没喷出来。   只见她神色诡异,慢慢将那口茶咽了下去,然后抬头对着门口的唐多看一了眼,“组织要分配我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三万五千里长征都走下来了,我绝不辜负组织厚望。”   神智还真不是一般的清明啊!   给她正梳头的女仆,无奈的嘟囔着:“是二万五……”   唐多直起身子,双手插兜,倚着他脚睡觉的小猫咪被这动静影响,极为不悦地“喵~~”了一声,然后挠了挠唐多的鞋带,又摆了个舒服的造型睡了。   陆晚晴跟随唐多,经过回廊转转,终于坐在了敌方的谈判桌旁。   桌上的食物极尽羞辱,硬的能当凶器的面包,还有艳红的果酱就像革命烈士流的鲜血,不是鸿门宴又是什么?!她脑子还糊着,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我党的地下工作者。   对面只坐着一个人,女的,看见唐多还面露柔光,一和她对上眼,立马平添九分不爽,还有一分杀意。   其实唐董事压根没有多想,只是看见陆小姐和她儿子挨得很近,不悦地皱了皱眉。   篱笆外的大树上,还探头探脑龟缩着王强那一伙,他们想见识一下唐董事不用枪来不用刀,三句话就将一个人聊挎的超能特长!   气氛是有一时静谧的,陆晚晴喝了口桌上的牛奶,温热的牛奶流入喉咙,与她穿着短袖运动服产生的凉意相触,她不由得就打了个冷颤,咧嘴道:“呵呵,这里的天挺冷的哈,冷得跟后妈的心似的哈哈哈……咳!”   一击即中!   本想活跃气氛,开个玩笑,谁知她的命中率千里挑一,唐董事的脸瞬间降低了两个色度。   全场更寂静了,仿佛能听见壁虎爬上房檐,蜘蛛吊梁吐丝的声音……在树上的流氓头子王强,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   被对面那道凶狠的目光刺过来,陆晚晴完全猝不及防,她只觉脑子一懵,想起来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完全不知为何。   唐董事知道她还处在频螺果的影响中,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想嫁进欧阳家的女人不计其数,这个梦做做可以,不可当真。”   别以为拍了婚纱照就算半只脚踏了进来,摒除余孽是作为后妈应尽的职责。   都说婆婆难伺候,这个后婆婆更加难伺候。可是此时的陆晚晴还不是真正的她,她眼前的幻想与现实交替穿插出现,充斥着她的脑神经,将将要崩。   陆晚晴疑惑,“说谁?你?”   二击必杀!   所有仆人倒吸一口凉气,修剪花枝的都停下了动作。   欧阳忻在漫漫长途飞行中,终于到达。   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海,表面无波无澜,这样的假象下,其实里面早已波涛汹涌了,就如他,沉稳的姿态,但心下的滔天巨浪起起伏伏。   远方,在看不见的那一边,就是小晴的所在。   唐绿的如意算盘拨得太好,岛上的护卫队会禁止所有闲人上岛,更是不惜使用火力攻击防御。那群护卫队,就像一层层关卡,他欧阳忻要是想迅速安全找到陆晚晴,以大少爷的名义上岛,是最便捷不过。   可他自然不会服从。   每周的最后一天,衍绿岛的补给船就会来这个港口,进行正常的补给售卖运输。陆秉章需要在港口呆一夜,蹭上那艘补给船。   他在港口附近采购了一些装备,然后随便找了个住所准备呆一晚,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盯着手机慢慢地拨出一个号码。   是用着一种宣读遗体告别的口吻,待对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欧阳哥哥便开口说着:“欧阳然同志,请你关心一下你的女人最近做了些什么离谱的事情,我不惜麻烦帮你清理门户,你觉得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调陡然提高,“小新?你在哪?!唐绿怎么你了,你跟爸爸说,千万不要冲动!”   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以后妈的姿态来博得认可,是闲出来的吧。如若欧阳然能多陪陪这个续弦,要是两人不至于分隔千里远,也许唐绿也不会有心思弄这一出。   欧阳忻笑着掐断电话,然后换了一张手机卡拨出一个号码,电话自动转接到了语音信箱,欧阳忻言辞恳切道:“多多,别让你妈伤害到我的女人,她就是露菲亚。”   小时候,见过唐多几回,欧阳忻看他生病比较可怜,便和他玩。那孩子能坐在秋千上成几天的不说话,欧阳忻便盘腿坐在草地上,有一段没一段地给他讲故事。   有关露菲亚的故事还是母亲讲给他听得。露菲亚是最完美的神,世间男子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得到她倾慕的男子,便会安泰一世,美人坐怀。但露菲亚一直是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时而老妪时而孩童,时而花样少女时而丑陋少妇,她在人间布下了坎坷和曲折,要考验每一个想得到幸福的人。   所以不能伤害任何人,因为有可能那便是露菲亚变得形态。   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唐多的眼睛亮了亮,带着疑惑地口吻重复了一句:“露菲亚?”   欧阳忻离开的时候,唐多拽住了他的衣摆,有听见过他和他父亲的争吵,也依稀猜到了吵架的原因,于是唐多问他:“你不和我们一起,是因为讨厌我?”   “不,我是要出去找露菲亚。”   ……   一直生活在衍绿岛上的唐多,在下午的时候打开了语音信箱,于是听到了那段留言。   彼时他望着裹着头巾,挽着袖子,赤脚踩在泥土里种菜的陆晚晴,不禁陷入了沉思,“露菲亚?……”   第二十四章 浪漫满屋模式,种菜。   组织交代的任务真他娘的好难完成啊。   脚踩泥土的陆晚晴,用手背擦了一把汗,然后又开始兢兢业业。   那个吊着脸的老女人,大清早就跟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最后的结束陈词是“我们衍绿岛从不养闲人。你要干活,才有饭吃。”   陆晚晴想反驳,但由于确实特别想吃饭,于是只能服从。   衍绿岛在初秋时节,开始了和往年一致的种植活动,此活动先不谈改善不改善大自然,改善人心那是不二话。   而上岛的邪门黑社会,,被分到了“太阳花组”,还有什么“小雏菊组”呀“兰茶花组”,各种分工布达下去和谐美满。   唯有,亲爱的陆晚晴小姐,被分到了“包心大白菜组”且全组就她一个人。   时间过去很久了。露菲亚的故事在唐多心里百转千回,他差不多就快要忘了真正的露菲亚会带给世人怎样的考验。他只依稀记得欧阳忻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是男人。都会为露菲亚纵情癫狂乃至神魂颠倒。   他微微抽了抽嘴角,然后缓缓向正在种菜的陆晚晴走了过去。   一双洁白不染的布鞋映入陆晚晴的眼,她停手,抬头,就看见了逆光下的少年。少年的脸孔白净,单眼皮,鼻子很直,整个站立的姿态心无旁骛。不动声色。   美得就像一幅秋天的画卷。   “我可不是一般的战士。”她对着少年铿锵道。   画卷被陆晚晴轻易撕碎,她的糊脑子不知道又跳进了哪个频道。对,确实不是一般的战士,是种着包心大白菜的战士。   衍绿岛是什么样的地方,景美是其一,人美才是关键,那岛上有组织有纪律的各色男女,仆人、管事、护卫队、医疗组、花匠等等等等,无一不美。   这么说来。从小在岛上长大的少年唐多,双目所见得都是美人,因此他对美女的防御力起码+999以上,这就是唐董事费尽苦心也没让唐多开口说出一句话的原因。   所见之美,无一特殊,又会有何好奇。又会有什么值得他开口,尽是无趣无聊。   而此刻,下午的太阳正与水平线成锐角之势,周围人忙忙碌碌准备收工。   那个寡言的抑郁少年对着仰头看他并且脑门上好似写着“我要保卫祖国”的铿锵女人说道:“留下来好不好。嗯。”   最后一个字说的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岛风吹过来,浪涛般的声音。   妈妈个咪的,全岛的情报组织简直堪比fbi,这句话的内容和小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的消息,以脱缰的野马撑大了鼻孔甩着大舌头狂奔的势头,传到到了正在画指甲的唐董事耳里。   闻言,手一抖,指甲油直接涂出了格。   唐董事激动地站起来。眼泪似乎就要坠落,她来回踱步。命令下人道:“把小少爷带回来。立刻。”   “是。”   “等等……那个女人,也一并带回来。   一望无际的海上,一艘破船,靠帆起航很久了。   船上的水手哥哥们肌肉暴露,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土金土金的余晖,就面相上看,这些人的性功能应该都很强。   海水仿佛比往年蓝了几分,兴许是他们的心理作用,很久不坑人,坑一次吃很久。这次的航线是绕过衍绿岛,没人敢去的地方来钱最快,此次包船的老板,是个小白脸,姓苏。   此时,他正趴在甲板上,铺着毯子晒夕阳,强装蛋疼。   海路要走十五天,这才刚航行不到一天,绵绵无际就只能看见海水了。   水手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然后派最壮最高的过去和小白脸谈谈,嗯,谈谈航线涨价的问题。   这是海运的潜规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轮船来说,简直是把潜规则当成了国家政策在贯彻执行,到了不可返回的海域,就开始谈加钱,以各种无须有的理由。   这样即使包船的客户觉得自己比岳飞还冤,也不敢做什么,不然就只能和鲨鱼做亲密接触了。   所有的故事里,被打劫的人用尽千古时间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要钱,还是要命。   苏小白脸直起身,掏了掏耳朵,意为自己听不太清或者不甚明白。   他刚一直在想陆晚晴,得知了她被绑架的地点。不来救那就是王八龟儿子,作为一枚纯爷们真汉子,自己的女人遇到险境。他前来解救义不容辞。   欧阳忻选航线起飞的同时,苏淳意拍板定下了自己要走水路。   茁壮的,大腿如象的水手提出有事要跟苏亚索商量,可说出的话被苏小白脸自动屏蔽了。   只见水手淡定中带着凶狠,凶狠中带着诱导。对苏亚索又说道:“加不加钱。我们可都是用生命在跑这趟海路,不加钱我们就把你扔下去。”   我……日……呦……   请问这还是商量的口吻吗。   苏亚索的心肝肺来了一次整体重组,但表面还是强装波澜不惊的派头,对他们道“只要能到达,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陆晚晴,我为了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你可要明白啊,黄昏的港口有多危险,作为警察的陆秉章当然知道。   与衍绿岛隔海相望的约国,黄赌毒风行,还成为了一大卖点与特色,常年来这里旅游一解眼渴或身渴的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地方。自然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黑帮,这里没有警察,约国国土小小一块。大家黑来黑去已达成了平衡。   “嘿哥们,要这个吗。”拦住陆秉章的刀疤男这么说着。   很好,欧阳哥哥觉得自己的气质越来越出众了。先前被问过“嗑粉吗”“买春吗”。仿佛他的气场已经迈上了的台阶……   了解了一下港口的情势,又探听了一下衍绿岛补给船的行程。欧阳忻终于回到住所,所住之处是一家接待外国游客的星级酒店。酒店唯一的特色,就是贵,要是再硬找一个特色,就是乱。   欧阳忻对某些事儿很敏感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就能察觉出来对方到底是赌徒,涉黑,情,色业,甚至是背了命案的凶手。他都能猜中好几个。这里是好人的地狱。坏人的天堂。   可是在别人的国家,他不需要管那么多,他需要做的仅是妥善过完这一夜,明早去登船,然后救小晴,顺便能嘲讽一下后妈那是最好不过了。   将电视打开,欧阳哥哥边走边脱衣服,衣服被他甩在沙发上几件,床边也有。所有行为并非往日的井井有条。   房间里的熏香自带催情效果,浴室里的水也还算温暖。他微微眯着眼,花洒流下的水途经他的眼眶,双眸立刻就水润起来。   欧阳哥哥洗澡从不闭眼的习惯,镇定又凌厉。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欧阳哥哥没擦身。只是穿上浴衣,去开门。   “先森生。需不需要特苏舒服务,很苏福舒服的哦。”穿着暴露。化着大浓妆的妖艳女撑住他的门,对他眨眼。   彼时,他的动作还停留在绑浴衣带的姿势上,没擦干的头发在向下滴水。有些水珠滴在他的脖颈。顺着引力就滑至胸膛,性感到不行。   望着那个女人,陆秉章的双眸突然就深邃起来,声音倒是平静“你进来。”   门被带上,女人甩掉了自己的高跟,自然地跟在欧阳忻身后。可前方的人突然一停,她撞上了他的后背。   那双眼睛像是带有魔力,他打开钱包的姿势也充满魅力。女人心花开放了,以往都是成事儿之后收钱,想不到眼前这个老板如此大方。   再者,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收钱。她也愿意乖乖躺下。   陆秉章拿出一沓钱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帮我一个忙,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先生说笑了。我甚什么都可以做,谁叫你长这么帅。”话虽如此,她还是一把接过那些钱,装进自己的胸罩里。顿时。胸围就大了两个杯。   “这个忙很简单。我要你在这留一夜。”   “那是当然的缩说。”   ……   陆先森当然不是在违背二十余年的良好品性。公然买春与他所料一样,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凌乱的脚步和人声隐约在楼道问着“他点妞儿了吗。”   “点了一个。”   是了,陆秉章这样的鲜面孔,早就被港口的黑帮盯住了。黑帮最憎恨的就是条子警察,看他那股正气范儿。理所当然就被怀疑。   虽然他是警察没错,但并不想因为麻烦事儿牵绊自己的腿脚。为了打消顾虑,请一个风月女子配合,是必要的。   女人只要拿到了钱,不做也无所谓,在大房间看看电视数数钱。即使那个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也愿意呆在这里。   第二十五章 欧阳哥哥来了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湿与咸,拂起飘窗,扑入鼻腔。   欧阳忻看着窗外的霓虹,城市才刚刚被奔放的人类唤醒,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居高临下,一丝薄薄的凉意,似乎要将他穿透。   为什么不能安稳地相爱,为什么要有别离,为什么要有各种拦路虎阻拦他的幸福?那些个不解之谜成环状萦绕在他头顶上空。   一双分外妖娆的手从背后探到他的身前,探入衣内,在陆秉章还没来得及甩脱时,有两只玉指已经捏上了他胸前的点。   瞬间就打了个激灵,欧阳哥哥眉毛一皱,侧过身来轻巧脱围,“自重。”   见女人仍欲将柔软无骨的身子贴上来,欧阳忻的声音带着冰渣,又重复了一次,“请你自重。”   即使他坚持不懈地散发负气场低气压,但是根本不能淹没女人的兴奋。   “先森(生),花了钱,不做白不做哇。”   想必做这一行,对付过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根本不理会所谓的拒绝,依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样,黏上他肌肤的手也不曾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忻瞬间捏住女人的手腕,用领带一绑,再一推。   女人倒在床上,张了张嘴,但并没说出话来,她的双目里夹着惊讶,震撼,崇拜,情绪之复杂,最是由衷的钦佩折服。   手被领带反剪在身后,女人耷拉着眼皮漠然地趴着,“先森(生),谈谈你的女人好哇?”   “嗯?”   “伦(人)家能看粗(出)来,你心里有个女人。”不然长得还算靓丽的自己,怎么会被如此拒绝?!   “呵,”他轻笑,“你倒是别具慧眼。”   “是啊先森(生),长夜漫漫既然你不想做似(事),那就聊天好了哇。”   欧阳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来到窗边。窗外的景色倒也纷呈:浓妆艳抹的女人搭着重金傍身的大佬;穷凶极恶的黑帮拼命在追前方奔跑的人;牵着狗的贵妇从加长林肯上迈出脚来……那就是人类,热闹却并不讨喜的人类。   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欧阳忻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酿,“她,是写低俗小说的,比如哭哭啼啼没底线,蹩脚又没原则的爱情故事之类。”   “哇哦,作家!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活的作家,先(森)生你真有胡(福)气。作家就似(是)造物主,能驾驭造物主的人,一定很有本似(事)。”   本是无心之说,却让陆欧阳哥哥心里瓦凉瓦凉的。算驾驭了吗?他虽有自信,但仍要承认事实才对,离驾驭,还差得码子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晚晴一身脏兮兮,坐在黑车上极为不自在,但好在身旁做的少年面目很熟,她向他凑了凑,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   高挑的少年向她弯了弯身,贴上自己的耳。   “你知道吗?看见鬼子一定要往前冲,看见碉堡一定要舍身炸,看见枪眼一定要尽量堵,为了新中国,我们要冲!”   她说话的表情,认真的就像渣滓洞里被迫害的同志,虽然外在寒苦,但内心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唐多:“……”   “记得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山鸡吗?他可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的头号阶级敌人就是他,然后就是那个不给我饭吃的老女人。”她还在小声嘀咕。   “咳咳!”坐在副驾驶位的流氓头子王强,非常无奈地探了半边脸过来,“小少爷,她……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这样下去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意料之中,唐多并不稀得和他对话。   陆晚晴白了流氓头子一眼,然后就看向窗外,声音小但吐字甚为清晰,“怀柔政策对我们这种意志坚定的同志是不管用的,你死了那条心吧!老鸟!”   只因看见流氓头子爬在树杈上,便果断给其起了外号,陆晚晴真是神志不清有余,逻辑思维增强了。   流氓头子扭过头去,心酸的老泪莫名欲淌。   空气静谧片刻后,陆晚晴侧头看向身旁的唐多,对着她自以为的好同志咧了咧嘴,露出大白牙,“你想让我留下来?我当然会留下来,革命还未成功,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听着那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一车的人都压力很大。   唐多侧过头看着她,“你脏了。”那语气极为清淡,譬如在说一棵白菜。   “干革命就要不怕脏不怕苦,你干不干?”   唐多的嘴边顿时含了那么千分之零点五的笑意,“干。”   如果频螺果的效力过去,露菲亚还会这么好玩吗?唐多突然有一点舍不得,这个说话不跑大脑流量的小神经,有胆有识,知道何时装怂何时认命,很难摆平。也许一直这样,妈妈就永远拿她没辙。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拨了拨小神经额前的发。她的鬓角留有汗湿,那一下午的活儿她真的有去好好干,那骨子里流露出的认真本性让唐多觉得稀奇。   ……   第二十六章 频螺果失效了   “多多,”唐董事的声音略有些干巴,“你也跟妈妈说句话。”   餐桌上,大家都紧张相视,唯有吃货陆晚晴在埋头苦吃,哇,红烧鲶鱼,哇,干炒蟹钳,哇,酱爆……她一直在心里追叹,果然干活就有饭吃啊!   唐多并没有搭腔,而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陆晚晴胡吃海塞。   陆晚晴眼角瞥了一下,然后立马和唐多交头接耳起来,声音细小,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的饭量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没有体力,怎么保卫家园?!”   唐多微微一笑,牙齿比头顶上的白炽灯还亮人眼,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柳放进陆晚晴碗里。   本想骂陆晚晴是狐狸精,但出于多年的修养,不允许唐绿这么做,她只是咬着后槽牙慢慢地对儿子说:“多多,她可是妄想当你嫂子的女人。”   “妈妈不会同意对吗?”   没料到儿子竟然开口了,还是疑问句,有问有答什么的太彰显母子情怀了,“我当然不会同意。”   唐多眨眨眼,“嗯,那就把她给我了吧。”   唐绿女士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心又开始抽搐了,“怎么……给?心肝儿你什么意思?”   唐多抹了抹陆晚晴粘在嘴角的酱,“露菲亚,你想要什么?”   “唔……饭!”根本不管对方叫的是什么名,陆晚晴只管陈述自己的诉求。   “心肝儿!”唐绿女士打断儿子即将再问出口的话,“就让她做你的仆人,你带着,就当养个宠物,没事了可以丢给她饭吃,好不好?”   唐多对着陆晚晴道:“露菲亚,你觉得好不好?”   她啃着鸡爪看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大家,“当宠物是不是不用去种包心大白菜?是不是不劳作就可以衣食无忧?”这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但陆晚晴决定以身犯险,革命事业需要她这样具备坚定品质的同志,她去卧底就可以从内部摧毁敌方,一定的,没二话。   是孽,躲不过。   女战士陆晚晴还没有享受一路披靡的荣耀,就成了别个的宠物了。   晚风习习,她跟着唐多驱车去了另一个小庄园,那是专属于唐多的领地,没有仆人伺候,没有外人打扰,往日只有唐多一人在这里写写画画,游泳看天或者发呆。   现下,多了露菲亚。   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露菲亚,虽然唐多觉得自己还远没达到一丁点的神魂颠倒,但他有兴趣,他想要探索露菲亚的神力。   “哇,哇,哇!”进了庄园,每走十步,陆晚晴就会由心发出一声感叹,像是多年的老农民终于进了城,见到这么多豪华贵气的好东西,她都好想摸一摸啊。   行动却先于思想,手已经摸上了壁画,太高级了太棒了,根本看不懂,资产阶级太会诱惑人。   “很贵吧?”她问向前方淡定走着的少年唐多。   “不知道,保洁大婶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便画的。”   哦买噶!资产阶级简直太逆天了,连请的保洁都如此具有艺术才能。   大厅内的墙壁被中心泳池的波光映照地隐隐约约,颇有美感。白璧微蹲在池边,组织啊,妈妈啊,资产阶级的泳池真的是镶金边的!   是不是纯金?一丝疑惑升在心尖,她将身子俯下,蹭脸过去准备啃,咬不动的那才是真金。   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泳池到底是不是镶了金边,她一头坠入了池中,并且醒来以后不再记得自己曾对这么傻缺的问题起了疑。   她睁着眼,水压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看见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脱掉了上衣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她看见那个少年向她游了过来……   头重重一疼,她眼前一黑,信号中断。   频螺果的效力持续了这么久,终于和陆晚晴saygoodbye了。   等信号再接通的时候,全视野清明,就连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和嘴里不断被吐进的气儿都分分明明。   “露菲亚,你在寻死吗?”   这是什么境况?这几天是如何行进的?为什么少年这样称呼她?   唇上的那方清新温软还不曾离开,少年湿漉漉的睫毛迟迟未颤动。   大概是太过惊讶,陆晚晴的脸部表情还赶不及跟随大脑的复杂思绪进行变化,于是情绪积累到极致,大脑最后死机成了面瘫。   “你是谁?”她推开他,站起身便问。   知晓陆晚晴清明了过来,他慎重开口道:“我是唐多,你的主人。”   刹那间,她有一种神经崩溃了的错觉(虽然她之前也跟崩溃无异),她的双腿软绵,虚虚地直立在原地,不能挪步。   果然是吃了太了不得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   月挂枝头,乌啼蝉鸣。   将门插紧后的陆晚晴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床里。   她的生活之路充满荆棘,但她从不抱怨------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到底她招惹了哪路神仙,竟让她的命运布满狗血。不行,当人质有了相对的自由,不跑那就是脑残。   陆晚晴翻了个身,想着该怎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合理落跑。   第二十七章 那就让我走!   陆晚晴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大彻大悟了,老天爷若不给她际遇,特别是更换环境的际遇,那么,十件中有八件都不是好事儿,还有两件,是披着“好事”外衣的超级大衰事儿。   这不,她坐在餐桌前,盯着一摊子的零食咽了咽口水,然后视线上移,瞅着坐在她对面的白净少年,诚恳道:“小朋友,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是被绑架来的,不是有意要上你们的岛。按照国际惯例,我应该被你们遣返回国。”   外头的天蓝得纯粹,清晨的阳光淡得就像一杯喝了很久的茶,颜色浅浅,如水般温薄的散开去。   陆晚晴说完话,少年望着她的脸并不做任何表情,只是动了动唇,问她:“带我一起回去吗?”   “小弟弟!”陆晚晴的嘴张得跟蚌壳似的,不由自主地就拿出了小甜对付未成年的那一套说辞,“不要闹了,姐姐真的没时间跟你玩儿,我要回家!如果你不是要绑架我,那就让我走!”   “好吧。”少年点头。   很好劝嘛,陆晚晴一时无措给了唐多一个憨憨地笑,她刚才语气有点重了,要是知道这小男孩如此好说话,她定不会这么吼他。再说了,这小男孩还蛮帅的嘛,除了看上去冷冰冰的。   少年接上未说完的话,“那我就绑架你。”   如果你不是要绑架我,那就让我走!   好吧,那我就绑架你……   绑架你……   你……   陆晚晴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次坍塌了,身上的汗毛根根乱颤,“小朋友!”   “露菲亚。”   “什么鸟毛的露菲亚啊,你到底在叫谁,我要崩溃了。”陆晚晴抓抓头发,突然觉得怪愁怪愁的。   唐多将吃的又推向陆晚晴一点,“他说你是露菲亚,女神。”   “谁说?”   “欧阳哥哥。”   毛爷爷说的对,一个情字,往往会误了人。不管她与欧阳忻之间的这段孽情怎么算,显然她被掳来的原因和他有关。   即使陆晚晴认为自己内心女diao丝了很多年,但蓦然被人称作女神,心里还是有一点满足的。欧阳忻说她是女神,哎呀真讨厌,这样的情话要溺死人了好吗?!   唐小少爷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肘关节就踏踏实实地杵在餐桌上,“我妈不会让你和欧阳哥哥好的,因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陆晚晴不动声色地在肚子里喊了一声“我靠”,然后迎面还击,“小朋友,挑拨离间真的是很不可爱的行为哦。再者……”   “再者什么?你想不想看他未婚妻的照片,我电脑里有。”好长时间不想说话的唐多,不知为何,在陆晚晴面前就想要话语滔滔。   挣扎不过自己的潜意识和好奇心,陆晚晴吐出一口妥协地怨气,“好吧,给我看。”   ……   电脑屏幕一亮一暗明明灭灭   ,就像快要坏掉的灯管一样,似乎寿命要到了。   两颗脑袋离得很近的距离,一齐看着电脑里的那张照片。   “唔……陆晚晴支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莫非他俩孩子都有了,还是龙凤胎?”   照片里的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一个,脸板得就像一个小型棺材板,另一个,表情就像刚被仇敌抢去了最爱的波板糖。但那双手,是一直拉着的。   唐多指着小男孩的照片,“我哥。”   “你哥姓欧阳,你怎么姓唐?”嘴上是随口问着,但陆晚晴的视线一直在照片上停留,如果唐多没有骗她,那细瞧瞧眉眼确实有几分欧阳忻现在的肃穆范儿,于是,他牵着手的小女孩就是……   她的悟性往往刚被激起后,就会瞬间发挥到一个驴唇不对马嘴般的极致------欧阳忻的娃娃亲婚事即将到了,可是他不愿意,怪不得他会突然向我求婚,是想摆脱另一个麻烦啊!所以,我被“请”来岛上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傻子都看得出,一目了然的事实。   他家的长辈,若不是想将我斩草除根,就是想将我人道毁灭……   不知不觉做了别人的伪小三儿,陆晚晴的心肝俾肺肾都紧紧收缩了一下然后集体颤了颤,差点真的相信他了呢,还差点就爱------   记忆被陆晚晴硬生生掐断,她不想再往下想了。   于是,她就展着那一副像患了乙性肝炎小三阳模样的脸,苦逼地对着唐多说:“我要回家。”   唐多歪歪头,声音青涩又带着点疑惑,“露菲亚,你喜欢他?”   “啧啧,你嫩得我都懒得教育你了,这世间的男男女女就是这么回事,什么爱啊恨啊喜欢啊,和生活比起来都是浮夸。我承认欧阳忻人是不错,可就是架子总有些端。男人一这样就会特别无趣,玩玩就罢。”   唐董事在监听器里听见了陆晚晴这番风流的见解,气得头发都要翘起来,瞧瞧这,欧阳忻找的是个什么女人?还没有与对手较量一番呢,就先把自个的男人给卖了!   看着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带眨的陆晚晴,唐多微微抿嘴,“那就不要回去了,你来到这里是天意。露菲亚,你可以跟着我。”   你可以跟着我……瞧这话说得,是以宠物的形式吗?陆晚晴摆摆手,心中有无数滋味,又都不是滋味。   漂洋过海来救你。   想起来又感动又温情。   欧阳忻混在补给游轮上,满脑子都是陆晚晴,因此也就没有识破一个略微浅显的陷阱。   船上的采办人员很多,在港口停留了一天后,大船才拔了锚,慢慢驶离。   有话语清甜的女仆们在对话,声声入耳,但没入欧阳忻的心。   “听说夫人是要宴请柳恋小姐,所以这次采办的甜酱会比较多些,柳恋小姐喜甜,夫人还记得,所以特意吩咐过。”   “哎呀最近好多人上岛,兴许大少爷的婚事就这么出其不意地要办了呢。”   “和谁办?那个王强带来的女人简直蠢毙了好吗,我瞧不上她。”   “你又能瞧上谁,在你还憋在娘胎的时候,大少爷和柳恋小姐的婚事就定下了。话说夫人还真是善良,对大少爷亲妈定下的婚事坚决贯彻执行。”   “后妈胜似亲妈,为什么大少爷就从来不能心领神会呢。”   ……   一路漂泊,欧阳哥哥敛去面上的疲色,在船靠上衍绿岛岸边的时候,才一猛子扎进海水里。   入秋的海水如冰刺骨,看着岸上搬货来来往往的人,欧阳忻潜在水下深皱眉头,就像与衍绿岛有着刻骨仇恨。   可不是么,这个岛的主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全责还是半责,都伤害过他的母亲。   不能原谅,特别是现在又掳走他的女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唰!唰!唰!   在欧阳忻沉思的片刻,三道冷箭射入水中,若不是身手好,受伤肯定是无疑。   “都收起箭!唐董事吩咐,要活擒!”岸上的护卫队还真不是吃闲饭的,在欧阳哥哥初至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并且知道他是谁,还领了命令要活擒。   呵。唐绿,恭喜你,你现在彻底惹怒我了。欧阳哥哥邪了邪嘴角,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那里有着靠近庄园的神秘小道,孰知全岛地图的欧阳忻,一刻不歇地上了岸。   护卫队开着重型卡车悠悠跟来,还对着天空鸣枪。枪啊箭啊的,后妈送的礼物可真是彰显地位本色。   被知道身份又如何,护卫队里不畏权贵的带种人士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近身使用冷兵器,远了就放枪,这习惯早就被大家当成规则。   武器、阴谋与激情,在小岛的这方纵情上演。   欧阳哥哥唤醒身体里的警之魂,与傲气且蔑人的护卫队成员打的热火朝天。   纵然知道小说里的主角都携带着不灭外挂,即使灭,也会在大结局的时候来一次坑读者的伤感。可,看着欧阳哥哥在人群与刀箭中及时躲避,及时还击,这次的较量,俨然成为了多年后衍绿岛上不灭的神话。   曾经有一个人,1vp,不加buff,全凭一根麻绳,将护卫队里面的刺头儿全给绑了。   剩下一些不难为他的队员,陆晚晴并未理会,只要能让出一条给他接媳妇的道路即可。   未想,转身要走的那一霎,一枚毒镖从远处射了过来,没有留神的陆哥哥,被射中后腰,僵直倒下。   什么叫“你在这边生死时速,她在那厢一无所知”,瞧瞧岛上另一个方向的小庄园里,抱着西瓜保持着僵硬笑容的陆晚晴,就能理解此话中的含义了。   “还要多久,西瓜很重的好不好?!”   陆晚晴简直是愁肠百转,一直性子忧郁的少年唐多要作画,可他对着放在桌上的硬挺西瓜实在不来灵感。对于一个搞艺术的来说,没灵感可比生化武器还要能糟践人心。   于是,唐多指着西瓜对陆晚晴说:“露菲亚,你把它抱起来。”   “why?!telltamadewhy?”   唐多眼神流露出几分沧桑,“我要画它。”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装嫩的人其实都是真沧桑,可装沧桑的都是真嫩!   前者,陆姑娘常干的事也,后者,唐多小少爷中讲。   空旷的庄园,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不找些乐趣自给自足,恐怕连如来都救不了因无聊而逝世的你。   她抱起西瓜的时候,额角抽了抽,妈妈咪啊,她到底再做什么?   去他亲姥姥的二舅哥,一个靠智商吃饭的淫名远播的作家,她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而要对着一个小弟弟摆出这么猥琐的造型。   估计就连上苍,也回答不了她的疑问。   第二十八章 拟定逃跑计划   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叫,我有一块心头肉。   世界上也有一种痛苦,叫,恬不知耻的沉溺在自恋的泡泡里然后被现实的针无情地戳破。   话长,长不过白璧微的心伤。   这是她在看见少年唐多画完的成品画儿后突然就有的感触。   认真的少年在作画时,睫毛微垂,苍白到有些不健康的肌肤却也是吹弹可破,白璧微认为,唐多的面容明显就写满了“我年纪小,我很嫩,求蹂躏”之类,可是他的嘴巴和姿态倒是硬得难以置信,“露菲亚,瓜要掉了。”   悠悠地一声提醒,如春风化雨,忽而撤去,不留痕迹。   陆晚晴紧了紧怀中的西瓜,念及刚才思想抛锚真是太不应该,这个小弟弟认真且混绕着忧郁气息的模样,真是勾去了她近七成的魂魄。   “露菲亚,身子再侧一点。”   她照做,因为凭她多年深以为傲的第六感来分析,唐多一定在画西瓜的同时,也画她。   《美女抱瓜图》,好吧,听起来虽然不是那么来感,但好歹自己会和艺术溶为一部分。再说,唐多真的时不时抬头看过来,视线的焦距很明显比瓜高,停落的地方是陆晚晴清秀的面颊上。   她展开了含蓄到刚刚好的笑容,陪伴作画的少年将将四十多分钟------然后就看到了她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画像。   让我们不打马赛克的还原陆晚晴当时的内心os,淘宝体加咆哮体的:【亲,做人真的不能那么卧槽好吗!!把西瓜画成人头,我倒是十分想知道西瓜到底哪里像人头了!等等,槽点不再这里,我重说!尼玛明明是看着我抱西瓜,却画出的是铁血战士端着颗人头到底是闹哪样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解释啊亲!】内心os完毕,白璧微扬起嘴角,虚伪到让人倒牙,“画得真是不错呢。”   唐多赞同地点点头,还唰唰为新作题了字------给露菲亚的第一幅画。   陆晚晴温柔得像天使姐姐般的微笑始终未散,可,等等,令人打颤的磨牙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少年抬起乌黑的眸子,“我饿了。”   理所当然的话和表情,陆晚晴差点想回他一句“我也饿了”。   可少年仍望着她,青春的无论用何都抵挡不了的容颜对她命令道:“做饭给我吃。”   不是强硬的命令,却用着能唤醒所有女性的关怀之心。   于是陆晚晴走向厨房,此刻,她真想写一篇论文,题目就用《论我是如何被这残酷的现实打垮的》来做好了,老天这样厚待她,不做出点回馈表示一下“感激”怎么行呢。   欧阳忻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深蓝的海底,激流暗涌,一枚枚冷箭从岸上射进来,他动不了,躲不开。   认命地阖上双眸,水流抚摸着他无力的眼皮,岂料,疼痛迟迟未到。   再睁眼,场景已换。   离城人民广播电台门口,小甜在对长安进行教导,“男人其实很简单,想要对一个女人好,无非使用两种办法:为她花钱,嘘寒问暖!”   “你说的是你爸吧。”长安颇为真诚地呛声。   小甜炸毛,“钱我挣得比你多,我就不指望你了,可嘘寒问暖你总是要学会的吧,说了今天会下雨,你都不拿伞接我,到底想怎样?反了吧你!”   “我在执行任务走不开啊,况且,这雨不是没下么?”   欧阳忻向两人走近,张了张嘴道:“长安?”   “师父?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不是没下雨么?这么多年了,还没找到师娘吗?”   “什么这么多年?你在说什么?”   “师父你冷静点,师娘在五年前被绑架然后失踪至今,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事,但还是要认清事实,师父,求你醒一醒,不要沉浸在梦中了。”   梦?小晴因为自己……死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画面再转向衍绿岛。   欧阳忻拿枪指着唐绿,“为什么?”   “我回答不了你,开枪吧。”唐绿女士一脸镇静,端起桌上的纯浓咖啡饮了一口,“哦,对了,对于不爱你的人,你用不着这么执著,孩子。”   “砰------”他扣动扳机,朝天鸣枪!   空气都好似被震得颤了颤,他在这一声中彻底醒来。   姿势是趴卧,有医师和小护士在他背后忙忙碌碌干着些什么,他抬起酸弱的眼皮,视线能见度里,坐着他很不待见的人------他的后妈唐绿。   唐董事看了看自己新画好的指甲,然后在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掀起眼,撇撇嘴,“你死了没有?”   “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欧阳忻的声音很明显有些虚弱,嗓音较暗哑。不过还好他现在虚弱,否则他肯定会起身一脚印到唐绿脸上去,大吼:“把人还给我!”   “人呢?”欧阳哥哥调整了一下姿势,浑身的肌肉都不太受控,一声闷哼,继续重复,“人呢!”   唐绿歪歪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欧阳忻此刻森严冷漠的气息瞬间恢复,且更澎湃惊人,“我告诉你唐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当然,我根本对你的底线没兴趣。‘请’你的小情儿过来,只是为了引你,不然怕是在我永生之年,你都不会踏上衍绿岛了吧?”   话说的通透,也确实是事实。   老天的恶趣味比后妈还虐,陆晚晴瞬间被炮灰,她只作为一枚引人入瓮的饵,而这瓮里,处心积虑设计的却是一场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婚礼。   蒜蒸西瓜,这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陆晚晴很姐姐范儿的入席,做出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少年唐多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他有些恍惚,眼前这道不知名的东西,真是肆意散发着一股世界末日般的诱惑。   是诱惑,就躲不过,哪怕是想要你的命!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口齿中,慢慢咀嚼,然后入喉,继续挖一勺,再吃……   “好吃啊?……”陆晚晴内心的省略号早就出卖了她的自信,作为黑暗料理界的一枝独秀,被人用心品尝餐食且没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让她有成就感了。   唐多点点头,“挺好。”   陆晚晴心头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顿时全开了,“喜欢就多吃点,你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要发育,所以都吃完吧。”   不知道她殷勤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九成概率卖的是鹤顶红。陆晚晴那一张清秀的面孔下,有着何其毒烈的内心,唐多当然不会知道。   这个女人可是最擅写狗血小黄书的作家啊,什么荒野暖身,水下渡气之类的桥段早就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现下,她返璞归真,使用的是“下药逃跑”这个老土又管用的招儿。   祝你安眠,小朋友。   陆晚晴看着倒在桌上熟睡的唐多,轻轻地点着头夸赞道:“甚好。”   继命运衰到了她姥姥的姥姥家之后,白璧微一个回旋,否极然后泰来了。   放松少年的警惕之心,利用智商的优势将他药倒,然后溜出庄园,从小道逃跑,先到达海岸,最后蹭船漂洋过海。这就是陆晚晴的计划。   她还没来得及验收计划的成功与否,就在第三步傻逼兮了,当然,这句是后话了。   彼时的陆晚晴,站在一大面儿落地格子窗前思索:熊孩子唐多把门窗都锁了,要想逃跑,只能砸窗了。   窗边立着一个粉水晶色的花瓶,带着作古的纹路,于是她很“识货”地知道,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玩意儿价钱绝对不会太便宜。   那么,砸?   砸!   陆晚晴咬咬牙,抬起花瓶就砸碎了玻璃,之后她奔跑的速度,只能说是连被鹰追的兔子看了,都绝对会甘拜下风。   驱车来小庄园的时候,陆晚晴看见过一个石林,那里有一些雕凿工,是为新的衍绿岛庆典进行雕刻制作来的,他们不在岛上过夜,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开船到别的岛上整修,第二日再来。   这些信息都是岛上的女仆们八卦时,陆晚晴偷听来的。   勤劳的工人一定会帮助她,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是干嘛的,随便撒个小慌找个苦命的借口博得同情什么的,白璧微最会了。   边跑边想,如若她的计划能够实现,那可真是乳娃娃,爽歪歪啊!   第二十九章 失败的逃跑计划   像风一样的女子,穿过树丛,跑过花架,绕过篱笆,渡过小溪,这段奔跑让她爽得不行不行的。   可是陆晚晴姑娘简直就像是一个经过iso900质量体系鉴定的250,这一路她都在思考的是“千万别摔倒,万一一个不留神双脚踏空,那她可就‘光荣’了”,她竟一直没有回过头,哪怕是一下。   到达浅滩旁的石林时,雕刻工还都在工作,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老男人第一个发现了她,迷茫得直起身子。   陆晚晴就像游击队终于找到了党组织一样,一肚子委屈混合着兴奋,泪眼婆娑地扑过去,猛握住大叔的手,“师傅救下命可以吗?!”   可大叔很明显给她的是一副“能等一下再聊吗?我尿急!”的感觉,那双沧桑的老手一直在往回撤,“姑娘,你要把我的手握断了!”   “带我离开这个岛吧,再呆下去我就要自爆了!”   “这不符合规矩。”板板正正地拒绝。   陆晚晴勇猛地辩证,“可是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才存在的啊!大叔你要帮帮我呀!”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因为你身后------”   陆晚晴一个激灵,这销魂的预告滋味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我勒个去也……有少许能耐的陆姑娘,闻言第一个反应不是回头,而是按住大叔的手,打断他的话,“求你别说!”   几欲泪流,不要说,不要告诉我身后跟着抓我的人,她本兴奋点燃着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一瓢透心凉的冷水。   可架在她脖颈上的脑袋,最终还是一格一格慢动作地扭了过去。   四目相对,天地凝固。   少年骑着脚踏车,一只脚支在地上,动作极为悠闲,“露菲亚,哪儿去?”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定,像天上飘着的大朵棉花糖般的白云,伸手去抓是抓不到的,即便有办法抓到云,那也是气化的残尘粪便,绝不是棉花糖。   意思就是,这个少年,绝对和你眼前所看到的不一样,他十七年的人生里到底积攒了怎样的能量,你不会猜到。   身为一个有智慧的成年人,她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她跑不脱了!   给他吃了四片安眠药他竟然都还清醒着,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陆晚晴貌似只能无语望天。   罢了,还是小小挣扎一下吧。她嘴唇一抿,嘴角虚伪地挑了起来,“你听我解释。”   按照正常电视剧的模式,对方应该捂着耳朵猛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然后陆晚晴就可以再接一句“不听拉倒,回见了您呐”之后,拔腿就跑,哪怕跳海。   奈何少年唐多从不看电视剧,他用着听起来乱年轻一把的嗓音道:“好,你解释。”   不按正常套路走的话将陆晚晴噎住了,她要怎么解释?说什么类似“我不是逃跑你别太敏感我只是过来吹吹海风”之类的借口吗?未免也太傻了吧!   在陆晚晴没言语的情况下,少年唐多将脚踏车掉了个头,展着一个洁净的后座对着陆晚晴,“上车,我载你回去。”   那个“回”明显预告了,你逃不走跑不脱,至少暂时是这样。   吹着两人的发。   骑车的人青春与发丝齐飞扬,额头上明显写着“帅!十分帅!特别得帅!”这几个大字。   坐车的人蔫眉搭眼一脸叹息,脸颊上也明显写着“衰!十分衰!特别得衰!”这句。   人们都说,男孩的脚踏车后座,那是爱情的座位。蜿蜒的小路,道旁簇堆开放的小蓝花,以及鸟儿欢快的配乐歌唱,使他们真真就像谈着小恋爱的情侣,浪漫有余,风情款款,大自然可真是美丽啊。   如此感触,却换得陆晚晴姑娘在心里唾得一口:我呸!   她想起前阵子自己嗅到了奸情兼八卦味道,然后打趣闺蜜小甜时说的话:陆晚晴:“长安你都拿下了,你简直就是老砂锅炖嫩鸡啊。”   小甜:“你妹你说谁是老砂锅!”   ……   不甚平坦但也绝不颠簸的路,脚踏车却突然一颠,出于下意识,她单手搂住了唐多的腰,内心的魔鬼张牙舞爪地再问:“陆晚晴,你是要炖嫩鸡了吗?”   你大爷的……   她终于领悟了,原来那一路颠儿颠儿撒开丫子跑的模样,早被唐多看在眼里,彼时,那小破孩就骑着他的脚踏车,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陆晚晴甚至怀疑,这枚表面忧郁的少年,跟踪她并看着她那套蠢行为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欢欢喜喜的。   时间滑过,陆晚晴又回到了唐多的小庄园。   被砸碎的窗户还保持着一地的破败相,可窗旁的粉水晶花瓶又摆上了一个,填补了空缺。她都能想象出,唐多追她前先去阁楼找了一个花瓶摆回原地,然后又去车库推出小车,最后淡定地骑着的模样。   那种无力又泪流满面的心情,简直让她血槽瞬空,逃跑真特么是一件改变人生观的事情啊哈哈哈哈……疯!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陆晚晴将视线向下挪了个角度,认为这样子可以看起来伤感一点。   伤感的话也许会引起小破孩来问,然后她就可以说什么想家想妈妈想赶快回国这类的屁话迷惑他,这就是所谓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打煽情牌。   不过很明显,结果出乎所料,陆晚晴的演技没能换来少年唐多的询问,唐多只是往她旁边一坐,“我饿了。”   饿死算球!   在那颗玻璃心碎得一塌糊涂之余,她真想把脚踩在小破孩那张名为“欠调教”的脸上。   “给我做饭吃,露菲亚。”   “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掏出一支仙女棒大喊着变身,然后瞬间就身也变好了,饭也做好了’这样?”   唐多明显没听出来白璧微的吐槽,反而微微撑圆了一下双眼,“可以吗?”   可以你姥姥的腿!   深深的无力感啊无力感,陆晚晴的脸难为得跟吃了苦瓜似的,但还是向大型厨房缓缓移步。   厨房本来是冷清兼一尘不染地,就像太平间,可经过“蒜蒸西瓜”那道御膳之后,些许红色留在案台做了点缀,那丝气质,更……他娘的像太平间了!   陆晚晴双手握拳,不知为何竟被激起了一股,如狂风海啸般的斗志。   ……   由于餐桌上的零食摊了一堆,想要将其物尽其用的陆晚晴,独创了一道新的名为“青春如疯狗”的餐品。   思来想去,这道餐品的烹制概念可能是来源于她心底对唐多的深层次嫉妒,很明显,是嫉妒他的如花年华,间或还夹杂着一股“祝你的青春如脱缰的野狗般一去不返”这类的诅咒。   暂且不去吐槽“是哪国的野狗还栓缰绳?”这点,我们来尽情地偷窥一下这道料理的坑爹步骤。   一,烧水;   二,拆所有膨化零食的包装袋;   三,等水开,将虾条、薯片、仙贝、妙脆角、小小酥等下进锅;四,大火猛煮,成糊状后,出锅撒盐;五,用“麻辣条”和“乡巴佬蛋”华丽丽地结了个尾,点个缀。   美好的餐肴啊,只用简单的五步便可驾驭,这教程瞬间救活了好多不会做饭的人好吗?!(并没有==)   当饭摆在唐多面前时,陆晚晴心里有点犹豫。   怎么说呢,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是便秘和腹泻相辅相成却又矛盾的心情。   “露菲亚,别浪费安眠药,它对我并不起作用,我失眠很久了。”少年唐多拿起汤勺,对着一盆呕吐物状的糊糊儿探了进去。   “我这次没放。”   说完她就想打嘴,这不就是承认了上次她放了安眠药药他吗!这小破孩“钓鱼”的技能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看着唐多吃下去,继续吃下去,陆晚晴眼角抽了抽,“如何?”   “挺好。”   她真的很无语,连心里活动都只剩下一排无言的省略号了……这倒霉孩子吃饭还真的不挑啊!   少年唐多清浅地提了一下嘴角,“你挺好的,前提是你不跑的话。”如果露菲亚继续跑,他当然还会有办法。   他的意思表达完,陆晚晴原本美丽的娇容,瞬间就一脸出殡的表情模样了。她要跑,要跑,要跑啊!!   唐多有个外号叫“阎王愁”,是衍绿岛上的众人偷偷给起的,按说,这外号起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大家看看一直处在皱眉状态中的唐他妈就可窥见一斑她现在愁的是虎视眈眈看着她的欧阳忻该如何来摆平呢?   第三十章 我不会呆在这,我要逃跑   要想切身了解欧阳忻带给唐董事的愁肠,我们当然还要从她真正的血脉唐多小少爷说起。   唐多其人,衍绿岛岛主唐绿的独子,年岁十七,那是个让人伤身伤神伤肺伤脾的孩子,从小就是。   犹记得,唐多五岁时跟随着护卫队去巡岛打猎,这还都是唐董事给予自己孩子设置的定位,她的潜意识中,男孩子必须要一身铁骨,硬气刚强,好斗,这才符合衍绿岛百年流传下来的人文形象。   可当唐多出生后,极至五岁,都对雄赳赳的武力斗志没有兴趣,他喜欢画画,时不时嘴里还冒出不知从哪听来的几首酸诗,特别是在仆人们讲故事的时候,他的眼里还会闪耀着兴奋的神态。   唐女士当时就犯愁了,唐多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文人,文艺青年多蔫儿货,成天写写画画作酸诗,以致于唐绿遭遇危险时,他根本就无能为力保护。   她还没说什么呢,那男人就自己遁了。这场感情破裂后,唐绿才发现自己未婚先孕,那个孩子,就是唐多。   因此,她根本不允许唐多像他父亲,脑补了儿子越长大越往文人骚客一去不复返的势头后,她打了个寒颤,深恶痛绝,便妄想极力去抑制住唐多的性子。   然后就有了五岁那年的巡岛狩猎,即使儿子还那么小。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奈何知情人都已死去,想要洞悉的事情原委亦不容易。   后来,人们根据传言的大略推测,勉强将事件拼凑出了一个完全。   应是岛上的烈兽发情之际,又恰逢敌对分子上岛作乱,护卫队保护小少爷不及时,让纯纯的小萌少见到了血腥的一幕,还被烈兽挠出一道伤。   虽然伤口在小少爷的屁蛋儿上,但那个血流如注不亚于大出血的孕妇。   想一想,枪战,烈兽,嘶叫,喊杀,血腥,这些词在一个五岁的萌球球心里,将会留下如何大的创伤?   其实不用想,因为现实已经很明显了。   萌球球唐多小少爷,从此不萌了,神情比较冷清,对什么事儿都不敢兴趣,连人看都不看一眼,常常对着一棵树甚至是对着蚂蚁搬家看,一看就是一天,饭也不吃。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料想儿子的心理创伤本该早就好了,可竟还是那个样子,于是,唐女士就带着唐多出国诊断。   当然,这次行程与欧阳忻的父亲相遇并在今后产生无数羁绊这事儿,我们暂且放放不谈。   只说那天,唐绿女士听了医生的诊断,原本拿捏到高贵端庄的架子当场就垮台了,她不受控制地吊起嗓子,哭得那是一个跌宕起伏,回回转转。   是抑郁症,后天遭创造成,怪她。   即使唐绿再后悔不迭,也回不去了。但好在,儿子的病是一阵儿一阵儿,不受外来刺激甚至于一两年都不会复发一次。   终于,她开发起了唐多的本性,全球最贵的画笔画纸,就像木棍和草纸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岛上运。   讲到这里,读者一定会吐槽了:弄了半天,原来是个最俗最狗血的设定啊。   可是少年唐多,他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第n次脱逃。   前几次陆晚晴逮到机会,譬如小破孩上厕所,裱画,做标本等等时刻,她溜之大吉,跑得就像被鬼追一样。   待认真完成手头事宜的少年唐多,将一切整理妥善,才骑上那辆脚踏车,没有任何表情的去追。   仿佛都成了猫抓老鼠般的日常。   没错,陆晚晴这几天就是在“无限的逃跑”和“无限的被抓到”中,度过的。   今儿个,天阴沉沉,布满云雨,时不时的雷电让眼前蓦然一亮。   逃跑计划no.14开始执行。   由于外头雨大,傻逼兮兮绕着庄园跑了一圈的陆晚晴,突然顿悟,貌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她决定藏在房子的某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待小破孩出门去找她时,再逃。   眼睫上挂着水珠,发丝与衣裳齐齐湿透,欧阳忻窝在冷藏室里……挑战极限,哦不,是伺机备逃。   但全世界就也只有她这么傻了吧。   面对着黑漆漆且凉意深寒地冷藏室,白璧微深觉,自己也未免太折腾了点。   果然很久,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冷藏室里外都可以开门,但唯有门开的时候,灯才是亮着的。她进来的时候看见悬空挂着的冷肉,由于块头都挺大,她还猛得怔了怔。   她就躲在藏酒的木箱旁边,靠着木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所以时间也想被冻住了似的,走得艰难缓慢。   眉睫都结上了白霜,陆晚晴还在心里数着数,该过了半个小时了吧,也许他已经发现她逃跑了,该出门去追了吧?   为了万无一失,雨不能白淋,冻不能白受,再等等罢。   此刻,陆晚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身在狂野的寒冷中,出现幻觉。或许会有篝火烈烈,还会有烤肉熏肠,要是再有苏奶奶做的水煮肉片浇在大白米饭上,她能来那么满满两大碗奶爸的诱拐日记 。   唔……越想越饿,她吞了吞口水,手朝酒箱摸了摸。   拿起了一个奇怪的酒瓶,递到鼻尖一闻,还有淡淡的酒香。陆晚晴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和意识陷入了迟钝,她将瓶口对着木箱边边,准备撬开,可硬是没开。   僵硬地抬起瓶颈,朝酒箱使劲一磕,瓶子碎了半截。   对着碎裂的瓶口喝,腥甜芳香,不知是血还是酒的影响,白璧微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滴下汗来,束束火焰在胸腔腾燃,她躁动地几乎想要吐火。   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呢?她像是非常不解,在憎恨着老天爷布给她的际遇。   原本她只想当个白天上班晚上写文的半宅女,时不时和闺蜜小甜打打趣,和邻居今墨拌拌嘴,钱足够花,写得书大热,她躲在屏幕后面享受着当神秘人的乐趣,就是这样,只有这样,她就满足。   是欧阳忻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慢慢偏离原本的轨道,她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了。貌似上一次对自己感到陌生之时,还是那个男人离开后她的撕心裂肺。   咔哒,咔哒。   马丁靴的声音,停在冷藏室门口。   在寂静中,人对于声音格外地敏感,陆晚晴捏紧了瓶子,乃至于手被碎片扎破都不知晓。   她在紧张。   有很要命的人来了。   一直都是静,渗人的静,冷藏室发动机运作的声音就像一群小鬼聚堆低语。白璧微与门外人的对峙,长达十分钟之久,在她以为唐多不会进来的时候,门开了,灯亮了。   突然的亮光让她晕眩地闭上双眼,腻糊的手不知是沾了血还是酒,也覆在眼睛上。   好讨厌,又被发现了呢。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遁仙。   站在门口的唐多,扬起年轻的轩眉,将陆晚晴扫了一眼,“露菲亚,你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么?”   适应了光亮,陆晚晴垂下手,入眼的是男孩高挑的身形,是湿的!竟然是全身湿透的!他去找她了吗?   “我又抓到你了。”   “哦。”   两人都极度狼狈,但硬撑着用平淡无痕的语气叙述心境。   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陆晚晴一肚子的疑水翻江倒海:为什么自己跑到哪,怎样藏,都逃脱不过这个小破孩的手掌心,他还只是个未成年啊!why?tellwhy?   对着这个道行真他娘的不是一般足的小破孩,陆晚晴站了起来,手掌上的血顺着指尖滴滴坠地,她的嘴角也是破的,但声线提高对唐多说道:“听着,小变态,我不会留下来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如果硬要我留在这里,只可能是我死后,长埋在这儿。我活着一刻,就会随时逃跑,懂?”   冰水浇进油锅,油花爆溅。   蓦然,唐多的那张脸由白变到蜡黄,然后又转青,“你要去哪?”   陆晚晴:“回家。”   唐多:“即使我哥在这儿,你也要走?”   陆晚晴分析了一下语意,小小的沉默,然后回答:“对。”   唐多:“家里都有什么?”   陆晚晴:“温暖。”   闻言,唐多双手交叉捏着湿透的衣角,就一下,t恤被脱掉甩到了墙角,他向陆晚晴缓缓走来,“不就是温暖么,我这儿也有。”   那声音带着异乎寻常的冷,陆晚晴突然觉得,他不对劲得也有点儿忒不对劲了!   第三十一章 小破孩   作为一个男人,唐多当然清楚露菲亚此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不悦,紧张,兴许还有些害怕。   但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忍耐,陪她玩着“你追我抓”的破烂游戏,换来的却是什么呢?她宁愿淋了雨再进冷藏室把自己冻成冰棍儿,宁愿弄伤自己以保持着清醒,也不愿留下,不愿呆在他身边。   露菲亚不选择他,那么这其中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不配成为得到幸福的那个人。   唐多不曾执著,但这个领悟,点着了他心里的火。   冷藏室里的白色冷雾呲呲地喷着,少年向她走来,像刚踏足仙境。虽然心似火焰在燃烧,但他抱住眼前的女人时,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副表情有着不染尘的淡定。   青春的胸膛贴上陆晚晴冰冷的身体,她湿透又被冻过的衣衫此时硬薄如张a4纸,然后,纸张被暖热,欲势要点燃。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懂……   陆晚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不是这样的温暖,我要的是爱人给予的温暖。”   少年皱眉,“那你有爱人吗?”   昧着良心说话特难受,她喉咙一哽道:“……有。”   “犹豫三秒就是谎言,为什么对我说谎,露菲亚?”少年唐多看她并不回答,继续揭她伤疤,“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随时出现,随时又走,随时返回,你对男人失去了信任,也失去了自身的安全感,对不对?”   中枪的感觉让陆晚晴惊惧,怔忪,又可怜又悲悯,八心八箭,销魂无比。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头很重,手上和嘴角的伤口都恢复了清明的知觉,酸涩以及痛。她很想离开这里去睡。   声音明显是病了,她瓮声瓮气的吐字,“你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爱人,我跟你说不清楚,待我心情好点的话,也许可以教你。”   有些话,就仿佛是狩猎时的诱饵一样了,你相信了,你就被捕获了。   蓦然,少年一把将陆晚晴扛在肩头,“我知道,书里写过怎么做。”   不是做,爱的那个爱啊!!   陆晚晴头朝下充着血,再加上那份无力感,立刻就让她晋升为一个深度词穷患者,无话可说,但还必须要说:“唐多,唐多!”   少年的执着精神还真是可歌可泣,步伐不但没停,还越发加快了些,目标是……   白璧微猜测是卧房,于是被到吊着的脑袋又气又晕。很明显那小破孩需要去接收一下社会主义好少年再教育!   她恨得嘴里发苦,愈发想吐,“别乱来,小混蛋,你听不听话!”   “书上说,女人喜欢说反话。”   陆晚晴咽下不慎喷出喉咙的苦胆汁,这世界,还真是没处说理了……   作为一个准良家,那夜,简直就是白璧微的道德沦丧之夜。   从前,男女们要通过谈人生谈理想看星星赏月亮之后,才能宽衣解带一解相思肠。   放通俗点来说,正常的男女之间要到达滚床单这个步骤,前期还需要很多铺垫。   不,这句还不太通俗,我们放三俗点来说,就是唐多未成年,处在本命年中的陆晚晴女士如果碰了他,那可真是节操被狗吃了。   奈何,现实作证,她的确又一次身不由己了。   ……   少年唐多将陆晚晴放置在床,然后迅速翻箱倒柜开抽屉,他在寻找解溶剂绝世盗神全文阅读。   是了,我们一直不受老天爷待见的陆晚晴小姐,刚才不巧,哦不,是凑巧又喝了了不得的东西。   它不是酒精,对于大家来说已经不陌生了,那种液体是由频螺果提炼的实验剂。藏在那里,都能被白璧微找到,不得不说,她们之间的渊源还真是深不可逆。   频螺果之所以神奇,又被岛外禁种,就是因为它的效果,在每一次吸食后,它都能带给你不一样的影响,五彩纷呈,勾你挑战。   唐多见过露菲亚脑袋糊糊的样子,不反感,相反很喜欢,可这次,他不能任由露菲亚的神智被频螺果侵蚀,因为,她生着病,她发烧了。   频螺果的排他性,让治疗发烧的药剂根本不能输入与吸收,也就是说,如果陆晚晴烧得很严重,也许就真的烧颠儿过去了,神仙都救不了她。   “哈,小哥哥,你的阵地,为何如此荒漠?”伴随着一只滚烫的手,柔绵无骨般抚上了少年的胸膛。   翻译成正常版,意思就是:小破孩,你为什么不穿衣裳?   现在的陆晚晴,就是被频螺果开启了情闸:失眠不困,食欲暴增,心神不宁,看云不是云,看雨不是雨,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但看男人,仍是男人,精壮的男人,诱你扑上去的男人。   她的神经呈裸奔状态,没有任何底线。   正在找解溶剂的唐多,身体一僵。   大雨倾盆而下,雨夜登岛赶来的女人衣裳却没有一点湿迹,护卫队合上伞退下后,她才仰起头,猫一般皎洁的眸子,对着眼前的人一笑,“绿姨。”   叫人的声音,清甜中带着点傲气。   唐绿端庄的向她颔首,并示意管家伺候来人入席,“柳恋,知道绿姨让你上岛的目的吗?”   “知道的,结婚。”柳恋侧过头,对着身旁一脸冰霜的男人一笑,“好久不见。”   “我不记得你。”欧阳忻坦言相告,一句话就想腰斩那令人反感的约定。   谁料女人耸耸肩,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易察觉地蔑视,“真巧,我也不记得你了,我刚才那句是客套话。”   “开席吧。”唐绿招手下了命令。以陆晚晴的安危为诱饵,威胁着欧阳大少坐在这与她吃一顿饭,但唐董事明显察觉,欧阳忻只有屁股定在了这,其他地方都在拼命地不配合。   唐绿将一封带有岁月痕迹的纸铺开,非常胸有成竹地对两人宣布:“小新,这是你母亲的遗书,里面详细写明了你与柳恋的指婚事宜……”   话还没说完,欧阳唇边的弧线,就一点一点,向上,“是因为知道我反正不会接受你,就想法设法让我更讨厌你一些吗?”   “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唐绿的额头上明显刻着“不要忤逆我”这五个大字,嘴里反而说着:“你父亲见过那个女孩,他很不满意。一个没父没母缺乏家教的孤儿,一个连养母都嫌弃她把她赶出家的人,你要接收?我可不记得你上大学时选的是收破烂系。”   极致刻薄的客观,那确实是白璧微的身世。   为了掩饰笑意,柳恋小姐端起温茶轻啜。   陆秉章额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了,他怒瞪着女魔王,“你竟敢调查她?!”   “呵,我们别老说废话行么,坦白地告诉你,要想收她做小情儿,绝对合适,进欧阳家,门儿都没有。”话毕,唐董事看了柳恋一眼。   柳恋放下手中的茶,用着颇无所谓的姿态,“情人?嗯,我不会介意。”   因为她也有,又谈何介意。   欧阳忻直接就扔了一个杯子出去,破碎的声音响在角落,“唐绿,我真应该叫欧阳然把你废了。”   “他若能废得了我,你还会乖乖坐在这么?”唐董事拿起刀叉,“用餐吧,要凉了遁仙。”   陆哥哥端起盘子,缓缓但稳稳地倒扣在桌上,不管那酱汁以何种姿态污染着贵到不行的桌布,他起身,离开座位,边走边向后背撂话,“你们慢吃,我饱了。”   周围的仆人互相看了看:夜风有点凉啊……   “绿姨,我去一下洗手间。”柳恋微笑着离席,那强装和煦的笑容一转身就收了回去,她将手搭在女仆的手臂上,小声不满道:“看他的眉,皱的,多难看。”   殊不知,自己现在眉心的褶皱,绝不比欧阳忻好看几分。   欧阳哥哥站在二楼的窗前,外头的雨就像失恋的女人在哭泣,而看他的神情,就像是把全世界的困扰都扛在了肩上。   唐绿想要将他困在这里,逼着他结完一场婚,其中的原因用膝盖想都不会是为了他母亲的遗愿,而是利益,为了商人追求的永恒利益。   小晴被藏起来了,亦或者……会受到伤害。他想起那个恐怖的梦,长安说的,师娘自失踪起,生死未卜,再没出现。   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唐绿敢这么做,如果他影响到她的财路的话。   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连父亲都抵抗不了只能躲避,陆氏企业的扶摇直上如今也和她当然是分不了关系。   要怎样才能度过难关?为此陆秉章头脑风暴了n个小时,遗憾的是最终也没能想出什么可行性对策,不过不可行的倒是想了几个,比如,与小晴一起自尽,做一对阴间伉俪……   呸呸!不能这么消极!欧阳哥哥摇了摇头,想把愁绪全部甩出。   殊不知,在衍绿岛的另一边,他想与之共赴黄泉的美人儿,正在……   第三十二章 千金难买早知道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跟一个英俊多金潇洒专情换得了灯泡修得了马桶打得了流氓还无父无母无感情烂帐的男人有千丝万缕的牵连,最最好是能被这个男人爱上。   但是,大家都绝对不会向往着和一个质优人俊但家庭复杂且个顶个不是省油的灯的男人有牵连。   陆晚晴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早知道欧阳忻有这样一个家庭,她就算一头磕死在苏亚索面前,也不会利用欧阳忻去躲苏亚索。   想逃离虎穴,却又入狼窝,这是一款无论怎样罕见的精神病,都会避免犯的人生大错。很好,陆晚晴犯了。   那些祸水祸事,都是她腆着脸拼命招惹来的,扶额叹气,她忽然好惆怅。   “在想什么?”开着车顺着环岛花圃行进的唐多,用着青春的声线,装作老成的向白璧微问道。   唐多的头微微侧着,不时用余光看她,见过糊涂、欢脱、机智、活力甚至是黑暗、妖娆的她,这样安静的露菲亚,他没见过重生的修仙之旅。   仿佛有着浓重的心事,压在她的身上,但她只能以安静来反抗。   “我只是在想,”她回头看了看倒退向后的风景,“是哪个傻缺在花圃中种下了一片包心菜,跟其他的花也太不搭了吧。”   唐多:“……”   下过雨的天,透彻的就像被汰渍焕彩如新洗衣液洗过,所有的颜色都亮堂堂,大好良辰,宜出行,宜交配,哦不,是宜婚配。   她的右眼皮突然砰砰跳了两下,她心底一凉。这辈子她从不信奉什么神啊仙啊的,她唯把一句话当成信仰亦或是人生中的行动标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蓦然,她右眼皮又有节奏地跳了起来,细辨之下,简直是要跳出一首《十面埋伏》来。前有陷阱,可后已无退路,想回家,她就必须硬着头皮撑着眼皮前行。   爱情的浩瀚海洋实在博大精深,就像唐多分析的一样,陆晚晴下车后踏进了一片祥和隆重的环境里,她这时候才承认,她根本就还没有遇见过真正属于她的爱情。   前方礼台上对站相视的璧人,完美得见者涕流,因羡慕嫉妒恨而流,因老天偏心眼而流。   陆晚晴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她想找个普通的位子入座,可所有宾客,哪怕是很多政界军界的高官子弟,还有少许只有看什么财富榜才能见到的面孔,都停下了一切动作,一齐看向她,动作整齐划一地就像有人指挥一般。   而且,就连台上的人……   欧阳忻今个儿的确很扎眼,短黑亮的发型很扎眼,香槟色的礼服很扎眼,颈间的定制领带贵得同样很扎眼,但特别要说的是他现在的眼神,专注严厉地微眯着,更是那扎眼中的扎眼。   陆晚晴并没有被那束目光袭晕,她只是瞄了一下前方,然后便低头走着,头低的角度,简直就像随时要蹲下捡钱。   那是因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怜悯中带着点可惜,或许还有少许的幸灾乐祸,周遭的那些眼风共同为陆晚晴谱写了一首“通往怨妇之路”主题曲,且主题曲已经哐哐哐地奏响了。   人鱼上岸脚踩尖刀什么模样,她走路的姿势就是什么模样。   忽的,已经很久不曾摔跤与大地亲吻的陆晚晴,脚一崴------在平路上穿着平底鞋还能崴脚的神奇技能我们暂且将它归结为紧张所致,可眼见着就要倒地,台上的陆秉章突然迈了一步。   是唐多扶住了陆晚晴,因此新郎官的第二步也就没有再迈出。   知道人是一种多讨厌的动物吗?他们爱看热闹爱听八卦,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但都还要装作端端正正地屏气凝神。   砰------砰!!噼里啪啦------   礼炮鞭炮齐鸣,人们的情绪堪比1949和2013啊!   唐绿女士和欧阳然同志坐在最前方,此时的表情不太好,貌似是炮放早了,截断了牧师的宣布。   有钱的资本家就是有资本,烧钱都烧得与时俱进,因为是白天,放入天空的并不是一般的礼花,而是一种有色彩的有机化合物,它们被送上天空,绽放,鳞次栉比,美得不可方物。   被唐多拉着入席,选择最近的一桌,坐下的时候陆晚晴才看见身旁的人有些眼熟,“三柱,二炮!”   炮火声音太大,陆晚晴只能用喊得,流氓头子王强就坐在她旁边,可她越过他扯着嗓子和三柱二炮打招呼。   流氓头子伸出双手将他的大背头向后拢了拢,更显得油光铮亮,他指着桌上的餐品对陆晚晴喊:“这道是‘鸳鸯浮水拨清波’,这道是‘双去双来情比金坚汤’,这道是‘他的心里只有------”   话被陆晚晴截断,“不用跟我报菜名!”绑架她来的执行侩子手,她又怎会给王强好脸色。   “你以为我们衍绿岛御膳房是浪得虚名吗?还是以为我们衍绿岛厨艺委员会是吃素的?你竟然瞧不起这些菜名?!”哪壶水不开,就要动手去提一提,这是流氓头子人生中的一大乐趣,眼看着他掳来的姑娘变成大少爷婚姻里的炮灰,不八卦一下对不起自己工口组老大的身份。   。   陆晚晴瞪了他一眼,“吃不吃素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猜测他们都是出自新东方。”   能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   陆晚晴的肩膀突然被一条轻佻的手臂环住,“唐多,你从哪找来得这宝贝,可太逗趣儿了嘿!”   命运这东西,是越挫越勇的,你越抵抗它越多舛,反正卯着劲要和你对着干。   本想正常观礼然后再提出回家要求的陆晚晴,现在是彻底头大了,因为她身边坐着的小破孩,正将一个高干子弟揍倒在地,年轻的身体被怒火勾出狂猛的力量,甚是可怖!   雷母吃饭的东西就在陆晚晴耳边哐哐哐拍了起来,再加上天上四处乱响的炮啊花啊的,她只觉得晕眩。   刚才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正是被揍倒的那位搭得,这些小青年们,都个个把自己当王子,哪个王子不犯贱,哪个王子不撩骚?!   可小破孩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吧……   宾客全部骚动了,有人拉架,有人添乱,好好的一场婚礼,彻底变成了闹剧,陆晚晴被卷入闹剧中,不幸的凌乱着。   陆晚晴想,小甜那是不在这,要是在,小甜此时一定会吊着嗓子为她鸣一句冤:“你这是做了什么孽诶------”动作还可以配上摇头和拍大腿。   岛上的防空警报拉起,是有人侵入了领空。   乱!乱!乱!一场大乱!   远处有数辆军用直升机向这里飞来,岛上的护卫队与之酣斗,就在这乱似烈火地狱的时刻,白璧微的耳朵里,突然听见一抹曲里拐弯的音调,似给她的愁肠中,注入了一股清流。   她站立起来,集中精神,继续辨认。   口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那首调调,是苏亚索创作的歌异界东方龙。   大学的时候,为了泡妞方便,他硬是要把自己打造成才子模式,憋大了脑袋创作了一首歌,每逢泡妞必用,陆晚晴以前每次听到,都一脸反胃的表情。   可现下,她从头到脚一个激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拔腿就跑,是以一种奔向黄泉不复返的姿态,跑了!!   打架打得几乎缠在一块儿的唐多,不知是不是开启了人肉雷达,他察觉露菲亚跑了,立刻不再恋战,远远追了上去。   陆晚晴因为跑得太快,心也太急,因此就没有听见某些对话------   三柱:“老大,我怀疑这婚结不成了。”   流氓头子:“你的怀疑很正确。”   ……   是亚索,是亚索!   陆晚晴奔跑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她太震惊,以致于所有的前嫌都要摒弃一样,跑得义无反顾。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停着一艘破旧的帆船。而站在海滩上的苏淳意,正皱着眉抖着一条腿。   左手拿着的扩音器慢慢放下,妈的口哨吹得他自己都很想前端排泄了好吗?!右手指尖的烟被他送到嘴边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到底是哪个死心眼儿的把礼炮围着岛摆了一圈,苏淳意不知道,他只是借了火,把能看见的炮都点了……   护卫队之所以没功夫管他,那是因为有更厉害的角色来了。   船就停在哪里,岛上战火连天。   突突突突突…咻~咻~轰!砰~砰~轰!突突突突啾~啾~砰!轰!哗啦啦啦啦啦……   在这种激烈的战况下,吸完一根烟的苏淳意,又蛋疼的拿起扩音器吹口哨,召唤着他的小傻子。   第三十三章 她的孤胆英雄   有科学家统计,人在危险中的时候,对旧情人的抵抗力将会降至五成。   这个“科学家”是苏亚索,这个蛋疼的研究统计是他瞎掰的。   但他极其相信自己,并且将自己视作神明。   如果他不是神,又怎么会随时召唤出对他顶礼膜拜的信徒呢?   看着远远跑来的信徒,苏亚索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哎呀,果然小傻子心里还有他,这也不枉费他漂洋过海万里航行一番了。   风擦过脸颊和耳边,景物在倒退,枪炮声也震天震肺,她不是跑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想起大学时的运动会,1500米长跑项目她夺魁,是因为什么而胜来着?因为苏亚索。他站在跑道尽头,他提早说过他会在那等待,那样一个念想,生生支撑着陆晚晴奔跑,那种速度,仿佛奔跑着的不是肉身,而是她的灵魂。   就如此刻,她的有目标式狂奔。   她一直都相信,她来这个世界的任务,不是做公主,而是做战士,是来战胜她自己的命运;她想要的男人,不是人人都妄想企及的王子,而是孤胆英雄,能改变她命运的孤胆英雄。   就如此刻,在战火边陲等待着的苏亚索。   陆晚晴的念想堪比流水长,那是在掩盖她的激动和紧张。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时候,她跳的就不仅是右眼皮了,她的心脏与右眼皮同时狂跳,最后,那颗小心心就葬送在苏亚索似笑非笑的嘴角旁,荡啊荡。   人人都爱的苏亚索,衣裳像海盗一般狂放(在海上堪堪航行十五天的效果),胡茬性感地刺破他的脸皮(没有带剃须刀的男人伤不起),微眯地双眸配着额头略显皱眉的痕路(被烟呛得),简直俊俏到没边,且还带着些许不羁。   苏亚索吸尽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于地下用脚碾灭,张开双臂故作有范儿地叫:“宝贝儿,不要控制你的感动,哭也是可以的!”   一个巨大的冲击,像一尾迷路的鱼,一猛子就扎进渔夫的怀里。   苏淳亚索紧紧地搂住她,简直要把鱼挤压到不能呼吸,“可别折腾了,跟我好吧,反正都是要老的,你说是不是?”   陆晚晴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那心跳狂如战鼓,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步伐狂奔导致,还是因为拥抱着的这人,这话。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欧阳忻只能用回忆来触摸这个人时,眼前这一幕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一部24帧的胶片电影,被她不断在脑海中不堪疲倦地回放再回放。   苏亚索啊,无人可以阻挡的苏亚索……   衍绿岛的硝烟中,侵敌很有目的性的不往人群投雷开火,他们服饰统一,姿态统一,淡定地将衍绿岛上的花圃绿树炸得分崩离析,就连白璧微种下的那片包心大白菜都没有放过妖魔大作战。   很明显,是一种警告。   宾客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被正在炸树炸花儿的悍匪误伤。   哦,你若是要问衍绿岛牛叉到让人瞠目的护卫队哪去了?他们被来犯者投了迷魂弹全部迷倒了……兵不厌诈,在高空作战必有高空的优势,地上的蝼蚁之穴,又怎可能铲不平。   直升飞机上的侵入者打开了话筒清了清嗓,出人意料地开口道:“唐绿,把你的小算盘赖好收一收,柳恋可是我的女人!”   妈的,原来是抢亲的啊,这来头也太大了吧!所有人都看向娇美动人的新娘子。   而此时傲不可视的柳恋,正缓缓抽出放在欧阳忻臂弯中的手,修的很精致的眉毛稍微挑起来了一些,“这样的人生,还真的蛮开心的来。”   是的,被人抢,显得炙手可热,是每一个脑残级别的新娘都会做的美梦,柳恋的梦想成真,虽然来抢她的人曾跟她一直不对盘,她也不甚待见。   这句话在停止攻击的环境里,突兀地响起,怃然让众人菊花怒放,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   做人不能这个样子好吧?!人们心里都在低泣。   直升机内部掉出一根绳,像演杂技一般的速度滑下来。   “唐绿,我已经帮你‘锄’过地了,不用太感激,至于人儿嘛,小爷我就先带走了!”   当女仆们啃指甲的啃指甲,搅手绢的搅手绢之时,新娘子一声惊呼,已被人拦腰抱着升空……   啊,配角竟以这么拉风的造型下场,众宾突然发现,新郎官的脸色就像个刚成型的柿子。   可他们还是发现的晚了,殊不知,欧阳忻脸色刚跨的时候,是在陆晚晴撒腿就跑那一瞬。   她以为是苏亚索解救了自己,却不明白欧阳忻付出的心血和承担的苦痛,比苏亚索要多得多得多。   若不是他,她哪里会在唐绿的岛上安全?   她是唐绿威胁欧阳忻的筹码,是他的牵挂,可反之,他却从未是她的牵挂。   “露菲亚。”   正拥抱得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迟钝地才发现身后跟来了一个男孩,浓黑的眸,挺直的笔,顺带用着非常冷静的语言叫着那三个字。   苏亚索的眼角抽了抽,慢慢松开陆晚晴将其护在身后,“我的手下从不死无名之辈,说,你叫什么?!”   他捏拳扭脖子,一副要操练看看的样子。   岛上来的,能有几个好鸟?!身为男人,对同类的眼神辨别得尤为清楚,那男孩紧盯着微微看,非常不善,或者还带着不解。苏淳意眉心一皱,难道白璧微又在岛上寻到一段姻缘?不能吧。   “我告儿你,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别耽误哥哥姐姐谈恋爱听见没?!”苏亚索的贱嘴与毒舌,不能与凡人相比,他可是有着“三句话加一个眼神就瓦解一对伉俪”的战绩。   所以对这白净瘦弱的男孩,苏淳意似乎觉得他太不是对手,也不构成威胁,于是便搂着陆晚晴的肩,带她上船。   一把锋利的能反射海水波光的匕首,突然搭在苏亚索的颈上。   “唐多,你干什么?!”陆晚晴想要上前,匕首却轻轻向苏淳意的脖颈压迫,最淡定的动作,一丝血痕,让她不能再近,“唐多?!”   少年的眉宇间藏着宇宙最深沉的疑问,但他摒弃了,只是开口道:“留下来,或者带我走。”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用匕首架着,苏亚索抬起眼皮望了望天,然后抱着一种“感化不了你,我就火化你”的心态,开始进入第一步的感化阶段。   他对唐多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但你恋姐的眼光还是尽量克制地收一收为好,你是看不出来还是怎么,我很明显是她男人。介入别人感情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即使老师没教过你你妈也该教过你。诶,对了,你妈说不定在等你回家吃饭,听哥哥的话,把这玩意儿拿开。”   苏亚索并不怕丢命,他只是怕男孩一时手抖划破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少年似石化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匕首也没有移开半丁点,“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   这难道不是调情?这肯定是调情,这他爷爷的必须肯定一定是调情没错了。   苏亚索怒了,眉毛挑的老高,“这船是爷雇的爷说的算,现在你可以上船了,我们带上你,有账,咱船上算。”   摊上苏亚索这货,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汾煌雪梅(血霉)了。   船扬帆,借靠着风力还有马达,咕嘟嘟地开动起来,目标朝向是我国的大好山河。   苏亚索上船后撂下的那句“小傻子,你的情缘还都跨向国际了,那哥等你跨向宇宙啊”和唐多的“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一样异曲同工地振聋发聩。   欧阳忻坐在甲板上,看着水手们拨算盘的手运指如飞,他们的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人是九万八,两个人是……”   她长长地喟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遭遇以及命运竟生出些许诗意:秋风抚慰海波船,红杏出墙何时还?   此时需饮一杯酒,与天同销万古愁。   艾玛,大湿人!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对吗?终于可以准备好棺材后事,坐等死光光了对吗?   苏亚索进船舱时回头瞪了白璧微一眼。   她突然就裂开嘴露出八颗牙笑了。   第三十四章 苏亚索的情敌二号   苏亚索一进船舱,就拼命按住自己那双想掀桌子的手,那种混乱的情绪很是不堪:妈的,老子一定是忘了吃脑残片了啊,居然答应了让那熊孩子上船,是还嫌抢陆晚晴的同类不够多吗?况且那熊孩子眼神里的意思,就算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和陆晚晴肯定发生过点儿什么?   但是这个“点儿”有多大,就太值得探究了。   苏亚索的心里没有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将欧阳忻三振出局了,也不知道跟上船的小崽子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总之好烦,十五天航行都没晕船的他,现在突然有一点晕船的症状,他极度想把陆晚晴搂怀里,然后再宰了所有企图接近陆晚晴的男人啊啊啊!!   别乱苏英俊,点根烟,冷静一下。他对自己说。   咔哒。打火机亮起火苗。   船上不知放了多久的潮烟,顿时将苏亚索呛得双眼一红。   要问她吗?怎么问?以什么身份问?以什么借口问?   本想作罢,可是那种千万只小猫爪在他心里挠痒痒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苏亚索抓抓头发,捣灭烟,跨步上甲板去找陆晚晴。   此时是西十一区的下午六点四十四分,苏亚索已经在海上慢慢飘荡了十五天,刚一到达目的地,玩儿一样的接到人,又立马要继续叠加十五天的返程。   这样的心路历程已经很疲倦了吧,可当他登上甲板看见小崽子就站在白璧微面前一声不吭时,全身的疲倦顷刻烟硝。   想得到陆晚晴,似乎还有很多场大仗要打。   “那个谁?你不是要跟我算账么?!来啊。”苏亚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的男孩,语气里尽是不屑。   一副茶壶姿态的苏淳意架势蛮足,可,那是你要跟人家算账的!你别气昏了头行吗苏少!   不过不要紧,少年根本看不出他的破绽,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海风像双多情的手,将船上每个人都抚摸了一遍。   陆晚晴的发被吹散,飘逸至极,那微微被海风吹红的小鼻头,也让人疼惜至极。   少年唐多的眼睛,就这样一直落在陆晚晴身上,用视线摩挲她的每一根脉路。   蓦地,肩膀却被生生拉开。   “我说你,痴呆了还是怎么着,话都不会说?!”苏亚索挑衅地开口,手上的动作也极为不友好。   陆晚晴站起身,“行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首清新的歌此时故作浪荡的飘在苏亚索耳际: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看着小崽子也十分不友好的脸,苏亚索被自己的联想害的突然浑身一抖。   “你想怎么样?”唐多很直接,年轻就是这点好,他无所畏惧,为了露菲亚,他能接受任何挑战,也能上任何战场专业渣攻一百年。   “就比一比呗,分个胜负这样。”苏淳意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们都来船舱。   进舱了,那就不会是打架,毕竟施展不开身手。她狐疑地跟上,欲落的太阳在海平线挣扎了一下,就一猛子栽进水里了。   “押谁?押大押小?买谁赢?快下注喽!!”水手们一呼而上,挤进船舱。   原本就不太富裕的空间,此时更添几抹愁乱。   苏亚索洗着手里的牌,“咱们三个人来玩斗地主,ok?”   唐多淡定道:“不会。”   陆晚晴也皱眉,“还是玩摆火车吧……”   苏亚索将牌分为三份,“不会没事儿,哥哥马上告诉你规则,现教。我要是赢了的话,你必须保证永远和晚晴保持100米的距离。”   “我赢得话,露菲亚就归我。”少年说得铿锵。   “好哇。”苏亚索妥妥地点头,管他娘的露菲亚是哪根鸟毛,反正赢不赢晚晴都不归你。   这明显是场不公平的赌约,但少年拿起牌,听着水手们给他讲解,样子就像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会输,因为很明显,少年在听游戏规则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她,用着坚定和认真。   世界上最悲剧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悲剧发生,但你一开始却不以为它是悲剧,直到悲剧变惨剧的时候,你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苏亚索的解释是,那小崽子一直边打牌边看白璧微,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牌神的技能没有全开。   现场,所有的围观群众眼睛雪亮,明明唐多才刚刚知晓怎么玩斗地主,可几把之后,他简直连底裤都要输出去了……   知道斗地主时最恐怖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打着打着忘了自己是地主!为什么忘?还不是要分心看陆晚晴有没有对那小崽子毫不克制的眼神给予回应。一心二用简直要操死个心了好吗?!   水手甲拍拍苏淳意的肩,“智商是硬伤啊亲!”   水手乙摇摇头,“你可长点心眼儿吧亲。”   “还要继续么,我已经赢了很多把了。”唐多放下手中的牌,一双澄澈中带着几分淡定的眸子在苏淳意心头一闪,“所以可能的话,你也要和露菲亚保持100米远,永远。”   座椅像通过电似的,陆晚晴的屁股无缘无故地麻了一下,于是她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亚索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翘了起来,“小弟弟,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么?我可是------”   话被简洁又清冽的青春声音截断,“女神的男宠。”   噗……   堂堂的万人迷苏少,小半辈子被女人不断地追逐求爱,他从来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成为别人口中的------男宠!   苏亚索屁股像扎了钉子一般猛地跳起,手颤,嘴颤,欲骂不能。那是因为,少年的那副神情,认真的就跟真的一样。白璧微到底是怎么招儿上这么个奇葩的?!   人都有底线,过了这根底线后就会变得不再豁达,甚至对什么都要大喊大叫,这也就是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   苏亚索一把拉着陆晚晴出舱,回头还指了一下众人,怒道:“都别给老子出来,老子结算个人恩怨的时候保不齐会释放群攻术!”   闻言,唐多的嘴角上扬了百分之三的弧度,然后淡定地拿扑克牌摆起火车来。   打了这么久的牌,足以让月亮美人儿挂于天际,夜色凄凄漫漫,是男女清算过往的大好时分。   他拉着陆晚晴的手,在甲板上找了个角落,“陆晚晴,我苏亚索最不喜欢绕弯子,以前是,现在更是我今个儿就真真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曾经爱过我?!”   那个你曾经爱过的人儿啊,现在变什么模样?是否会将顶在脑门上的“我最牛逼”这几个字摘下,换上一张并不太自信的脸。   “别说你没爱过,你当时的心思我可太了解了……那么我再问一句,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甚是凄凉还加着诡异的豪迈。   陆晚晴心情很棘手的点了点头。   往事中与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一齐涌上心头,东拉西扯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了一锅粘粥。她的眼睛像是突然散了光,眼前这个人模模糊糊让她看不清楚,还是他吗?是心心念念的他,是艰难与自己的心抗衡用来躲避的他吗?   他的脸突然向她贴近,呼吸可闻,她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多少年了,两张唇的上一次相贴,到底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   她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丝宽慰,至少,自己放在心里的人,还用着与记忆相符的表情吻她。   唇上柔软的触感,在月色相伴下变得徐徐渐进。   他的舌在她的唇齿缝隙一点点的舔,陆晚晴的牙关只是无力地挡了一下,就叫他撬了进来。   那种柔软与温度,还有纠缠与翻搅,都是那样令人眷恋,陆晚晴的防线简直要一击即溃,身子酸软无力,想要沉浸在这样的旖旎中,永远不再起来。   “露菲亚,”少年淡定的声音传来,仿佛根本就不曾看见在甲板上相拥啃着的两人,“我饿了。”   饿就跳海去抓鱼吃啊操!   苏亚索此时突然变得很暴躁,他想立刻把那个倒霉孩子扔到海里去!   他才刚刚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啊,却被生生分开,怎么能不气!他的气简直能冲上云霄!~   第三十五章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什么?   明明没有在对方身边细水长流,却能因离开而在对方心中永垂不朽,爱啊,这就是爱吧。   苏亚索心里明白得很,那份被他自己一手破坏掉的感情,很幸运地没有被岁月的长河涤荡干净,现如今是可以重新拼凑回来的。   只要她心里有他,万事儿都好说不是吗?哪怕他的时间……或许会不多了,但再也不想要一个人承担茫茫黑夜了,不想再在回忆里沉沦,既然能摸得到她,就好好慰心吧。   他深吸一口气,原本暴怒的心不知被哪个文艺天使轻掠过,他抬头望着坏他好事儿的少年,嘴角轻扬起来,“饿了?是想吃奶吗?”   明明是逗趣的话,但因眼里着实是没有笑意,所以姿态还是显得很傲慢。   夜风有点凉,陆晚晴只是下意识地抹了抹嘴,然后轻声不知在对谁说:“能吃什么呢?”   殊不知,她的一个小动作,让两个旁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她的唇上。   那张唇继续嘚啵嘚啵说道:“这么说来,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选择?”   海上航行,吃得不就是压缩饼干面包和脱水蔬菜之类,其他的选择也只能是鱼鱼鱼鱼鱼。苏亚索深知陆晚晴的选择困难症,于是便妥善回答:“我可以去买水手们捕的鱼。”   “啊?还要另掏钱?”   苏亚索冷哼一声,甩了一下不屑的眼神,“宝贝儿,傻,真是你难能可贵的品质,现如今嘛玩意儿不要钱,哥哥我可为你倾家荡产了算是,怎么得,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回去养我了。”   那帮水手不仅会捞鱼,更是捞钱中的一把好手啊,这一路编纂了各种名目向苏亚索要钱,别说吃饭,就连苏亚索站在甲板往海里迎风尿流,都会被水手们莫名其妙的追收“注水许可费”。   对,大家没看错,尿个尿而已,还搞得洋气地来个“注水”,还尼玛要他们“许可”……   陆晚晴舔了一下嘴唇,丝毫不理会他说的,只是自己嘟囔着:“想吃墨鱼,总感觉吃下去肚子里会多点墨水,智商也会更高点吧。”   对于她的要求,苏亚索非常无语,差点就动嘴抨击:妈的卖萌你是世界第一。   但是还是没有说,因为……因为小傻子的样子,确实萌得可爱。清爽的海风伴着月色成为背景,小傻子站在甲板上,被风撩着发和衣袂,衬得肤白貌美夺胜人心。   于是不知不觉中,苏亚索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但嘴还是硬的,“吃货。”   这很碍眼的气氛被唐多再次打破,“露菲亚,我只想吃你做的。”   苏亚索付了那两人的船资,手头就比菊花还紧了,不过要耍酷不就都这样,掏钱必须得麻利。   他麻利地买了两条海鱼,瞪着眼撅着大嘴的怪鱼看上去怪恐怖的,但他压根没看几眼,就麻利地丢给了陆晚晴。   既然唐多说了一个“还”字,那苏少就不得不醋意大升,他也要尝微微的手艺!   ……   大男人和小男人互相直视,对坐在饭桌前,不去管简易厨房里不时“啊------”一声的陆晚晴,他们就这样堪堪对视了好久,在苏亚索几乎要成斗鸡眼的时候,那顿期待的餐还是没能做好。   此中等待的凄苦自不用细说,某些人饿得都想开始嚼纸了,饭食才终于上来了------   第三十六章 乌黑的熟鱼肉   一盘乌黑!   苏亚索一副很嫌弃的表情,他想不到的,他都打心眼里佩服且嫌弃,“陆晚晴,哥的鱼呢?”   “呃……这个问题……”   可一旁窸窸窣窣地吃鱼声解释了一切,那就是……刚才的怪鱼?可很明显,与现在的形态相比之下,刚才的海鱼样貌简直美到逆天了好吗?!   苏亚索愣怔着:那吃着鱼的小崽子如此会讨好女人的心思,用这么蠢的自残办法,其来历和目的看起来都很耐人寻味啊。   他的后槽牙忍不住发酸,“呦,宝贝儿,你也有忠粉了。”酸味儿似乎都要漂洋过海。   唐多用筷子剥开炸得焦黑的鱼皮,露出大胖鱼内部鲜嫩的白肉,剔除了刺,就夹给陆晚晴,嘴里还说着:“露菲亚,多吃点。”   似乎能看到苏亚索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   陆晚晴也觉得两眼有些发黑,但她只能做相亲状微笑,“呵呵,都吃,都吃。”   作为装逼界的泰斗,苏少怎么能显示出和那小崽子一样讨好的神态,也去吃那条他刚抨击过的鱼,这未免也太叫人笑话了。   于是,他站起身,“宝贝儿,吃完饭来找我。”来我的房间,然后跟我……这段意淫,咱们就掐了不播了。   故作帅气的离开,导致陆晚晴的这一顿饭吃得比吞金自尽的尤二姐还要艰难:好,难,吃……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完,又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丢了又可惜……   倒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唐多,食量越来越好。他吃饭的样子细嚼慢咽,看上去极为有家教,就是这幅对任陆晚晴做的饭菜都满怀耐心吃下去的姿态,被苏亚索背后评价为“受虐狂的鼻祖。   有好好的人类食物不去吃,非得吃那宇宙级的黑暗料理,这是怎样一种境界,这完全是一种已经神经了的境界啊!苏亚索这样想到。   殊不知,另一个肯吃白璧微黑暗料理的人,早在唐多之前就出现了。   你嫌弃的东西,总有别人当做至宝,比如陆晚晴的厨艺。   明明话已经点的够清楚了,可是直至夜半,那小傻子都没有来。也不一定是要跟她怎样,只是想再亲近亲近,聊聊今后两人的感情走向啊之类,可她却不来。当他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吗?如果真是闹着玩儿,用得着漂洋过海散尽钱财来闹吗?   苏亚索几番辗转不能寐,这时的夜,已经很深了。   “咕------”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来,苏亚索猛地坐起,一脸愤懑。   他现在饿得能吃下半个天,但此时,他更想吃的是人!吃掉那个让他等待这么久乱想了这么久的!不是都点头了么,不是都说还爱着我么,那么连个晚安都不过来说,又是想闹哪样?!   他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前去敲陆晚晴的房门了。   很久不曾在夜里敲女人的房门,苏亚索轻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在门上敲击了三下。   清脆的声音在回廊传荡,更显几分午夜的暧昧与撩人。   足足有十秒之久,十秒啊!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十秒能干多少事儿,比如藏奸夫,收拾残局等等。在看到陆晚晴那张白净清秀的小脸时,他并未做多关注停留,而是一把轻推掉她的肩,一个侧身,就进去了,他要抓奸夫!!   “喂,苏亚索,你!”他那副找情况的姿态把她给惹到了,“你找什么呢?!”   并没有人,那个叫唐多的少年并不在这里,床下也找过了,卫生间也找过,都没有。船就这么大点地儿,都细看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任何男人停留的痕迹   第三十七章 一言难尽   苏亚索嘴角咧了咧,扭过头对上陆晚晴那张气鼓鼓地脸,“刚我看见一只老鼠进你屋了,哥哥多仗义,赶忙就过来帮你逮老鼠了。”   她环臂皱眉,“别的老鼠没看见,我就看见你这只。”   虽然苏亚索的心比肾虚,但好在脸比墙厚,“哪能啊,我是那种半夜悄悄往女人房里窜的人儿嘛,别小看我。”对,不是悄悄窜,是光明正大的窜,这真真儿的视节操如粪土啊。   巡视一遍,但该说的该做的全给搞忘了,苏亚索无奈灰头土脸的又出来了,临关门时他回头,还不出意外地收到了陆晚晴那种“苏淳意你这个长得不靠谱的色情狂思想简直太龌龊了”的眼神。   多年的相交,他绝对不会悟错小傻子神态中的含义。   妈的,老子又丢人了……   长行结束,她回归到了祖国的怀抱,四处都是凉风秋意,她在楼下呆呆站了五分钟,眼看着一片落叶顺着风向从脚下滚过,然后叹了一口气:“唉,该死的夏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她进屋的第一个动作其实很有深意,报备军师,绝对没错,只见她拿起家里的座机,果断给小甜去了个电话。   握着话筒的手根根僵硬,语气也甚为严肃,“喂,你好吗?”   小甜在那边咋咋呼呼,“哎呦我去,你当我是斯达舒胶囊吗?终于肯死回来了。”   “我这里有些状况。”   “没有状况那就不是你了。”   打趣归打趣,小甜还是立马奔赶来心门里小区,开门,换鞋,像在自己家一样,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小甜抬起头------   这一抬头倒好,改革春风吹进了门,让人精神为之一抖。   作为泡沫偶像剧的脑残粉,响当当的祖师级影评师小甜以前是这样认为的:偶像剧有四项基本原则,第一,男一是高富帅,第二,男二是高富帅,第三,男一男二都爱女主,第四,没了。   但今儿个,第四项被添了新内容,她被猛然间刷新了世界观------哎呦我擦,不就几章没上场的事儿,陆晚晴把男三都弄出来了啊!!   以前还不觉得陆晚晴的生活有达到偶像剧的资格,乃至于经常吐槽她过的日子比较科幻悬疑,可现在这满眼的帅俊不一,小甜才终于妥协承认:陆晚晴,你果然是被上苍眷顾的小白女主角啊。   客厅里,苏亚索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姿态提醒着小甜,“喂,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把她带回来了。”   但小甜完全瞅都没瞅他一眼,更就别说夸了。   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紧跟着陆晚晴的少年身上。少年的身形修长,双眸微微垂着,在她的豪放注视下,眉眼间溢得全是不悦之情。   那种身上仿佛贴着冷冰冰的“请勿触摸”四个大字,太!伤!感!情!了!,小甜几乎想要伸出手大喊:小弟弟,让我摸一下好不嘛!   但是她的节操不知为何,像受到感召一般突然间一猛子回来了。   只见小甜轻咳一声,然后唇角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冷冽的开口道:“晚晴,你跟我过来一下。”   少年明显还要跟着,他从上岸后,就像是雏鸟一刻不愿离开鸟妈妈一样,总是和陆晚晴保持在两米距离内,即使陆晚晴上厕所,他都要守在厕所门口。   她轻抬眉头,“唐多,这里是我家,我不会逃走,你不用寸步不离地看守我。哦还有,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甜,你别对她摆出敌意的眼神好吗?”   未等唐多答应,苏亚索已经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添了杯酒,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哎,俗世啊,污浊的俗世啊,某些人也请尽快将自己身上的污点清一清吧……”   意思很明显,嫌弃唐多是污点。   但苏亚索这种自身都像是从污泥堆里爬出来的混蛋,竟毫无自知地嫌弃别人,简直是毫无天理可言了。   不过好在,小甜和陆晚晴完全忽略了他的无病呻吟,端直进了卧房,开姐妹大会去了。   唯剩下表态完了却不被理会的苏亚索一脸尴尬。   他将杯中酒喝尽,然后朝唐多招了招手,“来,趁有空,跟哥哥讲一下你跟那个露什么亚的鸡毛事儿。”   一进门,咔咔,落上两道锁。   甜淫蛋的表情开始渐渐邪恶,眼风也乱闪起来,那股淫贱的笑容简直能把人的风湿骨痛给勾出来。   陆晚晴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刚才看见唐多,可小甜就像属狗的一样,立刻就嗅到了其中奸情的味道,她吊着嗓子一副青楼老鸨的姿态对陆晚晴说道:“呦~~~够可以的啊姐妹儿,马上就要凑成一桌麻将了我看。”   此时的陆晚晴,就像农奴见到了解放军,除了热泪盈眶以外就只能倾诉衷肠了,她握住小甜的手掏肺倾诉道:“全是我倒霉啊……”   “你知道的,我党的政策就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请你整理好语言,然后开始向组织汇报吧。”   陆晚晴一屁股坐在床边,“我那天去取婚纱照,然后------”   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番,包括衍绿岛多牛逼,陆秉章的后妈多牛逼,炮火连天多牛逼,跟着她回来的少年多牛逼等,种种牛逼事件悉数汇报完后,白璧微深深吐出一口气,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很牛逼的样子,唯有她最是悲催。明明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呀,为何被那些牛逼的旋风捎带着卷入。   可小甜的关注点,完全落在了带回来的少年身上。   尽管意识不清时和少年做了有辱斯文的事儿,可这一段被陆晚晴掐了没播,她只是说那孩子的脑子有点奇特,自由一套逻辑,旁人无法侵入,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他?   “这宝贝跟你气场不合的。”小甜总结道。   “当真?”   “当真!”小甜答得铿锵,“你这么老了,还啃嫩草,不觉得寒颤得下不去嘴么?”   她按了按额头的青筋,“小甜同志,先声明一下,我不像你有‘嫩草控’,我只把他当弟弟,可现在,他明显赖上我了,怎么办?”   小甜:“不不不,你显然还没交代完,苏亚索那副荣归故里的姿态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啊?”陆晚晴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开口,“那个……”   小甜猛地一拍大腿,“诶!我就说我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欧阳警官呢?他去救你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为什么还被苏亚索抢了先?”   陆晚晴的沉默突如其来,过了半晌才吭哧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第三十八章 凌乱的月老红线   小甜怒其不争地戳了戳陆晚晴的脑门,“我说,我的金字军师招牌是不是被你拿来垫痰盂了,别忘了我是谁,情感类电台节目主播,是理月老红线的一把好手啊,再难解析的感情线我都能把它给你理顺了。总之,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用时间来拖延烦乱,这难道真的是一个好办法?陆晚晴犹豫了。   姐妹商妥完毕,开门出来时,电视里的撒贝宁正一脸耐人寻味地说道:“那么,王二婶吃了村头李寡妇家的豆腐噎死这件事,究竟与自家男人突然的高声呼噜声有直接联系呢,还是与豆腐品质有联系,我们继续来看详情。”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各占一方天地。见陆晚晴出来,苏亚索眨了一下自己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唐多从膝上的一堆杂志中抬起头来。   哎妈,他看得什么东西,成人向xxoo杂志啊喂!是陆晚晴写文时找灵感用的,他到底是从哪里找出来的,为什么苏亚索不去阻拦,唐多可是未成年啊,这样子毒害祖国的花朵真的好吗?!   苏亚索挑眉笑得荡漾如同春花,“喂,商讨出结果了么,今晚怎么睡?”   谁特么得在商讨那么没涵养的问题啊!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想像王二婶一样,被豆腐噎死算了。   像苏亚索摆出的这样迷人的笑,一般都是百发百中,可这次却被弹回来了,陆晚晴根本就没往他这看,他满心的抑郁啊,还特别想挠墙,“宝贝儿,今晚你跟我回去吧,刚回来我得看看奶奶,顺便跟她说我们的事儿,她一定会很高兴。”   “啊,我们什么事儿?”还在神游状态的陆晚晴,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淳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都蹿出了火苗,“你可是点过头要跟我好的,别下了船就抛到脑后,总之现在你反悔也没有用,你是我的天是红尘岸!我的!我的!”   陆晚晴的眼前突然忽明忽暗,就像信号受到干扰的电视机。   “露菲亚,”唐多紧紧锁眉,“我饿了。”   “饿死去球!!”苏亚索大喊道。   小甜鄙视地插嘴搭腔,“苏亚索,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个移动的荷尔蒙炸药包,你还以为你有青春呐?!青春是在这个屋子里没错,但绝对不是你那个方向。”   她的目光扫向满屋子掌握着青春的少年,然后继续对苏亚索说:“你就回去洗洗睡了好吗,别给祖国人民添乱制造麻烦了,本来就没你什么事儿。”   “怎么会没我什么事儿,我是她男朋友,我怎么能让她和一个毛头小屁孩住一个房子,不仅我不答应,全国亿万人民都不能答应。她人都是我带回来的,你让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小甜:“不如你直接咽气吧,如果连个小小少年都比不过的话。”   比比比,又是比,想和陆晚晴在一起,要和多少个同性相比一番?!苏亚索非常不高兴。   “呃……”被情绪辐射的无风自凌乱的陆姑娘,现在才发话道:“别那么生气,试试啃指甲。”   苏亚索顿时又暴怒没底线,甩上门就走了。骗子,女人都是骗子,说话不算话,不行,回家看完奶奶,他要立马回来监视他们。   小甜走得时候扒住大门非常饱含深意地瞥了瞥白璧微,“亲,有花堪折直须折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陆晚晴将她往门外推,牙缝间堪堪挤出一句:“你迈向十八禁领域的脚是再也退不回来的对吧?我要给你的‘三观’和‘下限’烧纸。”   小甜颇无所谓的耸肩,“你还漏掉了‘节操’,记得给它也烧。”然后转身就蹬蹬蹬下楼了。   俗世啊,这污浊的俗世啊,小甜感叹完毕,然后准备赶回去给长安通知,他的师父貌似要领便当下场了……   屋里就剩两个人,如蝗虫过境,陆晚晴唯剩下的一亩二分地都被侵蚀了个干净,但还有一只小蝗虫,没有走。   唐多按着遥控器,很高端的在电视机上玩起了扫雷,待陆晚晴把人都送走,他就乖乖的不再喊饿了,似乎全天下这里最是温馨窝,他感觉到安心。   陆晚晴望着沙发上一尘不染的少年,不知是联想到了谁,紧紧锁着眉,牙齿也将下唇咬得发白。   也许是想起了那个有轻微程度洁癖的男人吧,那个在与别的女人结婚的现场,用最深沉的眼深深地望着她的人。   第三十九章 记得你的味道   不知道在那样的纷乱下,他是否顺利结了婚?应该会的吧,他的后妈那样厉害,都将他引上了岛。那位新娘子看上去也超级漂亮,会爱上的吧,即使先头儿没有感觉,但一旦成为眷侣,男俊女美培养起感情来似乎也比较容易些。   唉,可是她自己呢,白白拍的婚纱照都没有了,又留下了什么?这一通折腾,不还是回到了最初。   “咳咳,”看着露菲亚发呆,少年唐多干咳两声引她注意,“你想跟我说什么?”聪明如他,当然知道露菲亚有着很浓重的心事儿。   陆晚晴将思绪甩出脑袋,“唐多,也许我们该认真谈谈,关于露菲亚的事情。”   并不是你嘴里所叫的名儿,所以每次答应都是一头雾水,这其中的故事也许该好好摊开讲一讲谈一谈了。   “你不用告诉我你是不是,我自己可以判别。”唐多“嘭”地一下扫到了雷,索性把遥控器放置于沙发上,抬起那张年轻的面容直视陆晚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看看你的世界。”   他说着话的样子,仿佛终于符合了十七岁的本龄,眉宇间有着青涩的少年志气,眼睛特别亮,简直萌的毫无节制。   陆晚晴吁了一口气,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前途漫漫且还埋藏了很多凶险的感慨。   苏亚索回到家的时候,护工正在给奶奶喂饭,他几乎要一步上去扑倒奶奶膝上求得爱抚,但还是按捺住了,只是叫了声:“奶奶,我回来了。”   “微微……她答应你的求……婚了吗?”苏奶奶这话一问出口,苏亚索的这颗小心脏里就一阵阵的犯酸。   本想英雄般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仰慕殷献,让她想起他们共同拥有过的过往,让她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然后他就会在海天辽阔下,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   可奈何,他这个英雄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熊孩子摆了一道,生生破了他的计划,乱了他的良辰。   不要紧,良辰不再,但微微还在啊,烦恼个蛋!苏亚索耸耸肩,“奶奶,我就是回来取戒指的呀,别操这心了,我有分寸的。”   那枚捂得发热的戒指,现在躺在他的裤兜里,怪寂寞的。   他突然蹦起来,对啊,求婚干嘛要挑时辰,只要女主角在就行啊,“奶奶,我现在就去征服你孙媳妇儿,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啊!”   一阵狂风似的奔跑,他非常急迫地想确认自己的所有权,焦急到握戒指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通往心门里小区的路是他最熟悉的,以前和陆晚晴踩过无数遍的景儿虽然现在变得有所不同,但他一直相信,这片景儿的灵魂还在,只要人物到齐,自动就能幻出之前的亲近感觉。   可是数十分钟后,站在陆晚晴家门口的男人就一脸颓色了,家里,并没有人。   苏亚索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点燃一根烟,声控灯寂寂之下灭了,只能看见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看不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到他的桃花眼水色唇,看不到他天生的好相貌现下流露出的失望,像是一切都寂灭了,他等着归家的陆晚晴能将这股寂灭唤醒。   “好吃吗?”   在夜市摊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对着身旁兀自用餐的少年提问着。   这两个人儿在热闹繁杂的布景下,都很靓丽,以致于那些庸脂俗粉断断不能比肩。   “我心里像有一把火,怎么办露菲亚?”少年唐多鼻尖通红,密布着细小的汗珠,那张唇被辣椒辣得微微肿起,“好吃是好吃,但我感觉不太好。”   陆晚晴心中的疑问犹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搅得她心不安宁,“我说唐多,你总不会没吃过麻辣串儿吧,这等美食就是下凡游玩的神仙吃了,都会立马断了仙元留在凡间永远不走了。”   “所以露菲亚,这就是你留在凡间的动机么?”   “我看你还是吃饭吧,跟你多说一句我就心累一次。”   ……   陆晚晴带唐多吃过饭,两人便顺带继续逛起了夜市。   少年对这样的热闹很感兴趣,唇角一直上扬着浅浅的弧度,岛上可没有这样的景致,人们会扯着嗓门叫卖自己的营生,对待每一个路过的可能性客人报以最大的热情。   “露菲亚,你的世界很好,”少年给予称赞,但接下来的话就让陆晚晴恨不得捂紧他的嘴,“因为特别好,所以你没有办法选择,才会有很多男人是吗?”   他用着最圣洁的神态,说着最令人遐想连篇的话语,引得一旁的路人频频注目。   “喂,不要乱说。”陆晚晴试着引开少年的注意力,“那边有作画的,我们去看看。”   民间的作画艺人,用着最迅捷的速度和凌乱的笔触,很有个人风格地便做出一幅画。花钱买画的小姑娘们接画的手都颤颤巍巍,也可能只是因为画师比较帅吧。   “笑什么?觉得我画的不好吗?”画师看见不小心笑出声来的陆晚晴,颇有些逞强的气势,美院的学生总是喜欢打点艺术零工,但他们内涵的傲气,绝不准许有路人质疑。   还未等陆晚晴将回应的话说出口,唐多就已经开口道:“是不太好。”   “你好像懂画一样,不然比一比。”画师将画板和笔递给唐多,自己又拿出一份,“比画什么?”   唐多用笔尖指指陆晚晴,“她。”   她几乎要两眼一翻,周围可是有很多闲人看着呢,万一唐多再将她画成铁血战士,那该怎么办才好,优雅接受并夸赞这样的事,她实在做不来第二次了。   未料到唐多的第一笔笔触,就勾勒出了她如瀑一般的头发,黑长直,再带着三分清纯三分暗惑三分安逸而美好,总之是十分令人寻味的样子。   眉眼也是在周围群众的惊呼中完成,眼珠子似乎都会转,又像是陆晚晴真正步入了画中。   画师的速写远没有唐多的悉心勾勒引人注目,他不由得问:“你也是美院的学生?”   唐多用画笔勾勒着陆晚晴的微翘唇线,“我是我自己的学生。”   淡定中带着很明显的自信。   当着模特的陆晚晴,就端正地坐在他们面前,双手微微垂在膝上,灵魂早已抛离肉体飞了起来,直到唐多拿着画像在陆晚晴眼前晃了一晃,她才魂神归位。   上面的落款依旧是那样:给露菲亚的第二幅画,唐多。   “赢了?”她问。   “自然是我画的棒些,因为我有感情,露菲亚,我赢来两个糖果,请你吃。”一副不专门的讨好,妥善的处理了自己的优越才能。   殊不知,这一场作画秀,美院的教授无意夹挤在人群中,看到了令他眼前一亮的作品,并且深深地被少年的才能吸引了。美院教授的喜爱,为唐多继续留在离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看着陆晚晴和唐多一道回来,苏淳意的一双眼嫉妒得发绿,“呦,宝贝儿,哪玩去了,玩得可爽?”   这句话,别人说出来肯定是带着一股扣脚大叔的味道,但是说的人是苏亚索,就自带了几分闲庭散步漫不经心地效果。   陆晚晴下了电梯,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被这话吓的手一怔,然后她抬头,便看见了从黑暗楼梯口慢慢走出来的苏亚索。   “呃,我……”苏亚索的桃花眼里依然散着风情,就连嘴角遛出的话也像带着调笑,可陆晚晴不知为何,竟察觉出来苏亚索此时的内心有着难以言喻的惨淡,他不高兴,他又不高兴了……   爱情,拥有一种魔力,它能让一个最阴狠霸道的人,瞬间变成天底下最好的情人;同样,它也能让任劳任怨体贴周到的大众情人,瞬间变成世间最不可理喻的雄狮。   苏亚索就是被爱情施了法,他的妒火都快让他的头上冒青烟了。   “宝贝儿,开门啊,还愣着干什么?”苏亚索的声调不咸不淡,但很明显夹杂着少许冰晶。   “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去看奶奶么,就看这么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失孝心?   陆晚晴还想问更多的问题,但后面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几滚,终究没有问出来?她的唇微微张开,由于刚吃了糖,变得更加香甜粉嫩,就像新开的两瓣桃花,怯怯懦懦,不堪攀折。   苏亚索不再看她,几步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钥匙,不知为何,他手下开门的动作却带着几分生硬。   陆晚晴一头雾水,但还是看似乖巧地跟着进去,而她身后的唐多,也依然跟她保持着相近的距离,嗦着棒棒糖就进屋了。   好歹是欧阳忻的弟弟,所以断不能将人家赶出去,这离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万一将唐多搞丢了,也不好跟欧阳家交代不是……况且,欧阳家的来头又那么大,真的开罪不起。   念及此,陆晚晴只好允许唐多先住下来,回来时,她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给唐多买了一些日用品,牙刷毛巾的就不用说,就连洗发沐浴的都挑了最贵的买了一套,毕竟那孩子是从物质丰盛的岛上来她这里,还是不要让他有太大的落差为好。   于是,进了家门,陆晚晴就很自然的将购物袋递给唐多,“多多,你睡卧室吧,我睡书房就好。”将称呼改成这样,为的只是增强自己一种当姐姐的感觉,“卫生间也就一个,那你先去洗澡吧。”   少年并没有推脱,叼着棒棒糖又弥了苏亚索一眼,然后才大方的拿着物品走向浴室。   “呦~~”苏少被这一眼望得,顿时心里像添了大把的柴火,妒火旺盛,但他只能拼命的压抑,因此语气变得阴阳怪调,一个音就拐了十几个弯儿来,让人从头到脚一阵哆嗦,“想来我也没带洗漱用品呢,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买了?”   陆晚晴嘟囔着:“谁能料到,你现在会这么喜欢凑热闹啊……”   是了,苏少往日并不爱聚堆嗨皮,他极为喜欢1v1,哪怕是谈恋爱,从来也都是一段接一段,不会脚踩n只船凑那份热闹。   二人的默契并没有消逝,所以苏亚索当然知道陆晚晴此时在想什么,无非少不了他那几段旧情烂帐。   看看房屋四周,摆放还是记忆中那样熟悉,苏亚索是拼尽了全力才不让眉头皱起来,“好吧,怪我心血来潮迫不及待,那你现在下楼去买给我吧。”   把陆晚晴支开,然后抓住那熊孩子好好警告一番,告诉他别以为住进了这里就可以动歪脑筋,他苏亚索可不是善茬,明明他眼巴巴望穿了不知多少秋水,才换来的陆晚晴一次点头,哪能允许别的男人惦记,必须得给那熊孩子点警告才行,并且是以这个家男主人的姿态去警告。   计划着实很丰满,现实却非常之骨感。   陆晚晴凭借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亚索放得这个清新脱俗的屁绝对不怀好意,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上前一步,唇角挂笑,“反正你也没事,就一起下去吧,睡沙发的话蛮辛苦,你也能看看还需不需要买什么装备。”   留下来,当然得让苏亚索睡沙发了,又不可能有比较黄暴的第二种选择。   心思通透的两个人,于是一起出了门。在等电梯的时候,苏亚索突然拉起陆晚晴的手腕,身行一拐,手一拽,将陆晚晴拽到了安全通道里。   动作的突然,让陆晚晴心下顿时一滞,但苏淳意接下来的话又揭示了她的一切思路都是多想,“好久没走楼梯了吧,哥带你锻炼锻炼。”   安全通道的灯光比较微弱,更显得楼梯漫长地向下延伸,忘不到底。   这样最好,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难能可贵。不再逃避,唯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苏亚索真心希望,这楼梯能永远没有尽头。   他捏着陆晚晴的手腕放在眼前看,“手腕怎么变细了,是不是姓欧阳的那家不给你饭吃?”细条条的腕子和胳膊,像是一折就能断掉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流行骨感美?!”   陆晚晴欲从他手掌里抽出手腕来,却被苏亚索换了抓法,五指分开,牢牢与她相扣,像是再也逃脱不了。   明明老大一把年纪了,可陆晚晴此时还是忘了挣脱,低眉臊眼的羞涩非常招人踹,“你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摔倒。”   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在昏沉的灯下透着点点不自在的羞粉,苏亚索又突然安心了,好在陆晚晴还能因为他害羞。他想象着自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唇舌必要将脖颈和锁骨一口一口仔仔细细的咬舔而过,那是陆晚晴的味道啊,他并非全不记得,在那个毕业演出的狭小后台里,他早已这么做过。   “啊!”慌张地一声低呼。   苏亚索的手一紧,就拉住了那个差点摔倒的人儿,“谁刚才说她不会摔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宝贝儿你帮我回忆一下。”   小傻子仰头对她呲牙,“这么窄的楼梯,你走下面吧,万一你抓不牢,我再摔可就滚下去了怎么办?!”   那样的表情,勾得他心旌荡漾,心里像出现一团不和谐的暗火,火苗子慢慢窜上来,直达他喉头,他好想一把搂过小傻子,对着她那张诱人的唇啃下去,方能灭掉这一腔热火。   可还是没有这样做,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急切,不想让自己的索求处于一个比较低的下位,总还想保留自己的一丝理智。   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是都市男女最温暖的后备军,苏亚索拖着陆晚晴的手走进这里,两人宛然成了一对小情侣。   看店的服务生是个刺着青的小伙子,由于此时的生意冷清,冷不防看见一对情侣进来,便生出了打趣的念头,他对着苏亚索吹了个口哨,然后扔过去一个东西,“嘿哥们儿,你找的东西在这。”   苏亚索只是摊开手掌,将接住的物件看了看,陆晚晴就霎时间红了脸,还拼命挣脱他的手,“流氓流氓大流氓。”   那装着安全套的方正小盒明明是店员丢来的,可陆晚晴却一直在小声嘀咕着苏淳意流氓。   奈何,苏亚索的五行大山不会轻易松动,陆晚晴的芊芊玉手就仍被抓得牢牢。   “你喜欢什么味儿的?”苏亚索侧头问她,另一只手拿着方正小盒也没有丁点的不自在。   !!!气短了,心也慌了,陆晚晴蠢蠢欲动的脚即将朝苏亚索的小腿踹去!   “我是说沐浴乳。”好在他即使将话头转了弯儿,“喏,买你喜欢的味道,好歹我也是洗来给你闻。”   谁有病才要去闻你,陆晚晴撇撇嘴,“榴莲。”   “你的口味还真是有够重金属。”苏亚索一笑而过,“不过我喜欢。”   陆晚晴想对他喊一句不许乱打我的主意,可抿紧的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因为苏亚索丢进购物车里的沐浴乳,明显是哈密瓜香味。   他根本就没有忘,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   漆黑的夜,不知有多少人已进入梦乡,可陆晚晴却心神不宁,惴惴不能安寝。   由于寂静,她的良好听觉被唤醒,透过窗子飘进来了一些不知是谁家的暧昧呻吟。   陆晚晴两耳一红,但听得最清楚的,还属客厅里清浅的呼吸声,带着疲倦的节奏,睡的很沉。   是啊,苏亚索此番去救她,真的是很疲惫很辛苦,刚从船上下来的第一觉,就睡的是沙发,不知他会不会不舒服。秋夜寒气漫漫,若是他没盖好着了凉,自己也还得麻烦照顾不是吗?   陆晚晴给自己找了一千零一个理由,终于从床上坐起来,轻轻缓缓地打开房门。   “唔……”   她才刚路过厨房,就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臂环腰抱了进去。   她喜欢的哈密瓜味儿沐浴乳飘荡在鼻尖,卯着劲地想搅乱她的脑浆,脖颈旁紧紧贴着的唇轻声开口,似是诱惑,“是不是想我?”   黑暗凄凄中,就连说话声都是带着呢喃和模糊的气息的,陆晚晴不出意外地浑身一抖。   第四十章 你对我还有感觉   不愧为言情大拿,陆晚晴并没有被这突来的冲击吓得脱口叫出来,她只是用手推着苏亚索的胸,禁止他再继续紧紧相贴。   可那人儿委实是她所认识的“灯”中最最最不省油的一盏,你推着他上身,那么他就紧箍住你的腰,用下身来跟你sayhi。   “喂!”陆晚晴眼睛瞪得滚圆滚圆,仿佛受了惊的兔子,强压住音量呼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在他怀里挣扎。   但那厮貌似对她的挣扎颇为享受,嘴又凑了上来,在她的脖颈耳际来回吹气轻咬,“我想你,宝贝儿。”   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翻来覆去都不能眠,脑海中上演着往日的嬉闹,时过境却没有迁,物是人也没有非,这简直是电视剧中拼了老命才能营造出来的煽情氛围,就恰巧让他苏亚索赶上了。   追溯本源,在远离他乡的时候,暮色茫茫灯火璀璨,而他只有一个人,要承受着身心上不能言说的痛苦,彼时,就特别想念曾经差点得到了的身体,想拥她入怀,最向往的就是所有的景都能与她把臂同游。   回来了,如今终于能够再活着站在他的小傻子面前,可以再笑得吊儿郎当,可以将自己的一切悉数奉献给她,可苏淳意却仍觉不够。   对着那张念想里的唇就下了口,不管她虚软无比的推拒,像是深深要吸走她的灵魂,“张嘴。”   陆晚晴誓死不放弃城池,牙关咬得死紧,这个混蛋,大晚上发的哪门子春!这种调情的动作,很明显是一种透支友情的行为,陆晚晴喉头中的“绝交!”“滚远!”类的字眼非常想要喷薄而出。   “宝贝儿,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   这次,连话里都能听出笑意来。   终是反应了过来,陆晚晴五脏渗血,浑身乱斗,声音气若游丝道:“你你……别总是让我为难……我可是有底线的人。”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随时献身给你。   话说不下去,因为那些话已经消失在彼此纠缠的舌间。   苏亚索真想对她解释,那时的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能爱,因为他有可能真的会死得很年轻。   罢了,不去想了,好好品尝这芳美的果实才是要紧。   好不容易松开她的嘴,苏亚索就转移阵地去攻她的颈,惹得怀里的人呼吸开始急促。   “吱------”卧房门打开的声音。   想也知道是谁出来了。   苏亚索的品格,不可与别人同论,他挑战别人底线的行为完全是有计划有组织的。   。……   她悔恨的要死,当时为什么要出来自投罗网啊,陆晚晴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所作所为,苏淳意这种牌子的混球,简直就应该放任他自生自灭好吗?!   好在,唐多的脚步没有停,看样子是走向了卫生间。   手不能动,陆晚晴只能去咬眼前的人,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当瞄准了他最为爱惜的脸蛋,陆晚晴猛地张嘴啃上去。   没想,却被苏渣渣轻易地躲开了,他那双眼风情地弯下来,唇角也翘起三分,“调皮。”   制住了她的张牙舞爪,又占了不小的便宜后,苏亚索的另一只手掏向了裤兜。   他想要拿出那枚精致的钻戒,套在面前的美人儿手上,不求了,直接给她戴,要让她连否定的机会都没有。兜兜转转三四年,独享自己那些不能张扬的秘密与痛苦,不就是为了能够康健的等到这一天------可以放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以放肆去爱。   有人来到了厨房门后,声音如水般清澈,“露菲亚,需要帮忙么?”   原来早就被唐多发现了,为了给她面子,少年去了卫生间,又开了放在客厅的冰箱,吃了里面的几颗冰凉葡萄后,才淡然来到紧闭的厨房跟前,那样问道。   既然已经这样了,苏亚索一头撞向苏淳意的鼻梁,羞愤道:“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苏渣渣松开她,按开橘色的厨灯,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鼻梁还一脸调笑,“我一看到你,就舍不得去死了啊,宝贝儿。”   她抬起脚就朝苏亚索的二祖宗踢过去,“孽障!你应该自刎以谢天下!!”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自宫呢。”不要脸的男人再一次闪避地及时。   陆晚晴拉开门,就看见环臂靠墙的少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呃……”陆晚晴无法解释唐多的不解,只能转而开口,“快,快去睡吧,我没事。”话毕,就红着脸跑进房。   苏亚索从厨房里走出,对着少年唐多耸耸肩,“小弟弟,这就是红尘里的爱恨缠绵,不懂也不要紧的,晚安。”话毕,就满脸笑意地躺在了沙发上。   ……   其实啊,他们彼此都已察觉,两人的互喷没正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再续前缘吧。   清早,就闻到花香,一捧花束,每一朵都不同,是苏亚索许下的诺,要每天送她不一样的花儿,前阵子由于外物干扰不能履行诺言,那么,现在就一并补齐那几天的吧。   陆晚晴在煮豆浆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但她只是将餐桌上的花儿拿起放到了一边,不像是出于珍惜,反而更像是嫌花儿碍事。   唐多坐在餐桌旁,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了,“为什么要送女孩子万寿菊,那不是敬老之花么?”   “哈。”陆晚晴将剥了皮的煮鸡蛋递给唐多,嘴里还是没忍住笑,“或许他想用来孝敬他的姑奶奶也说不定。”   苏亚索还一副没正型的扒在沙发上,伸出手摇摆着,“溺!溺了,我沉溺在你的笑里了宝贝儿,快救我。”很早他就起来去花店买花了,硬跑了好几家才凑齐了一捧不一样的种类,用心多良苦啊。   白璧微喝下一口豆浆,学着唐多的淡定,“请溺远点。”   吃完早点,苏亚索就回家看奶奶去了,而少年唐多,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用铅笔画云呢。   如此不受干扰的时刻,本该再补一次眠的陆晚晴却坐在了电脑旁,好久没接触网络了,以前以为自己离开网络就不能活,现在不也活得蛮好。   看来,人能适应在任何境遇下生活,这都是被逼的。   陆晚晴的qq一上线,就被数百条信息留言充斥了眼------内容全是“更新更新更新更新青青你个混蛋快点更新!”   是她的责编发来的,复制了n百遍,从早到晚,不分时间段,看样子是很随机地想起来就发送一遍……唔,责编似乎要被她搞疯了。   打开《何以言情深》,却觉得甚为陌生,没有思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冲击着,她第一次失去了对文字的驾驭能力。   作为一个作家,这就是走向衰亡或者是江郎才尽的警示灯。   完了,这本书真的要害她晚节不保了。   又或者找小甜代笔?!不行,除非陆晚晴疯了。小甜那种能把“灰姑娘的故事”提炼成“心机女舞会留破鞋”的博眼球派,怎么能驾驭的了她这种小清新文风。   写黄文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作者一直当自己写的是小清新。陆晚晴这朵小清新,在她的写作道路上,终于碰见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第四十一章 欧阳哥哥驾到!   全国站中最富盛名的叉叉,叉叉中最怪才的扛把子作家青青,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开了新坑,弃了旧坑。   有人说。写小说故事就是骨架,文笔和人物是皮肉,而立意是灵魂。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青青的新坑《禁止你的吻》绝对能得五颗星。   所有读者在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书名中的那个“吻”字绝对值得她们浮想联翩,毕竟青大曾经是情幻小天后呀。   可奈何,猜错了。   新书的男主角是个有几分英俊的特务,可出身未捷,他在第一章就光荣地嗝屁了,然后他憋屈的魂魄遗留在世,一直在寻找让他嗝屁的幕后元凶。都快想破了鬼脑袋,他还是根本就想不到是谁做的。于是他很生气,在阳台、客厅、厨房、卧室等等地方生气,甚至还蹲在马桶上悲愤交加。   在他游荡人间的第十三天,房子住进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肌肤白得就像精制食盐。舔上去或许会很咸?天杀的死鬼男主角毅然决然地一遍遍去舔,然后女人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看得到他……   作为一个三观从来都忒奇特的畅销作家,青青这回的节操与下限统一归位了,这是一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的故事,立意新颖,描述有趣,文字功底犹如天上皓月溪中卵石,委实属上品之作。   作品是没错的,但在所有读者的诧异中,貌似错的是青青?   [洞房不败]:求问,青大你是不是被盗号了,文风也差别太大了吧!   [给我一杯壮阳水]:青青,你的中文语法已经坍塌到一定的程度了,如果接下来还是这样,请自绝于人民。   [我靠青青治阳痿]:青大。求别让我的id成为一个笑话……   [爱你就要黑死你]:你忘了大明湖畔等待你更新的《桃花》了吗?那边坑里的同僚已经可以组建好几只海军陆战队了好吗?!就这样抛弃大家你过意的去吗装装!打完这句话,我继续滚回去蹲坑了!呸!   [传奇西狐]:青青你变了……   是啊。变了,有名的“劳模”青青,三年共完本12部书,不仅在网上连载,全部的书还都走了台湾纸书出版渠道。每日准时准点更新三千字,风雨无阻,三年的请假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以前的装装不仅隐秘,还很少与读者互动,只是静静地写文,静静地写出无数激情让读者欲火燎原。   现在呢,变得懒惰,就算不更新也不报备,偶尔人品大爆发更个五千字。但读者都明白,接下来肯定会“断粮”很久,饱一顿饥几顿的生活让大家都颇感无力。这就算了,忍了,现在却更过分,竟然弃坑了……   “喂,我说陆晚晴,你任性到足以致命知道吗?把评论管理员的位置丢给我,让我去删那些负面留言,这是你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啊!”小甜支着脑袋,心中的疑问就像波澜壮阔的大海一遍遍冲击着岸上的沙雕,“况且,你竟然把所有问到《桃花》那书的留言全部当做负面的,我真的很疑惑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啊!陆警官怎么你了你说说看?”   “他没有怎么我,只是我觉得不自在了。”   再也下不了手,打不出任何一个关于那本书的字,不管有再惨绝人寰的智慧,再天怒人怨的才华,都不能付诸于《今年桃花多》这本书。她试过了,开得新文就下笔如有神,唯独《桃花》,不行。   小甜华丽的喷了,“你也会不自在?哎玛老天真是太疼人了,本姑奶奶竟然没被你气死。”   陆晚晴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吃吧,看看我做的饭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小甜拿起筷子拨拉了一下蔫呼呼的凉调茄子,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真是又仙女又贤惠,就连做的饭都比一般人洋气。”但她筷子却放下了,没吃。   “尝一口吧,一会唐多就回来了,我又不是要你的命。”陆晚晴将菜碟推了推。   “你还不如要我的命!”   ……   陆晚晴其实紧张得差点神经衰弱,但她一直强装镇定,才找了小甜过来调节心情。那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唐多去见的人,是他哥。   这几天,陆晚晴一直在写新文,很有状态,但她知道自己封存的那一段记忆是什么?她觉得自己“被小三”了,不知不觉就破坏了欧阳忻订好的姻缘,他们曾经在风驰电掣的雷雨夜做过整晚的爱,他们曾经为无谓的战斗你追我赶,也有过很多曾经了呢……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小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按键接通聊了几句,她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陆陆陆晚晴……”她将手机递了过去。   短暂地接完电话,陆晚晴耸耸肩,“这运气,想不红都不行。责编将《夜以继日》填了申请表,报了大纲,现在通知我万事ok了,最近就要和内地出版社签出版合同了。”   小甜震惊地都快将心思漫出了眼角。   不是吧?这都行!   新书可成了装装第一部打入内地市场的书啊,才用一万字就“骗”来了出版书号,焚化(文化)总局要不要这么爱她啊?!   “不过,为毛把电话打我这,专门用来招我妒忌的么?”小甜砸砸桌子,羡慕嫉妒恨之情溢于言表。扔央乒圾。   “我手机没了,还没买新的,就留了你的号,谁让你是我的紧急联系人。”她给了小甜一个拥抱,“唯有你是最让我安心的人啊,你永远都不会变。”   “啊啊啊亚灭跌!《夜以继日》转型转的太好了啊,你马上就会火得能拉动国家gdp了亲!”   陆晚晴眯起眼,眉头不友好皱了皱,“你这起伏跌宕的心情,怎么就跟嗑了塑化剂似的。刚不是还隐约透漏着看不起我新书的样子么?”   “说得好像你嗑过塑化剂一样!我有时也稍微会墙头草一点。算了,欧阳哥哥没了就没了,你要从黑暗中步向前台,有绯闻也不太好。”   雷人神曲又响起来,小甜瞅了一眼来电昵称,然后接通放在耳边,“我正吃饭呢,别叽叽!”   电话那头的长安不知说了什么,让小甜突然“啊哦”一声,挂了电话后,她就认真的看向陆晚晴,“亲爱的,我得帮你收拾残局料理后事了,欧阳警官马上就要进门了。”   由于长安的通风报信时间太晚,陆晚晴刚闻言打了个激灵,响起的门铃就又是让她一颤。   骨灰级事儿精小甜蹬蹬蹬跑去开了门,看见得就是欧阳警官那一张威严的正气脸,那种突然想给他跪下求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小甜赶紧侧身到一旁,于是就露出了呆滞的陆晚晴。   那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暗涌的小火花就噼里啪啦呲花带响地纠结开了。   不就是情感纠葛么!小甜看着那两人演肥皂剧一般的姿态和陆晚晴非常明显的傻了吧唧的样子,就突然又拾起了知识分子的自信。   “小晴。”欧阳哥哥沉静的眼神里,却有一股足够能瞬移一座山一条河的气势,“我来帮多多收拾东西。”   陆晚晴抖起仅剩的肝胆,很明智地回道:“哦,请便。”   唐多往餐桌前一坐,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末了,他望着欧阳哥哥的背影冒了一句,“我现在的东西都是露菲亚买的,你不要收拾,我也不会走。”   欧阳忻扭过身来,认真地看向唐多,“多多,你呆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去我那儿住,听话。”   那一句“听话”如此熟悉,害的陆晚晴心肝脾胃肾统统一抖。   小甜轻叫:“陆晚晴。”   “嗯?”   “你把筷子拿反了。”   “……”   真要命。   这一摊子浆糊怎么才能理得明啊。小甜不禁感叹。   欧阳哥哥走到餐桌旁,将一副最新款手机递给陆晚晴,“小白,你的手机被王强他们扔了,这个,算是我赔给你的。从此,我们……”   我们两不相欠?   小甜旁观的心累,没想到欧阳警官总是跟丢了钱一样的表情,原来也有不丢钱的时候。唉,这就是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姿态吗?   陆晚晴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是拿着易碎的琉璃,也许是最后的物证了,证明她真的可以荒唐得很荒唐的。   却没料,欧阳哥哥接上的那句话根本和陆晚晴所想的背道而驰,“从此,我们好好过日子,事情都摆平了,不会再让你遇见任何危险了,小晴。”   ……   欧阳警官表白的当口,小甜跑去厨房鸟悄地给苏亚索挂了个电话,说了下事情梗概,连线那头的人暴躁地简直能掀了天。   “听他个蛮夷瞎扯个鸟蛋!明明是我救到的人!他逞个毛的事后英雄!慕甜你给我把陆晚晴绑起来,不准让她说一句话!”   小甜本想回喷一句“绑起来还是可以说话的好吗”,终还是没说,因为客厅那里已进入高朝!   第四十二章 我真的累了。   陆晚晴至此都不明了,她与欧阳忻之间的一晌贪欢,为何就成了往后的一生情劫。都市男女的感情世界,还真是要死的复杂啊。   就如那个复杂的夜晚,在有旁观者且还不止一个的客厅里。欧阳哥哥对陆晚晴表白了心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小晴。”   “可是,我……”   无法接受那份爱,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人了吗?陆晚晴没有把话直接说死,而是顿在了那里,省略号被无限延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我已经和苏亚索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欧阳忻此刻的眼神,真是该死的一往情深。那种仿佛随时会用凶猛的情潮淹没周遭的架势,极度令人不安。   总裁的逆袭情人。   非常,非常。   在她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时候,欧阳忻已经一步步逼近,不由分说将她抵在牢固的饭桌旁,声音就像凛冽的北极寒风。“你的心,已经全在他身上了,是不是?”   小甜啃着指甲瞪着眼,唐多吃着饭不抬头。   陆晚晴一副呆样与他对视。三秒之后就突然反应过来,胃里也开始五味翻涌,她切换到战斗模式,开始回击欧阳忻,“你都是有妇之夫的人了,怎么还说这种话,讨不讨厌道不道德啊?!”   皱着眉,微耸鼻,眼睛极度地亮,之前她这样的表情,就足以欧阳忻焚身。可如今表情变都没变,却只能让他郁卒。   欧阳忻突然欺身下来,出其不意地在陆晚晴的额上印下一吻,“我的新娘只可能是你。”   话简。却情长。   小甜啃指甲咬到了手轻“啊”了一声,唐多的筷子掉到地上他缓缓弯腰捡起。   当着大家的面如此光明正大的示爱。陆晚晴已然呆滞了,一把名为“要你命3000”的夺情剑突兀地捅进了她的心窝,仿佛要讨要她的心。   陆晚晴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身前压迫的男人,故作镇定的话音还好没让她咬了舌头,“你应该听说了我的家庭吧?我没有好的出身,我的养父是一个一天不沾酒就活不下去的烂人,我的养母是个有疑心病的下岗女工,她觉得我会勾引……总之我被赶出了家,从小到大让我感觉到安心的只有一条叫做‘敌败’的串串儿狗,再就是苏淳亚索。我不能没有他。至于你,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   “小晴。”欧阳忻试着打断她。   可陆晚晴还在继续用言语的刀锋划开自己的胸膛,给大家看,“一定会觉得我很没用吧。这么懦弱,只会逃避。但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笨蛋,太过复杂的感情我接受不来。你的家庭对于我来说真的真的压力很大,就算是做朋友,我也会觉得很难很难。所以,”陆晚晴看向窗外无尽的黑夜与璀璨的霓虹,“你放弃吧,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对不起,利用了你这么久。”扔央岛划。   “小晴,”欧阳忻捏着自己冲动地想要拥抱她的手,“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对不起,不管你怎样说,我还是不能放弃你。”   这真是一个误会丛生的世界啊,在陆秉章的心里,他只是一个网警,那些闪瞎人眼的头衔,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可是到底白璧微会不会懂他?   “你说不放弃就不放弃?你有没有问过老子的意见?”很明显,该来的人来了。   苏亚索倚靠在大门边,强压住自己的怒火,硬是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不好意思,好戏要散场了我才到,这可如何是好啊欧阳警官?”   他的鬓角都被汗迹打湿,打了车,又用刘翔起飞的速度来到白璧微家,等他看见了一屋子的热闹,心顿时就燃了起来。   但硬要装作冷静,输人也不能输阵。啊呸!是阵不能输,人更不能!   明明只隔了一步之遥,欧阳忻却觉得他和陆晚晴之间突然就像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他没有搭理苏亚索,而是紧紧盯着心念之人的脸,用着一种委曲求全的姿态想博得垂帘,“小晴,你喜不喜欢我?”   用得是“喜欢”这个词,而不是“爱”。   根本不等陆晚晴回答,苏亚索就迅速走近了,“毫无疑问,她一辈子喜欢的都是小爷我,奉劝你别自取其辱了。宝贝儿,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染指人民群众’的不良居心。”   “啊……”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不跳,又生生扛不住旁人之袭,跳吧,似又不太甘心,陆晚晴抿抿唇,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自己的脚,“如果硬说喜欢谁的话,我宁愿喜欢小甜,毕竟她不会逼我做任何选择,我有选择恐惧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一下子,嫌麻烦就都不要了。   小甜本想骂陆晚晴“你那个‘宁愿’是什么意思,那么勉强就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啊,今晚的月亮好圆,是不是,唐多?”   唐多看了看窗外,天上连个毛线球都没有,却也淡定地点头,“圆。”   最终,该走的少年唐多却没有走,该留下继续征战夺个你死我活的欧阳哥哥和苏亚索却走了。   “唉,我整个人生观都快要被你颠覆了,你命里多年没动静的老桃树怎么就在这一夜花开满枝头了?老天不给我好情缘,一定是天!妒!英!才!”小甜捶了捶桌子。   “那个……”探头探脑的制服男敲了两下门,“甜甜,我来送你上班去。”   每夜一次的祸害人心情感节目又要开始了,长安特地来接她,小甜却皱起了眉,点了根烟,先给陆晚晴说:“亲爱的,儿女情长最庸俗了,你可别尽为这事烦心,好好去写作,等红遍内地了,想买几个小白脸就就买几个,别走心。”   长安嘟囔:“给师娘乱教什么呢……”   小甜扭过头去教导长安,“你刚叫我什么?要叫甜姐听见没!再者,你叫她师娘,那刚才怎么不来帮你师父,你这个逆徒!”   ……   小甜最终还是被长安扯走了,空荡的房间经过风卷云涌后,只剩下唐多和陆晚晴两两相望。   唐多:“露菲亚,你真厉害。”   陆晚晴的嘴角陡然一抽,“哪里厉害?”   唐多:“你的男人很多,而且他们看上去都像随时能为你去死的蠢材。”   这是从哪学的词汇啊?!这样子说你哥真的好吗少年?!陆晚晴突然觉得愁得慌,没有一件事如她的意,没,有,一,件!   仰在床上,感觉到困的陆晚晴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凌晨的两点钟,这个时段,她的军师小甜正在做电台节目,情感类。   心情多少有点难捱,她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频道,然后去冰箱取了一瓶饮料。   听众用着略豪迈的音说着普通话:“主持人啊,命运对我不公,有一个男同性恋一直骚扰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咋办了,由于个别原因,我还不能跟他翻脸,可是我是直的啊!”   主持人笑得非常不堪地说道:“引用一句青青书里写过的话:每一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直男的男人,最终都把誓言抛在了前列腺后面。打开菊门,迎接新生活吧。”   唔……小甜简直牛b呆了,难道因为是深夜节目,所以台里领导不管她尽纵容她胡说么?   陆晚晴喝了一口味道很像淘米水的饮料,然后就拿起了新手机,拨起了电台主持人不断重复报出的情感热线号码。   主持人:“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喂,你好,我是主持人小甜。”   空灵但颇有文艺小忧虑的声音充斥了所有人的耳,“你说,人这一生,求的是什么?”   主持人:“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特别清楚的是,你要是不赶紧挂电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喂!主持人为什么好端端地又黑化了啊!寒夜露重太寂寞吗?这是所有离城听众的心声。   陆晚晴:“你怎么知道是我?”   主持人:“毕竟混在文艺界的二逼我只认识一个……你到底有毛事儿?!”   陆晚晴:“我心碎了,不会爱了。”   主持人:“亲爱的你要学会把心碎调成静音模式,别瞎叽叽捣乱我做节目。”   陆晚晴:“我代表所有离城听众问你个问题……主持人你的嘴巴跟淬了毒一样,为什么电台还不开除你?”   主持人:“……导播,把这个热线掐出去。”   ……   没人能理解你的心碎,就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惹上的情债太多,到底该怎么还?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最富盛名的情感类节目主持人都不能回答。   也就是手机屏幕黑的那一下,陆晚晴才发现自己的眉头皱得那么紧。   第四十三章 难以成眠   最深的夜,没睡的却不止陆晚晴一人。   离城的网监大队长欧阳忻加完班时,时针已经跳了好几格了。这个城市,有时候会特别繁闹,带给你最激烈的直观感受;有时候又会特别寂静。和你的心一起慢慢沉寂下来进入深眠。   路上,只有一排排橘色的高杆路灯傲娇地依次站立着,谁人都不理。   欧阳哥哥今儿个的进食情况非常匮乏,加上在白璧微那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食欲也就一直不振,晚上才加了几个小时的班,他就饿的有点肝儿都发麻了。   若是放在以前,欧阳忻熬夜吃泡面连续工作48小时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累。那么现在这种疲惫感,是因为他年纪越来越大了么?   “老板娘,来一份馄饨。”   深夜冷清的小摊,迎来了最后一位客人。   欧阳忻一坐下,就得来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呦,这大晚上的警察同志您还工作啊?!”   穿着警服的欧阳忻对大娘报以一笑,“是啊,在为人民服务么。”   “唉,这世道。炎凉着呢。能看见您这么敬业的警察,不多见了。”老板娘捞了捞刚下入锅中的馄饨,觉得熟了,赶紧手脚麻利地盛好给欧阳忻端了过去。“不够吃吧,要不要再给您加点儿。”   “够的,辛苦了。”欧阳忻握起勺子,舀了一勺飘着菜叶的清汤喝了一口,霎时,胃被这股热流满足了。   其实他真的不是很有食欲,但着实耐不住身体的撒泼作对,这不,这么晚了,还是得吃点。在所有的食物中,欧阳哥哥尤为爱吃馄饨,这“馄饨”两个字从口齿中念出,颇有感觉,混沌世界。爱成方圆……   他安安静静地吃起来,眼睛被蒸汽染得雾蒙蒙的。颇像一个刑满释放正感激着党和国家的囚徒。   老板娘坐在他旁边,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客人吃,顺便再做一下中老年妇女最爱干的副业红娘,“听说警察都不太好找对象的,女娃子们都觉得危险呀。”   “我不是危险的警种。”估计大娘也不知道啥是网警,欧阳忻索性不做过多的解释。   “噢噢,那对象呢,找了吗?”大娘对这事还真是抱着直白的热情。   欧阳忻听了,只是笑笑,继续将馄饨送入口中。   “现在的城里女娃,没几个优良品种,都太疯,跟家都呆不住。警察工作忙照看不到家里。她们就肯定会红杏出墙,怪愁人的。还是我们农村的姑娘好,勤劳朴实,娶回家也镇宅。我就有一个邻居,她家丫头叫…”   大娘都开始有贬有抬的给晚归的陌生客人推荐对象了,欧阳忻却没听清大娘的话,满心满眼的都是那几句“在家呆不住”“红杏出墙”之类,他心想,他爱的小晴平时可是一个宅女,非常宜居宜室,红杏出墙这种事,如果他天天将“红杏”喂饱,或许就不会有了吧。   还真是难说……扔丰吐亡。   回到家,欧阳忻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躺上了床,明明疲惫,却睡不着。这张床可是经过激烈地翻滚仍没散架的那张……欧阳哥哥的脸上有了几抹不自在的热红,很明显,他是在想一些不河蟹的东西,譬如陆晚晴的美貌容颜,陆晚晴的妖娆身段,陆晚晴那股矛盾又对立的个性。   只需要一点点追忆,欧阳哥哥就已经有了反应,下半身唰地就立正了,笔直的就像高素质战士在给首长行军礼,他的首长就是白璧微。   欧阳哥哥撇了撇唇角,十分懊恼地将自己在内心抨击了一下,然后就壮士断腕般将自己的头狠狠埋在了枕头里。   本能啊本能,神赐给了他一段“一想陆晚晴就来感”的本能,她那副紧致的小身体和倔强的嘴,已经成为他的必杀,即将毕生难以忘怀。   “好久不见啊。”苏亚索按着门铃,对给他开门的美人儿说道。   “也没很久,昨晚才见过。”陆晚晴毫不留情地呛声。   昨晚,是啊昨晚,苏亚索打死都不会承认,昨晚气鼓鼓地走掉,在和欧阳警官出了楼道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那一瞬间,他憋屈又狼狈的模样简直都要熏红了他的眼角。   好没出息,因为陆晚晴的一句推辞,他就暴躁又惶恐,生怕她又说话不算数,不爱他了……   妈的,为了一个女人,真的窝囊至极!   但苏亚索又无可奈何,心不听话,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要去超市,你先进屋吧。”   苏亚索迫不及待地接话道:“我陪你去。”   “不要。有小甜陪我。”陆晚晴的脑门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别烦我”的警示标语,脸色也超级地难看,纯属不能招惹的人类。   昨晚在小甜的节目做完以后,陆晚晴又抹了一遍地,喝了一杯牛奶,可是劳动和牛奶都没有助她入眠,又困又睡不着的感觉超级难捱。她的头脑里缠绕的全是男男女女那些事,与苏亚索的几段旧情新事,与欧阳忻的几番露水姻缘,全部混合缠绕在她本来就已经欲裂了的脑袋瓜里。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   思想自暴自弃后,她终于睡了过去。   任何一个年轻的姑娘,做的梦总是喜欢忽略现实,怎么离奇怎么来。可陆晚晴昨晚做的梦,真心值得让她气绝。   苏亚索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嗡嗡不绝。“你到底爱谁?”“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不在乎你的第一次给了哪个,但我要你余下来的很多次,宝贝儿。”   梦见变成唐僧的苏亚索也就罢了,就连欧阳忻都梦见了。   他一身黑色的定制西服着在身上,别提有多潇洒帅气了,但他对陆晚晴说的话可实在不算讨巧,“写黄文青青是吧?我来抓你了,请你伏法投降。”   怎么能不气,怎么会不气,梦是现实生活中的反应,此话不假。   两个妞儿手挽着手逛超市。   小甜的眼神诡异而慈祥,“苏亚索早起去你家了?”   陆晚晴略惊,“你怎么知道。”   小甜:“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是他还就真没别人了。不过你也要想好了,男人呀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能接受的程度到底是浪子回头还是良人出轨。前者,回了头保不准还要扭过头去,后者,一个好男人在你手里土崩瓦解开始出轨的事儿,大概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你妹啊,你大学时泼冷水系的吗?”陆晚晴边走边抓狂。小甜根本就不懂,她现在所有的选择恐惧症都在纠结一句话,谁能给她未来。“你这样说,我还怎么结婚啊?!”   “姐只是帮你理一理月老的红线。”小甜拍拍陆晚晴的肩膀,“瞧,欧阳警官,长相工作没得挑,你和他好了,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写黄文了。但是那危险的家境你绝对不能轻易迈入,小心尸骨无存。再说苏亚索,人品稀烂,欠得情债和打过的酱油一样多,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声不吭又走掉呢,毕竟他有前科。”   “说得很是。”陆晚晴点头,伸手推了一个超市的购物车,直奔零食摊,大量采购旺旺雪饼去了。   “一声不吭走掉”这个预言,陆晚晴在数月后回想起来,还是恨自己当下听到了却没有当真的姿态。   超市的公放音响飘出的歌极度煽情动人。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象我这样为爱痴狂~~~~~”   不敢,着实不敢,世界这么大,怎么能总围着爱来打转。   正在陆晚晴拿好了旺旺雪饼,然后来到了奶品区时,就看到了早就出现在那里的欧阳忻?   手推车停在原地,躲还是不躲,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小甜拿着两盒丝袜过来,看着陆晚晴踟蹰不前的模样,不禁发问:“同志你挡着道是怎么个意思?”   “嘘”陆晚晴非常紧张地堵住小甜的嘴,提醒她不要发声。   小甜顺着陆晚晴的目光看去,啊哈,全国山河一片雨,瞧瞧她看见了什么?是欧阳警官啊,穿着休闲服但领口扣子仍扣得死紧显示出一副禁欲模样的陆氏警官啊!   欧阳哥哥仿佛背后都长了眼睛,他扭过身来,对着几步远的陆晚晴和小甜说:“好巧。”   第四十四章 欧阳哥哥的苦心   黑色系的休闲常服,别致的是领口和袖口的做工,让陆秉章更显丰神俊秀。   他就站在琳琅满目的货品前,缓缓弯起眉眼,好看的让人晕眩。说着那句连音调都恰到好处的“好巧”二字。   天知道欧阳哥哥说“好巧”的时候心有多虚,在难得的休假当天,他能出现在这里,绝不是老天突然发了好心,而是因为------他送跟陆晚晴的新手机,里面装好了定位跟踪器,从此往后,他不会在弄丢她,至少是他以为的。   “唐多麻烦到你了吧?他那孩子和谁都不亲近,谁的话都不听,这次赖在你家还真是匪夷所思。”欧阳哥哥瞄了一眼自己的推车,“没办法,我只好买点东西送去,也不能让你破费太多。”   没错,唐多此次出岛,分文未带。就一把匕首一个自己,简单又犀利。反正他在岛上走哪都不用掏钱的习惯影响着他,现如今他安稳地吃着陆晚晴的用着陆晚晴的,没觉得任何不妥。   可咱欧阳哥哥是明眼人。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行。   “啊,那个其实,也没破费多少啦,” 陆晚晴将不慎坠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耳后,“不过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可他总是将我当做‘露菲亚’,这个误会还要你来解开的好。”   “那我一会儿去跟他说清楚好不好?”欧阳哥哥紧紧将目光锁在 陆晚晴脸上,“去你家,顺便将这些买的东西送过去。”   瞬间,一万多匹草泥马踩得 陆晚晴心如战鼓。糟糕,不行,苏亚索在她家,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男人一锅粥的菌集,那简直比高数还令她头皮发麻。   “呃……那个。不如我把唐多叫出来好了,我们找个地方。环境好点的,你跟他好好讲,让他别再黏我了。” 陆晚晴也对上欧阳哥哥的眼,尽量流露出非常真挚的恳求。   “那你说地方。”   “上岛咖啡好了,就在超市外边,比较方便。”   欧阳哥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好。”   那地方可是他和陆晚晴谈判的战场,谁又能才猜想到,他们会经过若干纠葛,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生的挑战,爱情的挑战,可远远不止这些。   陆晚晴 觉得喉头发干。就像沙漠中正在徒步前行的旅人,“那,谢谢你了。”   “不,应该是麻烦你了。”欧阳哥哥走近,将 陆晚推车中的物品移到自己那里,“那就一起逛吧。”   “噢好,那我……给家里打电话叫唐多出来。”   “嗯行。”   不知为何客套起来的对话,让旁观者小甜心累的不行,只要是个长了眼珠子的人都晓得那两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奸情,他们却还不自知,真要命。   “ 陆晚晴,你还真是一个有素质讲文明的小怂蛋啊。”咦,明明是藏在心里的台词,却不小心从小甜的嘴巴里吐露了出来。   虽然 陆晚晴暗里颇是皱了好几下眉头,但硬是装作没有听见。   怀春少女最最喜欢幻想的就是,与一个帅气养眼的男人共同逛超市,那种挑挑选选询问意见的幸福感,绝对有穿透云层的力量。   欧阳哥哥就走在前面,不断地往推车里装零食,而且口味全都是偏咸辣------是陆晚晴爱吃的。   陆晚晴则跟在后面,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理所当然,接电话的那个男人嬉笑着向她吐槽:“喂,你再不回来我都要饿穿底了好吗亲!用这样的办法杀死我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陆晚晴抽了抽嘴角,“那你想怎么死?”   苏亚索不要脸的回答道:“爽死行不?”   “你叫唐多听电话,我要让他出来给我送一下钱包。”陆晚晴撒谎了,关于为什么撒谎,她表示那是下意识地口径,也许是怕苏亚索又来搅浑水吧。   倒是苏亚索大方起来,“要花钱哥给你送过去,花哥的,谁叫哥天生阔绰难自弃嘛~”   “你说这话不会觉得心虚么,快点叫唐多接。”陆晚晴彻底否决了他,顺带提醒,“我们可能回去的晚,就不做饭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叉烧饭好啦~”   陆晚晴流露出非常鄙视的情绪,“我倒看你长得挺像块叉烧,相煎何太急?”   电话那头的暴躁男又炸毛了,“喂!陆晚晴!”   “好了好了,让唐多接。”   是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时常忽略别人的感受么?   欧阳哥哥装作不在乎,在陆晚晴挂了电话之后凑了过来,“说好了?”   “嗯,好了。”陆晚晴看着推车里的蔬菜,小脸摆出疑惑的表情,“咦,你怎么还买菜了?”   欧阳忻真把她的脸扳起来,照直吻下去。看着她跟他说话,他就想念记忆中她唇畔的温软,想念那缱绻情浓,“看着挺好,就买了。”   看着好的东西太多了,难不成都要买回家吗?陆晚晴一头雾水。   殊不知,欧阳哥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所制定的追求计划,每一步都走得好好的。   “喂,我说陆晚晴,你看得见我么,我可是颠颠儿地跟在你们屁股后头好长的时间了。”小甜终于化身为那根棒打鸳鸯的大棒。   陆晚晴摆出一副很讨人嫌的知画(《还猪格格》里的小三)脸,“呦,姐姐,您还在啊?”   “……”小甜气绝,猛捶了三下胸口,才淡定下来:切,搞得跟谁没男人一样,我也有。她决定打电话给长安出气,等那边一接通,小甜就已经下达命令了,“来xx街的上岛,姐姐带你看戏。”   在休假日中正睡得欢实的长安,揉揉迷蒙的眼挣扎起来,“甜甜?”   “我擦,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不拿鞋拍你你就忘了姐姐多大的脚了?说过了要叫我甜姐!”   长安淡定地把电话挂了,又在被窝里腻了一下,才起来穿衣。   而手指颤抖,气得连内分泌都要失调的小甜,得硬生生地咬着后槽牙才能压抑情绪:“日啊,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又敢挂我电话!”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做一个男人,难。   做一个有着时常神经搭错线的女朋友的男人,更难。   做一个和正在发神经的女朋友一起偷窥别桌战果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都是自己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坐过去呢?”长安的眼角一抽,对着贼眉鼠眼的小甜发声道。   话刚出口,就被小甜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人家那边说秘密解心结呢,你这样巴巴的过去,讨不讨嫌啊你?”   其实长安更想说,师父从他一进门就已经看见他了啊,那样他们还躲在别桌偷看,累是不累啊?!   ……   “那个小男孩,我没见过。”长安喝了几口水压嗓,配合着小甜弯下腰凑过头去,“这个局面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还以为和师父对战的会是苏亚索。”   “猪八戒都比你聪明,拉风的人出场都少,不然会减少拉风程度,所以你当然没见过那男孩,他就是你师父不同父不同母的弟弟。”扔丰长巴。   长安在心里琢磨:这一番景致,粗瞧,可不像是兄弟和睦的局面啊,倒像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长安同学,你不愧为火眼晶晶!   欧阳哥哥彼时正在说:“多多,故事只是故事而已,你不要太过执著。要么你就回岛,要么就来和我住,别影响人家的生活。”   少年唐多出门前,刚洗过澡,那种清新的味道闻起来,像雨后的月光。他将爆米花一颗颗往嘴里送着,淡定地答了一句:“我知道啊。”   当然还有但是,“但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女神。”   不得否认,这是陆晚晴听过的最热切的一次情话了,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嘴,虽然比较诡异,还颇有些吓人,但那种虚荣的满足感还是令她不小心上扬了三分嘴角,“哎呦,女神神马的,夸得太用力了啦。”   倒是偷听着的小甜给予了此次对话正确的评价。   她对长安耳语道:“听见没,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这是病,得治。”   “是说那小男孩?……”   “我是说白二货,你看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就像一个大型的移动**,毫无自觉,多不要脸,简直太不给女人争气了,我恨不得撕了她。”   “……姐,你现在的形容词库越来越充实了。”   第四十五章 走向全能的欧阳哥哥   人家都说恋爱是盲目的,但是信仰,却比恋爱更让人盲目,少年唐多现下已然双眼失明。   “我饿了,露菲亚。”他心中庞大的世界观体系不容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土崩瓦解。反而更加深了他对陆晚晴的依赖程度。   发誓,她已经对这句唐多的专属台词免疫了,这小破孩简直就将她当做了乳母一般,一饿就喊她,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闻言,欧阳忻始终热切且黑白分明的瞳仁微微眯起,“多多,不要麻烦人家了。哥做给你吃?ok?”豆农他弟。   倒是陆晚晴惊奇了,“喔堕入深渊!你也会做饭?!”   欧阳哥哥笑得阳春白雪,“略懂。”   三个人起身,是要去欧阳忻家吃中饭。陆晚晴之所以会去,完全是因为眼前那两人的眼神就像行星一样围绕着她,为了整个太阳系的和谐,她觉得还是姑且一去吧。   吃个饭而已嘛。又不会掉块肉。   ……   长安双手一拍,喜形于色,“呀,我师父下厨,百年难遇,咱们快跟去蹭饭吧!”   小甜望着那三人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容,然后她怀着要关爱智障少年健康成长的心态,慈爱的和长安说:“没你什么事儿,一边玩泥巴去。”   陆晚晴,看来,欧阳警官不是你说甩就能甩的。此人与苏亚索一样难对付,而且还走得不是一个路数。   资深的情感专家小甜(自封),如此火眼晶晶辨别道。   初秋的天气清清凉凉,三人步行前往目的地。   姓孔的老祖宗有句名言:三人行,必有傻b。日常的实践证明,这句话没有错,老祖宗果真机慧。   陆晚晴觉得大家只管走也不说话,气氛都快赶上天气一般冷清了,于是她就起了个“给自己自掘坟墓”的话头儿,“欧阳警官,近日工作忙吗?”   网警的工作之一,就是扫网络的黄,你青青是网文界黄中一霸,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属脑子被驴踢了。又或者她是觉得自己最近在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的新书。已经脱离了三俗界……   “你怎么不写了,”欧阳哥哥侧过头,“为什么不写我们的故事了,若是没灵感没素材的话,我可以再努力一点。”   那可真是让人五脏俱焚肝胆俱裂血脉喷张的语言!《今年桃花多》中行文下笔最流畅不羁的段落全是高h,而欧阳忻语意中的“没素材”岂不是代表着……   不能深思,不能深思啊!   陆晚晴深吸一口气道:“啊那个,为了不给祖国的四化建设添麻烦,我也只好转型写别的不是么?”   “露菲亚你是作家吗,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书?”唐多听见他们的对话,无意搭了一句。   “不可以!”白璧微和陆哥哥竟异口同声否决了。   唐多一头雾水,但他一贯的做事准则就是------被劝阻否决的事儿,一定都很值得他做!他已经暗下决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露菲亚写的书找出来看上一看。   唉,真是作孽啊作孽。   ……   在气氛比之前更加僵冷的当口。欧阳忻的家终于是到了。小区的地理位置颇为优越,环境被常绿植物装点的是绿意盎然,仿佛秋天并没有来袭。   在如此的赏心悦目下,唐多只是在关心一个问题,“露菲亚,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吧?”   那话中的意义显而易见,陆晚晴眼角一抽,这小破孩不是没上什么学么,怎么还倒会用起设问句了?   “我没怎么来过。”她否定的时候看到欧阳哥哥投来深邃的一眼,但她就装作没有看到,一派坦然,“这小区比我那里大得多哈,好气派。”   由于唐多在陆晚晴家呆了几天,对脏乱差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现在蓦然进门见到如此一尘不染的家,他堪堪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向陆晚晴投去了一个“同样是家怎么卫生相差这么多”的眼神,不过被陆晚晴理所当然地屏蔽掉了。   可也是事实,就单单论这脚下地板来说,还真真儿是擦得比脸都干净啊。   欧阳哥哥一进屋换了鞋就去了厨房,那挽起袖口洗菜的模样简直就叫做一个“祸害人心”呐!太温情,太宜家,让人真想给他颁发一个“当代好煮夫”的金奖了好吗?   女人这辈子最受不了男人的姿态不外乎三样:一,掏钱的时候;二;做饭的时候;三,洗碗的时候。   欧阳哥哥在迈向“迷倒女人”的全能之路时,陆晚晴已经迫不得已地跟着唐多满屋乱窜了。   身为女人,坦然得坐在客厅等吃好像怪不合常理的,毕竟自己也是料理中的一把“好手”,不去帮忙怎么行?   于是,陆晚晴就走向厨房添乱去了。   说是会做饭,其实看得出来,欧阳哥哥的厨艺并不精湛,像是刚刚在学,因为一本食谱就摊开书页躺在灶台旁,而围着围裙的陆哥哥,时不时就将它瞄上几眼。   油要烧着了。”陆晚晴故作淡定地提醒,话刚一说完,“呼----”一声,果然整个锅里都冒起了火,还好她后退及时,才没有被火燎了眉毛。   “……”欧阳忻刚在看菜谱,一时没留意,待他反应了过来,便拧灭了灶台开关,然后拿起锅盖将火盖灭,动作很镇定,颇有王者的临乱不惧之风。   而同样颇有大将之风的陆晚晴走到灶台前,围上了另一条围裙,开火,倒油,下菜……   虽说她做出来的菜比较逆天,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那副架势还是能糊弄不少门外汉的。   陆晚晴炒菜,欧阳哥哥则是按照书上写的“少许”来放调味料,有着他的监督,陆晚晴也失去了将菜炒糊的能耐。   看上去,两人貌似终于恢复了邦交正常化。   唐多扒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直直看向厨房,那牙齿咬合摩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唔……露菲亚与哥哥还真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呢,好碍眼!   等饭端上桌,大家都坐下了,几道合作完成的菜虽然都很家常普通,但必然是全熟无毒,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就连吃货唐多都没有第一时间的拿起筷子。   第四十六章 因为我爱你   陆晚晴一想起屋里头挂着的婚纱照,心里也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什么,顿时就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就像个痛经的乖巧小姑娘。   “我看见……照片了。要不要……呃……我拿去处理掉,免得碍你的眼。”陆晚晴对着欧阳哥哥如此说道。   不出一秒,欧阳忻的脸色就降了两个色度,明显是不悦了,“小晴,你是上帝派来影响我食欲的么?”   “呃……”只好闭嘴。   唐多也不吃,生瞅着陆晚晴也是一脸得不高兴,这都是怎么了这,她还不高兴呢哼!   但也不能光这么瞅着看不动筷啊,还得搭话不是。   陆晚晴笑着对唐多说:“……你哥可真贤惠啊。”   说完,她就在内心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侮辱欧阳警官那就是自寻死路,陆晚晴赶紧夹了一筷子菜给陆哥哥,“来,吃点韭黄,多吃点,这个很好的。补肾。”   “啪”,再在内心给自己一嘴巴,让你口不择言!   脑残是一种病,不疼不痒却令人忧郁乏力。陆晚晴此时特别想将自己的脸按到鱼香蛋羹里好好滚一滚,哎呀自己的智商好令人捉急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她悔恨的低着羞愧的头颅。   “如果你碰见对的人,就会开始说错的话做错的事,懂吗,小晴?”欧阳哥哥用着很正经的口气说着歪理。   “啊,这……”陆晚晴稍微崩溃了一下,但是她注意到,欧阳忻的双眼正向她射出了一道黑豹似的目光,绝非善类,像要吃人啊,于是陆晚晴只好附和道:“是是是,此言极是。”   欧阳哥哥得到陆晚晴狗腿子似的认可,唇角微微一勾。然后看似愉快地将菜夹给唐多,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   有了这样压力颇大的指令。陆晚晴埋头啃饭,眼神都不敢胡瞟。   却不想,欧阳忻仍是揪着她不放,“小晴,过几天就要到中秋了,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过?”   “……”陆晚晴顿时觉得筷子千斤重。   “哥,”陆晚晴正愁于如何回答时,唐多倒是插话了,“柳恋姐呢?你不和他聚一下么?”   干得棒唐多!陆晚晴在心里为这个小小少年拍断了掌。   没错,那时柳恋被抢婚时,糖多喝陆晚晴在岛的另一头狂奔呢,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进行的如何?   “小晴。本想找个机会认真跟你说的------”欧阳忻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认真,话语之间有着恰到好处的留白,仿佛即将说出的话能对听者造成很大的震撼。   陆晚晴觉得那种留白的感觉,就像是他接下来要说“没错,她怀了我的孩子”或者“是的,我要出柜了”一般,反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醒醒!想什么呐你陆晚晴!是不是好话,结没结婚跟你有个毛线球的关系啊!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那还关心得竖起耳朵做什么?!   “呃……”陆晚晴扒了一口米饭,话语含糊不清,“先输(吃)饭好吧,唔(我)物(不)想坏了胃口。”   什么是霸气,霸气就是欧阳哥哥这样的。他并不理会陆晚晴的建议,而是单手覆上了她握筷子的手,坚定地表露心迹,“我和柳恋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之所以答应和她举行婚礼,那是因为你。”   陆晚晴的眉心一皱。   欧阳哥哥继续说道:“因为唐绿只让我在婚礼现场看你一眼,如果我不顺从结婚,那一天就不能见到你了,小晴。”   陆晚晴的双眼一眯。   欧阳哥哥捏捏她的手,用着不大不小的温柔力度,“即使那天你不跑掉,后面我也不会继续下去了。至于柳恋,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会坦白告诉你,本来应该是由我中止的婚礼,却被她的小情儿拉风的抢婚了。”   陆晚晴的心就像被狂风暴雨乱搅了一番,本以为只有苏亚索是来救她的,没想到关心她安全的却不止苏亚索一个。欧阳那样隐忍的做一切事,原来也都是为了她。扔丸岛血。   陆晚晴咬咬唇,“你跟我说这些。”   “我爱你。”   欧阳忻不等她说完,就说出了所有事情的中心思想。   我爱你,是啊,都是因为我爱你,这就是全部的原因,无论你的心在哪里,我都要奋力一搏,哪怕抢的头破血流,这个战场,我都必须上。   陆晚晴的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脸也被蒸得发红。   而咱们的欧阳哥哥,双眼就如深沉的井水,他盯着陆晚晴又重复了一句:“所以跟我过中秋节好吗?!”   摔!不就是个中秋节么,用得着下这么大的血本吗?!   “我还要一碗,露菲亚。”唐多淡定地将空碗递给陆晚晴。   唐多,你果然是祖国的好少年!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陆姑娘将手缓缓从炽热岩浆中抽出来,然后端着碗滴溜溜去厨房舀饭了……   吃过午饭,为了不再和欧阳忻视线相对,陆晚晴乖乖的摆出一张晚娘脸把碗洗了。   水流清凉,洁净剂的清爽柠檬香也足够令人清醒,但陆晚晴还是心里堵得慌------欧阳忻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都已经赤裸裸的揭示了,他对她的那份感情不会有假。   他爱她,一个男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爱着她。   若是以前还能够说出“你爱我又怎样可是我就是不爱你呀咩哈哈”这样的欠扁的话,那么现在,陆晚晴绝对说不出。   爱又没有错,可是,爱上她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麻烦的人,是对还是错呢?   “小晴,这个碗已经要被你搓的反光了。”欧阳哥哥出现在陆晚晴身后。   “啊!”陆晚晴的轻叫声与碗碎得“噼里啪啦”声相形益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出现在人家身后,会吓死人的好吗?!   她急忙去拾晚的碎片,却像每一个脑残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华丽丽的割破了手。   “怎么也不当心些,愣神想什么呢?”陆哥哥根本就来不及阻挡,陆晚晴已经下手去抓碎片了,果不其然,她白嫩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欧阳忻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去包扎,好在家里有常备的药箱,酒精棉签和创可贴都还备着。   用酒精替她伤口消毒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吭,只是微微皱着眉,思想还在抛锚,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深奥的问题,难道是因为他的表白给她带来困扰了么?   欧阳忻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对你的爱是困扰,那么对不起,我给你加注了重如山峦急于奔流的困扰,但是,我不会将这些收回。   其实陆晚晴此时的脑壳里,想的并不是欧阳忻以为的那些,她只是看着欧阳忻沉稳帮她处理伤口的姿态,联想到了------如果换做是苏亚索看见她割破手指,一定会立马抓住她的指放进嘴里猛吸……   他们的性格好不一样,因此真的分不出个谁一谁二,无法选择,就是她遇到的最大难题。   直到创可贴缠好,欧阳忻手下的动作都还是相当温柔,卧室的温度慢慢上升,仿佛这是一个精美的不允许打破的幻境:女人安静坐于床边,睫毛低垂,男人单膝跪地,仰视深望。酒精的味道淡淡散于两人周围,像是所有人心的伤口都能被它抹平。   第四十七章 苏亚索的忧伤   “怎么也不当心些,愣神想什么呢?”陆哥哥根本就来不及阻挡,陆晚晴已经下手去抓碎片了,果不其然,她白嫩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800   欧阳忻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去包扎,好在家里有常备的药箱,酒精棉签和创可贴都还备着。   用酒精替她伤口消毒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吭,只是微微皱着眉,思想还在抛锚,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深奥的问题。难道是因为他的表白给她带来困扰了么?   欧阳忻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对你的爱是困扰,那么对不起,我给你加注了重如山峦急于奔流的困扰,但是,我不会将这些收回。   其实陆晚晴此时的脑壳里,想的并不是欧阳忻以为的那些,她只是看着欧阳忻沉稳帮她处理伤口的姿态。联想到了------如果换做是苏亚索看见她割破手指,一定会立马抓住她的指放进嘴里猛吸……   他们的性格好不一样,因此真的分不出个谁一谁二,无法选择,就是她遇到的最大难题。   直到创可贴缠好,欧阳忻手下的动作都还是相当温柔,卧室的温度慢慢上升,仿佛这是一个精美的不允许打破的幻境:女人安静坐于床边,睫毛低垂,男人单膝跪地,仰视深望。酒精的味道淡淡散于两人周围,像是所有人心的伤口都能被它抹平。   “露菲亚。”唐多在客厅不识时务的叫着。豆农扔血。   也就打破了卧室的一派情愫上升。   陆晚晴干咳一声又再一次抽出手。“谢谢你。那个,其实我……”   “小晴,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我不怕和任何人竞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苏亚索。”欧阳哥哥起身也坐到床边,肩并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我只希望你不要消失,不要让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你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   “不要为难,没人会责怪你的游移不定。我有追求的权力,你也有选择的权力,也许通过漫长的时间。你能看清自己的心。”   漫长的时间,如果陆晚晴不是信了这句话,那今后的愁肠百结以及悔不该当初就不会发生。如果真的能够穿越,她绝对会穿越到今天,亲手掐死令人憎恶的自己。   奈何,后悔药毕竟还未被创造出来,该来的未来,总会来。   人家欧阳哥哥平时多么板正凛然,可今天那种柔和的表露,让陆晚晴真的不想残忍地说出“我该回家了”这种话。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就在家庭影院里看了两部电影。舒适的沙发软座,是按照电影院那样的摆设,待灯光寂灭,电影开放,一切都让人感到惬意。   陆晚晴坐在中间。被那哥俩夹了个正好,但她忙于看着影片,连欧阳哥哥出去给她加了几次柠檬水都没注意到,更是没注意到唐多一个人在旁边窸窸窣窣地干掉了两包天使土豆片,一袋妙脆角,一袋浪味仙,还有一桶爆米花……   由于第一部看得是个末日灾难片,人类的贪婪和无耻将整个地球能源消耗殆尽,然后就……都死了,没有英雄拯救世界,只有上帝用一双无形的手,留下了人类的无限的唏嘘。   于是第二部的爱情片,陆晚晴全程都伴随着丧气的思想。   “吵什么吵,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勾心斗角做什么,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谈什么恋爱,反正世界末日……”   还没说完,黑暗中,她的右手就被人握住,温暖坚毅的耳语响彻在她耳边,“……那也要让你死在我后面。”欧阳哥哥走温情路线后,白璧微总是要反应一会儿,然后她发现自己无论反应多少会儿,都还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能算合适。   爱情片什么的,全程都是尿点,陆晚晴再一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唐多。   “多多,你别吃了啊,胃会不消化的。”她侧出身之前,还是要提醒一下。   唐多没进去,而是抱臂向她单眨了一下左眼,“露菲亚,我们溜吧。”   那声音又小又嫩,活像一根刚长出来的小黄瓜。而话语的内含配上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邀你私奔一样!   哦买噶,陆晚晴干咳一声,整个右脑仁都开始抽抽得疼了,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听话,别闹。”   人家才不听,“我数到十就拉你跑,十,九,八……”   “喂!……”   陆晚晴仿佛觉得,这世界上强大辉煌且漫长的人类进化史,全部被压缩到这仅仅“数到十”的时间里。   他倒是真敢!这熊孩子!   陆晚晴被拽起飞跑的时候,心里都不知道该问候谁祖宗……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弟弟的话,那还不愁死个人。   好久没跑步的她,就这样被少年拽着手跑了整整一条街。路上行人艳羡的目光啊,那是毫不掩饰唰唰地射了过来。陆晚晴在奔跑的时候还想张贴告示告诉路人:我真的不是要装青春少女装嫩啊!这穿着白裙奔跑的模样太特么娘炮了好吗?!(难不成你想当铁血真汉子?……)   终于跑到家门里,陆晚晴气喘吁吁心都快要飞到天上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哇,和小破孩的体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露菲亚,”唐多扭曲着脸,“胃痛。”   “……这不废话么。”陆晚晴已经无力吐槽,她的手仍然被唐多拉着,“我带你去买健胃消食片。”   “不了,我自己去。”   小破孩由于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了,所以傲娇的不要白璧微陪同,刚好药店也就在小区门口不远。   陆晚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喏,给你。”   被女人给钱的感受,真真儿不太爽。唐多直至今日才如此感觉到。   累的胳膊腿都跟要废了一样,陆晚晴坚决等着电梯上了楼,此时,天色将暗,又即将拥有最美好的夜晚。   陆晚晴一进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直接一把拽过抵在墙上!   哇哦痛死,她眯着眼呲牙咧嘴的从嗓门中挤出一句:“壮士,求死的明白!”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打着的王八气场,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着苦逼。   那个苦逼的小王八双手一松,陆晚晴才顿时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呜呜呜地球好可爱,没有生命威胁的感觉好好。   咦,苏亚索怎么一副割肾加贷款给情人买了iphone5情人却拿着iphone5跑了害得他不仅肉疼还背了一身债的苦涩表情啊。   陆晚晴不禁开口,“这位朋友,你可真忧伤,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想要与我分享吗?”说说你的倒霉事情,让人高兴一下啦。   第四十八章 等不起的爱   累的胳膊腿都跟要废了一样,陆晚晴坚决等着电梯上了楼,此时,天色将暗,又即将拥有最美好的夜晚。   陆晚晴一进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直接一把拽过抵在墙上!   哇哦痛死,她眯着眼呲牙咧嘴的从嗓门中挤出一句:“壮士,求死的明白!”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打着的王八气场,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着苦逼。   那个苦逼的小王八双手一松,陆晚晴才顿时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呜呜呜地球好可爱,没有生命威胁的感觉好好。   咦,苏亚索怎么一副割肾加贷款给情人买了iphone5情人却拿着iphone5跑了害得他不仅肉疼还背了一身债的苦涩表情啊。   陆晚晴不禁开口,“这位朋友,你可真忧伤,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想要与我分享吗?”说说你的倒霉事情,让人高兴一下啦。   “呦~宝贝儿,回来的可真是早啊,”苏亚索的脾性变得比往常更加诡异了,明明在笑,却比不笑还令人慎得慌。“请问我可不可以跟我的叉烧饭打个招呼呢?”   啊咧,对哦,忘了要给他带午饭的。   可是现在,现在都晚上八点了呀。这货该不会一直没吃东西等着她吧……   双双对视中,苏亚索笑里藏刀的眼神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你不会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了吧?”   陆晚晴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摆出的姿态就是传说中的正室范儿,她不由得耷拉下脑袋,“那我……现在去给你买好不?”   “别介,吃不吃对哥来说不太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那熊孩子一整天都去哪逍遥了?电话都不带接的?”苏亚索眼角微挑,帅到没边,就单凭这一张脸,估计有很多女人会对他倾心。   陆晚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三十八条未接来电,似乎有一股冰凉的空气,正在她的头顶上跳着轻快的华尔兹。“好诡异,它自己静音了。”   “编。继续编,你老实告诉我你去见那个小网警又怎么了,我难道会生气?”话是这么说,可苏亚索的心里肯定酸得开始冒泡泡了。   “喂!苏亚索。”陆晚晴终于发现自己差一点被他带到沟里,她又没和苏亚索好,那当然没有义务向他报告行踪了呀!   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乌黑长发,仿佛在考虑给自己找说辞,“你呆在我家这么久也不觉得无聊么,你看我不回来,就应该自己去觅食啊。”末了还小声添了一句,“又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鸟,还非要等我……”   苏亚索的笑容更盛,连眉眼都弯了起来。“哎呦喂,你以为老子不想摔门走人么,亏得你电脑里的隐藏文件还有几分意思,不然现在你还能见到我就鬼了。”   隐藏文件?kao!那里面有她的全套小说!   “谁允许你破解我电脑密码了,你个混蛋!唔……”话被苏亚索张狂的堵住,用唇。扔丸岛圾。   一股血液从脚底直冲头顶,她被抵在墙上,唇被疯狂掠夺,苏亚索的用劲之狠,仿佛要报万年仇怨,从唇到齿全副武装的进攻,搅得陆晚晴方寸大乱血液逆流……   她没有停下对苏亚索警告的动作,她一直在用手去抵着他紧贴上来的身子,可突然,苏亚索抓住她的手,欲将其引到一个更加张狂的地方。   不是说他混蛋么?!为了名副其实,那就只好真的混蛋一回给你看看!   苏淳意的心理构造本就不甚健康,这一下午还尽看了那些带色儿的小说,尼玛,还让不让他这个直到现在都没尝到腥的人活了。   “下笔如有神是吧?很有经验是吧?那教教我啊!”苏亚索稍微松了一下嘴,待撂下这句话后,又迅速啃上了那张殷红的唇。   这货,还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葩啊!!   陆晚晴在挣扎的当口,也算是终于可以死得明白,她想,苏亚索一定是看了她近期的男女情色作品了,然后认为她可以如此轻浮,或许还以为她曾身经百战。   也不知道唇角是不是被苏亚索咬破了,她只是尝到了丝丝铁锈味儿,眼睛也开始发酸,眼眶中蓄满了虚假的泪,稍微一眨就能挤出来。   对付发了疯的狂暴男,装可怜才是上上之选啊。   如果有镜头给予特写拍摄,我们可以看到那位面容清秀的小美人儿瞪圆了半天的眼,终于缓缓地闭上了,就连挣扎的动作也停止,像是妥协。   两滴泪静静的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个精美易碎的水晶琉璃,终于“不负众望”的碎了,泪珠儿的走迹也同样打湿了苏淳意。   他放开她,没想到还能维持最后的笑容,“陆晚晴,别人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哭哭啼啼的?是哥的功夫太不到位?”   这话不仅难听,而且很不厚道。   不厚道的一剑戳入陆晚晴的胸口,让她想骂人都无法立刻组织脏话。   于是,她童年的心理阴影,青年的壮志未酬,爱情的沧海桑田一齐涌上心头,本来假哭的泪突然聚集更多更多,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   苏亚索此时才真正的表露心迹,他蹙起眉头,对陆晚晴的眼泪很是不满,嫉妒压得他行为失常,精神更加阻塞,他甚至都不知道白璧微在哭什么?烦躁,内心不断地升起烦躁,想掀桌,想挠墙,想把眼前的人儿------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陆晚晴的那副小心肠,他总也暖不热呢?   像是认命,苏亚索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把哭成鼻涕虫的陆晚晴勾在了怀里,“好了,不哭了啊,我以后不这么说你了。你爱去哪去哪,爱跟谁好跟谁好,我保证不再凶你。”   如果可能,谁又不想在真爱身后静静守候,晴时在雨时亦在,直到她将他视作习惯,然后终于发现彼此再也不能分开,那么,就可以这样永久下去……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电视剧里也是这么演的,这样的守候桥段无不意外。   可是,小晴,我是想看住你,但我怕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夜深了,相拥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没有闭合的门外,亮起了一盏淡定的灵魂。   第四十九章 破坏鸳鸯的硬币   一枚硬币掉在地上,滴溜溜滚了起来,在静静的夜里,那声音格外清亮,它来自门外。停止在苏亚索脚畔。   鸳鸯被一枚硬币打散,一齐向门外看了过去。   唐多的脑海里划过一道电光,他推门进去,“有没有见到我不小心掉的一块钱?”   这得是要多大的“不小心”哦!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搅乱池中水,太过稚嫩,还透漏出些许傻气,也许只有未经人事的少年唐多才做的出来。   “那我先走了,你敷敷眼睛再睡。”苏亚索捏了捏陆晚晴的脸颊。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记住,我一直都爱你。”   又是爱,陆晚晴这一天算是中了双头彩吗?   待苏亚索走了以后,她的整个肩膀才放松下来,靠着墙壁,分外犹怜。   唐多弯腰捡起那枚幸运硬币。放进牛仔裤口袋的小夹层后,才走到陆晚晴面前,“露菲亚,我坏了你的好事儿吗?”   少年依靠青春的脸颊,释放着纯净不染,他的双睫密长,由于身高的原因看似垂着,在眼底留下两摊阴影。他的神情格外认真,继续说道:“我可以补给你。”   陆晚晴明白了,这就是罂粟与荷花的区别。苏亚索是罂粟,让人恨之不能,又放手不下。想抗拒又抗拒不了;而唐多,就是一株荷花,淡定不染,如果想让他成熟起来,那么什么色彩都需要人工去加注。   正想着唐多是荷花来着,那朵荷花就瞬间袭过来,用着似曾相识的动作把陆晚晴的嘴叼住了!   僵硬到笨拙但还带着点粗暴的吻,就那样给了陆晚晴。雷母吃饭的家伙在她耳际哐哐哐敲了起来。   不出三秒,陆晚晴猛地将其推开,那双眼睛连眨都无法眨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着,“你乱学什么呢!我是你姐姐!你不要和苏亚索学这些不好的!”   他说的补偿原来是这个,还是刚刚学到的,他到底在门外看了多久?!   “不好吗?”唐多歪歪头。做出困惑的样子,“露菲亚,其实你就对我做过这样不好的事。”   陈述句,用的是无辜的陈述句有木有?难道青春期完了就是发情期啊?!不,唐多的青春期就是发情期。   “洗漱!睡觉!”她命令唐多,“以后每天早起叫三十遍‘姐姐’给我听,不然,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听见没?”   “我之所以黏着你,肯定不会是想要有个姐姐这么肤浅的。”唐多没有听话。   陆晚晴突然意外了,这小破孩到底是荷花还是披着荷花皮的毒草啊,简直不能光看表面就来做决定,“那你……是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男人。”   噗……   老天爷,您不带这么玩人的!豆农扔圾。   一天三连发,就是金刚欲女都招架不住的好吗?!   “看来。我明天要去好好跟你哥谈谈你的事儿了。”陆晚晴揉了揉额上暴起的青筋。   唐多点点头,“嗯,正好,我也要跟哥哥说你对我做过的事。”   在船上长时间航行的时候,遇到过大风大浪,那时的陆晚晴被剧烈摇晃的船弄晕船了,整整吐了三海里。许是吐得干净了,频螺果的效力几乎一点残留都没,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事。   那时候,她就想起了从登岛到离岛之间所有靠谱亦或不靠谱的事,包括她生病后和唐多那混乱的一晚……   “啊,想起来了,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忙,见不了你哥哥了。”陆晚晴即使调转话头,她拍拍唐多的肩,“早点睡吧,小弟弟。”   她闪得倒是迅速,因此也就没看见站在原地的唐多,低头看着自己被唤醒的小弟弟一脸丧失人生观价值观的表情。   星期天,秋阳就如恋爱中少女的脸一样明媚。   陆晚晴坐在电脑前,十指在键盘上文思起舞。那些灵感,真的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拍打着她脑海中的礁壁。   为什么青青又突然被勤奋小天使附身了呢?那是因为她要配合自己的第一本内地出版物宣传的需要。就连她的责编美豆子,一天都能抖她n+1次qq窗口,为的就是鞭笞她不要再断更了。   之前的几本书在叉叉也算声势浩大,但这次的《夜以继日》,宣传却更是史无前例的猛。网站上都做了特别的专题,不仅曝光了她的照片,还让她与读者互动了足足四个小时。   当然,互动的那个下午,她贴着面膜对着电脑一脸呆滞的手下跑马,对于提问《夜以继日》相关问题的,就回答;看见吐槽催更《预感》那书的,就直接拉黑,颇有原则。   手机铃声“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地唱了起来,满屋子顿时就被一股戾气所扰,那是陆晚晴为小甜专设的铃声。   将耳机一戴,就听见连线那头的女壮士呜哩哇啦着:“陆晚晴,你的责编又打到我这来了!”   “然后呢?”她依旧没有停下打字的手。   “说是给你申请的微博已经认证好了,让你务必今天上去发点东西!你的粉丝翘首以待呢!”小甜的声音很意外的无比铿锵,“我已经加你关注了,以后我们可以互相艾特。”   对于美豆子小姐为装青青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包装宣传,陆晚晴感到又爱又恨,没办法啊,也得配合不是?毕竟,人家是在为她忙活,“知道了,那你现在做什么?”   问话的同时陆晚晴登入微博,账号密码美豆子早就发给她了,可她一直没有上去看过,对于新生事物,她还真的感冒不起来。   登上去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悟了小甜的语气为何如此怪鸡,原来还没发一条微博的青青,粉丝人数已经超过200万了,而那个关注她的“娇花待采”同志,只有寥寥三个粉丝,其中一个还是微博小秘书……   小甜:“闲的数腿毛呢呀,也没做什么,哪像你一天天的不上班都那么忙!”   原来是羡慕嫉妒恨啊,陆晚晴笑笑,故意问道:“你情绪怎么不高呀亲~”   第五十章 抽象派画家唐多   小甜:“只要北风一吹,我就想起喜儿和她那可怜的爹,心情抑郁的简直不能自已呀。”   “那来我家吧,稿费下来了,我请你吃大餐疏导疏导。”   “靠谱!”电话挂得倒挺快。   什么是姐妹情谊。姐妹情谊就是建立在吃货的基础上,携手共同迈向有福同享的美好局面啊。   陆晚晴望着满屏的微博状态,脸扭在了一块儿,这可都是叉叉的作者发的,美豆子到底帮她关注了多少人……   她向上一看,哎呦我去,2000人的关注上限被华丽丽的点满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叉叉竟然会有这么多活的作者,作为叉叉的扛把子,她含泪愧对。   鼠标点到微博发言框,想要输入进去“我是青青我来也”之类的,可刚输入了一个“我”,门就被唐多一把推开------   “露菲亚,冰箱里的奥利奥不见了!”   北风那个吹诶诶,雪花那个飘嗷奥。扯上了二斤红头绳,把那喜儿扎起来~~~~~这样一首洋蛋的歌响彻在陆晚晴的脑海中。   她手一抖的同时,盖住显示屏对唐多说:“去冷冻层找找。”   “哦。”唐多点头要走,脚步却突然一顿。又回过头来,“遮不住的,液晶屏那么大,你的手才一点点……”   这种淡定的吐槽,陆晚晴真的好想哭好吗?!为什么好端端的祖国好儿郎,来到这里以后就越来越集百家之所长了!   好在少年对于奥利奥的执念比较大,果断说完话就去开冰箱了。   陆晚晴深吁一口气,低头一看------   【青青:我… 4分钟前来自微博客户端】刚才的手抖,点了发送。空荡的留白,单单一个“我”字,以金鸡独立式出现于偌大的微博海洋。   也就是瞬间的事,1348条转发,599条评论!   随便看一条被轮的消息,陆晚晴的鼻血都要逆流成河了------   //死是叉叉鬼:最右//连翘在当地算美貌且较有才:在一起在一起!//掀起你的头盖骨:大神相爱。人民群众最是喜闻乐见!//草莓裤衩v:我也爱你//青青v:我点开“草莓裤衩”的内页,那里的认证信息赫然写的是:叉叉男频作家……且他的粉丝也高达190多万。而且发的每一条微博,都有数千的转发评论量。   她是不是要悲剧了?要不要告诉美豆子?尼玛,绯闻竟比书还红的世界,一点都不可爱!   颤抖着点掉网页右上角的小红叉时,陆晚晴被雷劈得直瞪眼,她才不想知道那个加了v的“草莓裤衩”是什么鸟蛋,微博不好玩。   写完了《夜以继日》新的章节,也上传好了,陆晚晴这才离开书房,去看唐多。   陆晚晴可是宅惯了的宅可舒斯基,可唐多那孩子一天天的跟她一起处在家,也不觉得寂寞,倒是很难得。毕竟说是同时呆在家。可白璧微写作的时候门一关就是一个小天地,倒还真不知唐多都在干嘛?   由于写完的早,趁着小甜还没到,陆晚晴决定去发掘一下小破孩的私生活。她的心肝一颤一颤的,脚步也仿佛飘了起来,那种姿态仿佛是在说:“今日,我就是福尔摩斯!”   当她走出书房,大眼一看,唐多在画画,可眼神瞄着的是陆晚晴摆在应急框里的卫生巾!!   怎么办怎么办?!陆晚晴急的直转悠。这才没过多久,她就把别人的弟弟带变态了,这种罪过要怎么弥补?亲爱的小小少年多多啊!!   “咳,”陆晚晴给予友好的提示,意思是她出来了,窥视姐姐卫生巾的动作可以适当收敛一下了。扔丸岛弟。   唐多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接着画起来,那眼神淡得陆晚晴都不能定了。   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唐多的速写本,“你这小毛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   “怎么样?露菲亚,喜不喜欢?”陆晚晴夺走他的画本时,红色画笔在纸上拉下了长长一道,就像是正在补妆的女人在紧急刹车下画到脸角的口红印一样惨烈,可唐多并没有在意,相反,他还觉得很有创意。   画里是一对男女的肉体搅在一起,用比较抽象的方式,近乎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陆晚晴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去寻觅画中的小jj神马的……   她的脸像涨潮的海水一样缓缓漫上红晕,“咳,多多,你画的什么呀?”   “吸血战士。”   虾米?等等,陆晚晴掏掏耳朵,自己是没听清楚吧,多多说的肯定是铁血战士没错的“这个是吸血战士,”少年带着色彩的手指指向画作,“女人月经时会难受肚子痛,吸血战士就能把她的血吸走,她肚子就不会痛了。”   我谢谢你啊!   陆晚晴含泪醒悟,最近她碰巧正来月事,而用过的姨妈巾就卷好扔在卫生间的纸篓里,难道说,她昨天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欲仙欲死时,被小破孩看见了……   细看之下,那个吸血战士的头型确实奇怪,就像一个护舒宝大流量夜用卫生巾……这这这超前的外星既视感,还真要命!   可是,这个“吸”血很恶心的好吗?!少年你快醒醒!我下次一定把卫生巾藏起来不再带给你奇怪的灵感了!   陆晚晴抹了一把脸,认真地评价道:“不……错。”   唐多捏住了她的手,“真的吗?我的画全部为你而作,露菲亚,你兴不兴奋?”   陆晚晴的表情纹丝未动,从喉眼里憋出两个字:“兴奋。”   “露菲亚,那我是不是就有了当你男人的资格?”   啪啦。   屋子玄关站着一个面容呆掉了的女人,她的皮包与下巴一齐掉在了地上,“也许是我进错频道了,我重进。”   小甜当真就出了门,然后在外头从开了一次门,走进来,可屋里的状况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小甜终于开口道:“陆晚晴,姐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很明显能感觉到小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牙齿间被反复嚼了好几遍才挤出来的。   有些人,就是能给人一种杀了她便能升级的感觉,比如现在吱哇乱叫要捏唐多脸欲将其捏醒的小甜。   “小多多,她长得如此放肆,怎么还把你迷成这样?妖魔大作战!一朵花季好少年,为什么偏偏要去垂涎那种半条腿都踏进了更年期的女人?你这种心态是不科学的啊!”小甜这是要疯。   陆晚晴咬牙切齿道:“你还比我老两年呢,孽障。”   话刚一说,小甜就瞪了她一眼,仿佛她说了多天理不容的话一样,“我怎么会一样,我啃的虽是嫩草不假,可尼玛你啃的可是草种啊,我要是不拦着你点,就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姐妹。”   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她们多年姐妹情谊不假,但基本上都是互相揭伤疤互相吐槽之类。小甜这种军师一般的损友,出过的馊点子都能将海填平,还姐个什么妹?闺个什么蜜?她彻底就是一台行走的高智能造粪机器。   陆晚晴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颇为荡漾。   “小多多,我看你长得还挺那么回事的,将来必定是可塑之俊才,所以你万万不可以栽倒在她这样的女魔头手里啊!”小甜的劝阻再多,也架不住人家少年甘之如饴啊,虽然唐多并没有像打了鸡血一样,但俨然小甜已经化身为鸡毛掸子姿态了。   唐多清淡地弯起嘴角,那副姿态就像一碗虚飘飘软糯糯的蛋花汤上正飘着两三朵点缀的香菜,更显鲜活。   第五十一章 奇葩的美院教授   有些人,就是能给人一种杀了她便能升级的感觉,比如现在吱哇乱叫要捏唐多脸欲将其捏醒的小甜。   “小多多,她长得如此放肆,怎么还把你迷成这样?妖魔大作战!一朵花季好少年。为什么偏偏要去垂涎那种半条腿都踏进了更年期的女人?你这种心态是不科学的啊!”小甜这是要疯。   陆晚晴咬牙切齿道:“你还比我老两年呢,孽障。”   话刚一说,小甜就瞪了她一眼,仿佛她说了多天理不容的话一样,“我怎么会一样,我啃的虽是嫩草不假,可尼玛你啃的可是草种啊,我要是不拦着你点。就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姐妹。”   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她们多年姐妹情谊不假,但基本上都是互相揭伤疤互相吐槽之类。小甜这种军师一般的损友,出过的馊点子都能将海填平,还姐个什么妹?闺个什么蜜?她彻底就是一台行走的高智能造粪机器。   陆晚晴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颇为荡漾。豆农扔号。   “小多多,我看你长得还挺那么回事的,将来必定是可塑之俊才。所以你万万不可以栽倒在她这样的女魔头手里啊!”小甜的劝阻再多,也架不住人家少年甘之如饴啊,虽然唐多并没有像打了鸡血一样,但俨然小甜已经化身为鸡毛掸子姿态了。   唐多清淡地弯起嘴角,那副姿态就像一碗虚飘飘软糯糯的蛋花汤上正飘着两三朵点缀的香菜,更显鲜活。   唐多这小朋友由于成长环境不同,形容他的词大多离不了“淡定”二字,其实他平时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不高兴了就摆上所有人都欠他十块钱的嫌弃表情,若是高兴了也就是淡淡扬下嘴角,换上一副捡了钱但是捡的不太多的面容模板。   此时他不仅上扬嘴角,连眼睛里都显示出他是高兴的意思。   劝不通那就攻击始作俑者好了。“陆晚晴我告儿你,一失足可是成”小甜翻着眼珠子,改了原有的台词“千古恨”,话语顿时转变地精彩万分,“失足妇女!想象一下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伴侣却还正当壮年的恐怖景象吧同志!”   “露菲亚不会老。”唐多插了句嘴。   这句话算是业余开启了民智,小甜嗷一声掏出她的爱疯死,打开里面的一个软件,然后对着陆晚晴“咔嚓”照了一张,又鼓捣鼓捣,递到唐多的眼前,“她老了就是这个样子!怕不怕?!”   是一款通过技术手段增加照片的皱纹老年斑眼袋等的软件,里面的陆晚晴确实不怎么好看了……   “风韵犹存。”睁眼瞎的少年唐多给予这样的结论。   小甜用手盖住额头,看向陆晚晴。“你对他下药了?”   陆晚晴耸肩摊摊手,意为她也没辙,人美人红招人喜欢都是运气,她挡也挡不住……   “咦,你又收到信了?”   陆晚晴看见小甜的包中露出信封一角,就伸手去抽。   作为午夜电台情感节目主播的小甜,经常能收到一些被她称为“每日每夜对着岛国动作片撸到差点精尽人亡猥琐至极”男听众的蛋疼来信。   啊痛痛痛!话太绕咬到舌头了!   由于信中激情太盛,也过于那个,所以那些信件的唯一用途,就是拿来给陆晚晴观摩学习并从中寻找写文的灵感与素材。   那是以前,现在的青青不是转型了么?!所以陆晚晴轻蹙眉头,表示不解。   “噢,这是你家门口信箱上插的,我帮你拿进来。”说完,小甜继续追着少年做着最后的挣扎。“小多多,你听姐姐一句话,诶诶哪去?你别走啊……”   陆晚晴站在原地,拆开信件,然后半分钟后就“啊!”的大叫了一声。   对于美院教授看上唐多,让他免费入学的事儿,陆晚晴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算不算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老天爷可真疼人!   也就是几天前,恰逢美院对外招生,陆晚晴想着唐多才十七岁,如果一直这么闲散着也不去学校的话,还真是浪费了一颗画画的好苗子。   再者唐多平日里画得画实在太多,风格还都是外星抽象流派(陆晚晴起的派名),例如什么末日灾难场景里机器人在追小红帽啊,或者什么触角系怪兽大缠娇喘淋漓的小寡妇啊之类……   所以她挑了几幅实在看不过眼的,寄给了美院。本想着也许美院的教授会比较老古董,她就当试一下,兴许侥幸之余还能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呢!   果不其然,小甜帮忙带来的信件,正是美院教授的回复!   那是一个言辞恳切,字字情深啊。老教授表示一定要让唐多投入他的门下。甚至他连自己的样画都寄来了,为了说明他是一个求贤如渴的正常人,而不是什么变态的骗子。   教授的画里……   陆晚晴眼角抽了抽,她明显看到了眼前的画里有一群外星机器人,在耕地?!!!   没错,烈日炎炎,机器人满头机油,你帮我助,在田里劳作着……   陆晚晴突然有了一种终于帮唐多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她简直就要喜极而泣,“多多。”   看着陆晚晴手舞足蹈不能自己,小甜和唐多凑了过去,眼里都是问号。   陆晚晴:“天呐,多多的画博得了美院教授的亲睐!太难得了(这么不长眼),他们可是专家!”   小甜不由自主地泼凉水,“那都是蠢货。”   陆晚晴:“他们可都是官方给颁发了证书的专家!!”   小甜:“那都是官方认定的蠢货。”   陆晚晴:“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小甜做无奈状:“这年头眉毛下面的两个眼儿都是用来出气儿的吗?!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世界了。”   唐多拉着陆晚晴的袖子,眉毛突然有几分内八,“露菲亚,我不去。”   对于唐多不想去美院的事儿,苏亚索是这样发表意见的。   “去啊,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大学里有多少漂亮妞儿,每天让你翻牌子翻到手软。特别是这种艺术院校的,裸体模特啊,人体彩绘啊,行为艺术啊,听着就很来感对不对?当然,如果你对这些都没兴趣,那哥哥也不防指点你一下------你,准是娘炮无疑了掌控现在。”   小甜第一时间搭腔道:“苏人渣,你不要给唐多乱教那些混账事儿行么,还翻牌子,我呸,你还真当自己是皇上啊,人家姑娘们也不过就把你当个质量上乘的免费鸭!”   “不对啊小甜,你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副毒舌好功夫的,是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舌头用得勤就练出来了么?”   “……”小甜败了,别人一提她的小男友,她就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臊眉耷眼一秒钟变甄嬛。   “多多,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那里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你可以一展你的伟大抱负。”陆晚晴掏心呕肺的劝啊!毕竟,如果唐多去上学,她就能回到自由得再也不用做饭的日子了。   第五十二章 等着你回来   “去啊,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大学里有多少漂亮妞儿,每天让你翻牌子翻到手软。特别是这种艺术院校的,裸体模特啊。人体彩绘啊,行为艺术啊,听着就很来感对不对?当然,如果你对这些都没兴趣,那哥哥也不防指点你一下------你,准是娘炮无疑了掌控现在。”   小甜第一时间搭腔道:“苏人渣,你不要给唐多乱教那些混账事儿行么,还翻牌子,我呸,你还真当自己是皇上啊,人家姑娘们也不过就把你当个质量上乘的免费鸭!”   “不对啊小甜,你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副毒舌好功夫的,是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舌头用得勤就练出来了么?”   “……”小甜败了,别人一提她的小男友,她就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臊眉耷眼一秒钟变甄嬛。   “多多,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那里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你可以一展你的伟大抱负。”陆晚晴掏心呕肺的劝啊!毕竟,如果唐多去上学,她就能回到自由得再也不用做饭的日子了。   “我的伟大抱负就是做你的男人。”唐多撕开水晶之恋果冻的盖儿,递给陆晚晴。   明天的明天,你还会送我水晶之恋咩?……   擦,这恶俗的广告。陆晚晴深吸一口气,用手推了回去,“我不吃,如果你不去上学,我就永远不吃饭了。”   这愚蠢的威胁……   “你做不到的,露菲亚。”   吃货说那种话,简直就如隔靴搔痒,鸟毛作用都不起。也难怪唐多不当回事。   “那你到底听谁的话?不然我去找你哥商量,他若是也同意。你就少数服从多数好吧?”   “如果多数的人要我离开你,这也算真理吗?我难道真的不可以跟你相守到老。露菲亚?”唐多开始较真了。   年龄差那么多怎么共同到白头啊同志!小甜将这句话憋在了胸腔,硬是不断地塞果冻下去堵。   “多多,上学不代表就见不到我了呀,学校就在城东头,你每个周末都可以回来看看,那时候我还可以做好吃的给你,每周都像过一个小节日一样的,多好。”   小甜终于咳了一声,“中国文化里有句经典俗语:小别胜新婚。”   果然,唐多微微弯起的眼角证明他偷偷爽了,“那你骗我怎么办?”   “你哥总不会骗你吧?!我去找他跟你说。”陆晚晴觉得唐多入学是大事,找欧阳忻商量也是理所应当。   况且是免费的呀!“免费的学不去上”就跟“免费的便宜不去占”一样,那不就成棒槌了么!   陆晚晴的友人中。肯定应该要有一个聪慧过人意见中肯的纯爷们、真汉纸,但那个人绝逼不是苏亚索。扔丸呆圾。   眼见着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多多!”“露菲亚!”“多多!”“露菲亚!”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全程都是勃起状态,还不由得脑补了“多多小心肝你就听我的话吧”“露菲亚小宝贝我听你的话你就让我做你的男人吧”这样的对话。   胃里好酸,如果能把这些酸味存起来,以后几年内吃饺子都不用买醋了。   可苏亚索告诉自己,沉默就是金克拉。若只因自己的女人哄着别的男人,他就心酸,肾痒,这可是十足的loser表现。   他是superking呀,断不能表现出醋意,对,绝对不能!   但一不小心听见了“欧阳忻”这个让他产生厌恶生理的名字,那颗不受控制的小心心还是抽了一下,妈的陆晚晴又要去见那个小破网警了,老子怎么谈个恋爱要费这么多鸟毛事儿!   男人的心一揉就碎,所以说,处于爱情中的人心都是豆腐渣工程。   近来欧阳忻的工作实在繁忙,杂七杂八的琐事一堆,让他连抽空思虑儿女私情的时间都没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见不到小晴,他的心里竟然会觉得空落落的,正好高强度的工作一来,空荡的心便被填满,仿佛真的没什么烦恼的事儿了征服校花全文阅读。   欧阳哥哥对陆晚晴实行的其实是放纵政策,因为小晴挺重情而且长情,硬要让她变成一个与过去干脆利落saybye的人也不可能,那样决绝的陆晚晴,他估计也不会喜欢。   陆晚晴还有一个缺点,他已经洞察出来了,那就是心软。由于心软把握不好,就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多情,比如对于他,还有对于多多。   说起多多,他想着这几天思念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时,给多多传去的短信。   欧阳忻发:【都好吗?】   唐多回:【我好得很。】   欧阳忻再发:【不是问你。】   唐多再回:【那我就不告诉你。】   真不知道多多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预谋怎样的事情,但他好不容易没再犯抑郁症了,就随着他的性子来吧,只要他高兴,即使……他会喜欢上陆晚晴??……   和兄弟共同争女人吗?或者更准确的说,兄弟要挖自己墙角了?   诶?貌似一旦接受了这样一个设定,还蛮带感嘛。(咳)   咱欧阳哥哥才不惧呢,他可是早就摸清了陆晚晴心软的脉象,所以他要用持续、包容和忘我的三合一套餐喂足他的小晴,这可不是一般男人的强项,这是他的杀手锏。   这天,刚加班回家的欧阳忻,看见在他家门口蹲着的陆晚晴,忽然就不由得想要揉一揉眼。   玲珑的身段,像个球一样蹲在他家门口,脑袋瓜子还埋在膝盖里。   欧阳忻哥哥此时,真的真的很想将那个球抱在怀里……   欧阳忻所住的高层到了这个时段变得格外寂静,似乎只有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他的耳畔突然变得极为安静,仿佛全世界的任何声响他都听不到。   “小晴?”唯有这个名儿一直在他胸腔引起共振。   小球球闻声,仓皇地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蹲着,膝盖都有些麻掉害她差点一崴,好在,手臂被欧阳忻拉住了,“唔……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较软糯,似有些伤风。   第五十三章 恰当的停电   也是,进入秋季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而夜晚更是连降好几度,她却只穿着一件松垮的长衫与紧腿牛仔,没有外套。所以是会觉得冷吧。   “等了很久了吗?”欧阳忻的眼眸里突然泛起了柔和的笑意,他一只手抓住陆晚晴的手臂,只靠单手就将家门打开了。   没有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也没有问“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只是一句“等很久了吗”,别样的熟悉,似是长久的期盼终于兑了现。   “也没有很久,”陆晚晴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你加班,所以错误估算了你回来的时间。”   看见她毫无意识的舔唇的模样,欧阳哥哥的小腹就缓缓升起一抹热,而他的二兄弟,也顿时成了微勃状态……   还真是,对她毫无抵抗能力呢。欧阳哥哥自嘲地笑了笑。   陆晚晴却以为欧阳忻这笑容,是在嘲讽她伴月而来不知检点,她才不想说自己是从六点开始等起的呢……“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进了屋的欧阳哥哥将鞋一换,继续拉着陆晚晴坐上他那张洁白不染又软软绵绵的沙发,“嗯。你说。”   脸凑得特别近,陆晚晴忽然就发现他与她竟然只在咫尺。   不得不说,欧阳忻的那张脸真是无懈可击,高挺美型的鼻梁,细长的凤眸仿佛装着芊芊秋光,又像藏着层层漩涡,让你不由自主就坠进去,愣神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咳,”好在陆晚晴那颗为美男而荡漾的小心脏及时恢复了常态,“是唐多的事儿。”   “噢?他怎么了。”   不止是“怎么了”,简直就是出了让她招架不住的大问题了啊!   昨个她躺下许久,仍是无法入睡。   窗外的树梢上,月亮苍白得像谁哭过的脸,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便听见自己的房门扶手小心谨慎转动的声音。   如果家里没人,此时就是悬疑恐怖剧了吧……陆晚晴立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神经都紧绷着,那小破孩唐多这是要干嘛?   朦胧的月光照进屋里,并不是那么明亮,她感觉到一个浓重的身影正在向她的床靠近。   待清浅的脚步临近了,就停了下来,她闭着眼仰面而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有干燥温暖的东西碰了碰她的嘴唇在心跳狂奔到一百六十迈的同时,陆晚晴隐约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她的身体慢慢变僵,然后装作癔症般很机械地翻了个身。   确实,白璧微害怕睁眼醒来的尴尬。又怕不动声色后那小破孩更得寸进尺些,所以,她只能翻身。扔丸呆划。   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背后,就像背后灵一样渗人,又过了许久许久,在她的困意真的袭来,一句轻飘飘地话响在这间屋子“露菲亚,不要赶我走。”   陆晚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欧阳忻说了说,当然,唐多半夜偷吻她的那段她掐了没播,但话意里很明显的表达了她的立场唐多三观正在建立的关键时刻,和她呆在一起颇为不合适,万一出现忘年虐恋的话,那她对整个世界都不好交差了啊!因此,这次美院的入学,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唐多去。   “嗯,我会和他说。”欧阳哥哥听完这些陈述,一副“全部依照你的意思办”的姿态,“不过小晴,除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呃……”这个真没有,陆晚晴凝眉,“漏掉了什么?”   短暂的寂静,一股不悦的因子在空气中不羁地游动。   蓦然,欧阳忻将她拉入怀中,唇角就抵在她额上,话语慢慢,像是卸下了一天的装备,只求一时的安稳,“你不接我电话,连短信也不知道回,果然是欠调教么?”   这可真不是,陆晚晴一头雾水,“你打电话来了?没有啊,我发誓没有,从没有听到过。”   “手机拿出来。”快速地命令。   陆晚晴乖乖地双手奉上,还免费送上了一个“大人啊您冤枉我了联通联不通可不赖我”的委屈表情。   欧阳忻按了几下,笑容便蒸上来,连手掌都跟着发起热来,“罢了,我电话被拉进黑名单了。”   啊咧,他好像并不生气的样子,还笑!欧阳警官这人真是太难以捉摸了啊!   欧阳忻其实在暗想:原来并不是小晴不愿接他电话,而是她身边的“蝇虫”对电话做了手脚啊。   为什么相信不是陆晚晴自己做的,呵,显然,小晴智商堪忧,平日最不喜研究电子产品了。欧阳哥哥这么一想,就愈发舒坦了。   他起身去给陆晚晴倒了一杯新鲜牛奶,“喏,喝点。”   “可是……”陆晚晴扬起头来,“我一喝牛奶就犯困呀,还是不要了吧。”   欧阳哥哥唇角扬起三分笑,笑得还怪渗人的,“小晴,你想不想试一试忤逆我的下场。”那眼里明明射出的就是激光,仿佛你不喝就立刻就要把你剥光凌辱一百遍啊一百遍。   就是不喝他给的奶嘛,算毛的忤逆?!欧阳警官到底懂不懂“忤逆”的真意,小学没毕业呢吧?   但她不敢多言,只管伸手去接。   扑啪,世界灭了。   不是保险丝烧了,是全小区停电……   若换做平时,停电可是犯了陆秉章的大忌,他一定会心烦暴怒,毕竟自己一个人生活,即使工作再累回家也不愿倒头就睡,那样太显孤独。   通常情况下,他都会在夜里上那么一个小网,然后开着壁灯入睡,仿佛,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现下,突然的停电,陆晚晴接牛奶没接牢,顿时就被洒了一腿奶,她没有叫,她完全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愣神了神马情况?啊?老天爷又要搞我啦?!   啪,嚓~   火柴点燃了红烛,一根变为两根,两根再继续变成三四根。   “怎么?倒身上了?”欧阳哥哥在烛火的映照下看陆晚晴的小脸,心下仿佛有个声音正语意浪荡地说:呦呵,您的夜生活终于丰富起来了呢。   其实刚才一片漆黑的时候,欧阳忻才不想去点那几根劳什子的红烛,他多想趁黑将陆晚晴紧紧搂在怀里,一解相思止渴。   她一定不会懂得,欧阳忻每次和她独处时都险些化成一匹狼,恨不得剥了她吃掉!   是长久没有过女人了,欧阳忻洁身自爱,愿为心爱之人保留身体的忠诚,可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儿,有过性事的经验后,每每都会想起与陆晚晴身心互动的那几个晚上。   第五十四章 欧阳哥哥的霸气   她的唇角已经有了抽筋的迹象,“内个”   话却被陆哥哥打断,“要做吗?”   。……   但今个,欧阳忻这幅姿态,委实让她淡定不能。“欧阳……”   时间的分针像奔驰的骏马拉风而去,且一去不回。   整个小区都停电,做不了其他活动,因此大家都早早上了床和自家老婆探索人类起源之谜去了。   收拾妥当,路过客厅,却听见手机在响,原来是方才激情时陆晚晴落在沙发上的。欧阳忻望了一眼卧室里正悠闲如姨太太养神一般的小晴,瞪了电话上跳跃的名字两眼,还是接了起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怎么是你?”电话那头的人没什么好气儿,“叫陆晚晴听电话!”   “她睡了。小晴今天很累,你有事明天再跟她说吧。”欧阳哥哥的声音神清气爽又充满了男主范儿,叫人一个不由自主就想给他跪了,“不过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和小晴说,那就祝你晚安。”   霸气不霸气?!一口一个小晴如何如何。王八之气全开!且那句晚安,明显就是要挂你电话啊!!   苏亚索心中有无数匹神兽狂奔,“次奥,姓欧阳的。你不要逼得老子非得杀过来!!!”   欧阳忻:“难怪。”   苏亚索:“难怪个屁!你装b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欧阳忻笑笑,“难怪你不能完全得到她。”   啪嗒,电话被挂。   我了个擦!苏亚索的屁股猛然从陆晚晴家的沙发上跳起来,他简直是要疯了,拿起车钥匙就要杀过去。   却被端着水杯的唐多堵了个正好。   以为陆晚晴会很早回来,不就说那个破事儿么,他实验了一下,如果用华少那种播报好声音广告的语速,两分钟就能够详细到底的说完了。   好吧,陆晚晴口技太弱,那就给她五分钟,可姥姥的她出门快五个小时了还不回家,被他抓了个正好吧?!   “闪开!”苏亚索愁眉呲牙,随时都要咬人一般。看着眼中钉的弟弟肉中刺堵在他前面,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路途不顺到要去烧高香拜菩萨了。   唐多淡定地喝了一口白水。然后慢动作地缓缓鼓起腮,撅嘴,吐了……扔丸共圾。   对,吐在苏亚索的身上,不是喷,是他姥姥的故意吐啊!!这到底是要有多幼稚!!苏亚索低头看看自己被吐湿的花衬衫,呦呵,还吐得挺艺术,像个图形,擦,你为何不干脆吐个中国地图出来啊熊玩意儿!   唐多藐视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开时,还撂下两个“让人一听就能犯喉咙病咳嗽起来”的字眼“有病。”   被一个真正有病的人骂“有病”。请问,除了杀人抛尸,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没了。苏亚索自问自答。   苏少还是饶过了唐小多(不许说他怂啊!),没办法,毕竟陆晚晴那边正深入虎口呢,他这个武松不过去大棒打虎怎么能对得起邻里乡亲,别的不说,就连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都对不起啊,必须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虎口夺得美人归!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别具骨感。   苏亚索的车在欧阳忻的小区门口就被弄下了。   门卫壮汉:“先生,你不能进去。”   苏亚索打开车窗,眉毛不悦地耸起,“为毛,小爷看着像是不会给钱的样子吗?!”   门卫壮汉:“小区停电,正在抢修,车子不能进去。”   苏亚索:“那我停门口。”   门卫壮汉:“那更不行,先生,会影响业主的进出的。”   苏亚索狂躁地抓了几把头,“老子不管,就要停!不服来战!!”   门卫壮汉掏出对讲机:“洞拐洞拐,我是洞夭,拖车开来,你又有活儿干了。”   说完,还非常无所谓的看了苏亚索一眼。   凸尼玛还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添乱啊,你们这些龟孙子还要不要老子去打虎了啊?!   算球!不就是个车么,和他的陆晚晴比起来,这坐骑简直还比不过一辆逗她欢笑的碰碰车,哥弃之,打完虎再回来收拾你们!   开门,下车,摔门,要走。   却被门卫壮汉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先生,你还没有给拖车费。”   尼玛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拖老子的车还要老子先掏钱,不掏是不是就能不给拖了啊,那不正好!   由于赶时间实在不想废话,苏亚索抹了一把脸,打开钱夹丢出一张拍在门卫壮汉的胸上,“只能给十块,不能再多了。”   门卫壮汉从裤兜掏出五十,塞在苏亚索手里,“给你五十,别赖着了,开着你的小破车赶紧走吧。”   小破车?!!!哥可以说可以万般嫌弃,旁人碎嘴一句都不行!怎么说他开得也是伊利四个圈啊,这种屈辱简直要了他的命。   门卫壮汉也很委屈的好吧,谁叫他们小区里,全是上等的好车,他故作面无表情道:“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苏亚索苦逼地掏出五百,“请你自由地……拖。”   哎玛,最近苏亚索是每天都能衰出一个新高度啊!   男人啊,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大度,说了不会去干涉了吧,可还是做不到,放不下,行为完全不和脑子匹配。   苏亚索爬了二十多层楼梯,到了人门前,楼道的灯突然晃眼的全部大开,尼玛,老子都爬上来了你来什么电啊!也太贱了吧!   “砰砰砰!”   有门铃可苏亚索偏偏不想按,他觉得砸门更有气势,颇像来抓奸的原配。   “陆晚晴!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正做姨太太状的陆晚晴,突然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胡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中国古老的理论最先进,主张天生万物,有生必有克,欧阳忻被陆晚晴克,然后陆晚晴被苏亚索克,见不得,一见就惆怅就无措,更可况是这样的境况下。   陆晚晴边套完上衣才发现自己没穿文胸,她又脱了重穿,顺便对欧阳忻喊嘴型,“不要给他开啦!!”   ……真是越急越乱,陆晚晴套裤子的时候直接被绊倒,然后一头后仰栽倒在床,欧阳哥哥笑了笑,然后压了上去。   苏亚索的声音充满了被门板夹过的韵味,粗鲁且混蛋,“破警察,老子法克你家老太爷!把陆晚晴给我交出来,交她不杀!”   本是缴枪不杀的吧,欧阳哥哥笑了笑,然后身下的枪就紧紧隔着衣物顶着陆晚晴,这个时候,他格外有兴致呢,“小晴,要不要再一次?”   故意的,欧阳忻绝对是故意的,她挣脱不开,被他压下来的唇吻得晕头转向。   第五十六章 暴躁的苏亚索   就在苏亚索急得快要上树了的当口,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是小甜和长安,一个端着盘瓜子,一个抱着爆米花,齐齐望着他。   “看你妹看!”苏亚索觉得丢人了。但还是嘴硬地骂了一句。   “妹。”小甜如他所愿地叫了一声,然后侧头低声告诉长安,“这就是你师娘小说里写的暴躁受原型,懂了吧?”   声音根本就没有很低好吧?!   苏亚索的眼角一抽,然后又肃杀的目光刺了过去。   长安吃下一颗爆米花,对着苏亚索点点头,“懂。”   苏亚索:“……”   他砸的那扇门终于打开,迎上的是陆晚晴一张笑得谄媚的脸,“咦,好巧啊,你路过?”   对,老子路过,连老子的伊利四个圈都路过没了!“磨磨唧唧不开门在做什么?”说着就要往里进。   立刻就被陆晚晴支臂挡住了。   她刚才好不容易缠缠绵绵把欧阳忻的衣服剥了,然后自己立马脱身,边跑边穿来到门口,还想着。欧阳忻裸着,是不敢出来开门见客吧。   可不想,眼角的余光很明显,欧阳忻遛着鸟出来了……   她会被苏亚索打死的吧!!赶紧挡住门。“我事情都说好了,要回家了。”   “你堵什么堵,我要进去。”   “讨厌!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他的?快跟我走啦!”小甜拼命拉他。   被捏住下巴抬起脸,苏亚索冷冷地说:“只是想见一下咬你的那只狗。”   那顺着耳根到脖颈,甚至顺着脖颈再往下,全是暧昧淫乱的红痕。   苏亚索本就是俊俏的,此时一张脸却是白得超常,他还顶着一头乱蓬蓬像是被胡乱抓了n多把的碎发,双眼充斥着愤怒的红,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打扰了深眠的吸血鬼伯爵,犀利得不着天不着地的!   “高氵朝来了你妹!”小甜激动地口不择言。   长安:“苏亚索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反派,非得在师父和师娘之间插上他四十三码的大脚。”   小甜:“你怎么知道他四十三码?”   长安:“你对尺码还真是不敏感,那你知道我的尺寸多大吗?”   小甜假羞得一手捂脸。“哎呀,你不要这样淫荡地抢镜好吗?”   长安:“我是说我脚的尺寸……”   欧阳哥哥拿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围上。然后抱臂在后面观看,虽看不到苏亚索的身影,但却将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还真是……不怎么讨人喜欢呢。   “砰!”   苏亚索在陆晚晴没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拍开了虚掩的门。   两个情敌的视线对上了,但却没有噼里啪啦的火花,一个站在门外拿下巴看人,一个站在屋中赤裸着上身。   陆晚晴只恨自己不是一只土拨鼠,不能刨地而遁。   小甜向她投去了一个“桃花运太好的都是阶级敌人”的眼神,长安顺搭投上了一个“师娘你熊的!”的鼓励赞美眼神。   苏亚索继续使着他那早已熟记的《装逼108式》,傲慢地看着对方,他表示,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照着还不知羞耻不穿衣服的老王八气场,那个人自然而然指的是咱们欧阳哥哥。   但欧阳哥哥只是看着陆晚晴的背影。他多想让陆晚晴的脚步生根,就生在他这里,但,有舍才有得,有放才有收,欧阳哥哥必然是懂的。   苏亚索的心思多活络,他眼尾一扫,即刻从头狼化身为忠犬,他半弯下腰来对着陆晚晴的脸,说:“宝贝儿,咱回家。”说完,向欧阳忻示威地弥了一眼,又对陆晚晴说:“带我去吃夜市啦,人家好饿。”   小甜和长安异口同声地点头,“是挺恶。”   苏亚索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瞬间对着观战的小甜和长安摇了摇手,做出一副赢了的胜利者姿态。   但那有什么用,他毕竟没真的赢。   将陆晚晴的手狠狠捏了捏,“我的心都被你cei了亲~!我刚爬楼梯上来,到门口突然来电了,你说衰不衰?”先用肉体苦难博得同情。   陆晚晴:“你那脑袋,装得是化肥吧?”   苏亚索:“我现在满脑袋都装得是你。”   陆晚晴反捏了他的手:“臭贫!   进入秋季,夜市便没有夏夜的红火,苏亚索刚点完烤鱼和烤串后,转过来就咆哮:“陆晚晴算哥求你,你能不能让那个眼中钉带着他的弟弟肉中刺离咱们远一点!!啊?!哥求你!!”   那音量,让别桌的客人误以为他突然找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扔丸共弟。   陆晚晴点了一瓶二锅头,笑容如同秋风中的烂柿子般灿烂,“更年期吗?你不是说了不再管这些事儿么,怎么出尔反尔,好好笑。”   苏亚索拍拍桌子,怒目圆瞪,“笑屁!老子还不是因为你,我都快要被搞成神经病了好吗?!”   那个“搞”字用了重音,很合他心意的,周围的人又都看了过来。   陆晚晴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一口老血就卡在喉咙里,她恨不得把桌子掀去外太空,“喂!你一天怎么这么事儿啊,被迫害妄想症吧,大家都好好过日子呢,哪里又惹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你家住的那位肉中刺直接吐口水在我身上,老子都不晓得他除了神经有病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传染病,真是闹死个心了。还有那个破警察,他在电话里跟我撂狠话诶!我苏亚索活着一辈子,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怨气,还不都是为了你!!”   “真的诶,你以前活得挺淡定的,最近越来越暴躁了呢。”陆晚晴试着展现出理解的姿态,给苏亚索斟满了酒。   “恩哼!”苏亚索傲娇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我说,貌似是唐多出现以后,你的脾气就开始不好,是不是因为”陆晚晴又为他倒上一杯,“你没他年轻。”   “你觉得用‘年轻’这个词合适吗?”   “噢,是不是因为你没他幼齿。”陆晚晴在苏亚索拍桌子的前一秒将酒杯端起,“乖啦,别气啦。”   那声音软骚酥软,让苏亚索格外受用,他接过陆晚晴递给他的酒喝掉,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又皱起眉,“你在搞什么?为什么只给我倒酒你却不喝?是在cosplay纯良的家庭主妇?”   “我不是想着先用烈酒给你压压燥么……”陆晚晴自己也喝了一杯,媚眼带红。   苏亚索眉毛一挑,去摸她的手,“你直接给哥压压身也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第五十七章 早熟的唐小少爷   陆晚晴不仅抽出了手,还啪一声拍在苏淳意手背上,“……流氓。”   苏亚索:“谬赞。”   陆晚晴无力,“我并没有在夸你……”   苏亚索又双手伸过去紧紧攥住陆晚晴的手,语气正经中透漏着一丝不正经。“我觉得,我们也真应该更深入了解彼此一点儿了。”   话中的“深入”二字用了重音,明显让你能体会他的意思。   店家考好了鱼端来,将两人分了开,陆晚晴乐在其中,耸耸肩对苏亚索说道:“我看,你还是跟这条鱼深入深入吧。”   烤鱼双眼爆出,张着大口,正巧面对着苏淳意,哇哦,枉死的鱼,嘴张得好大好圆哦……   呸,胡想什么,苏亚索在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白璧微你真龌龊。”   陆晚晴:“谬赞。”   苏亚索:“……”   吃得倒是满足,因此酒也下得挺快。也许是因为心情复杂,原本酒量很好的陆晚晴此时被夜风一吹,还有明显的晕头的迹象,她叹了口气。“唉,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就像老天的奴隶一样,反抗都是无谓的挣扎,今年这个本命年,我简直不顺到家了。”   “呦~我倒觉得你挺顺的呀,桃花朵朵开呢。”苏亚索拿出后宫妃子拈酸的口气说道。   却不想,陆晚晴此时问了一个问题,让他原本被酒精影响了转速的大脑,瞬间当机“亚索,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国,我不信是因为愈挽情。”   苏亚索缓缓侧过头去,肤白唇红的样子就像一只喝醉了酒的吸血鬼伯爵,“如果我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还会不会穷追不舍的问?”   这话说得那么沉重。听着让人都觉得难过。   陆晚晴不受控制地张口:“亚索……你到底怎么……”   苏亚索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哎呦别搞得这么伤感啦,老子又没死,不还是壮得像条龙吗?喝酒喝酒。”   陆晚晴怅然地端起酒杯准备一口闷,却被苏亚索夺了去,“我想起来了,你酒量好,咋都喝不醉,那就别浪费资源了噻,我喝着你看着,我醉了你也好送我回去。”说罢还故作撒娇状在陆晚晴的胳膊上滚了滚脸。   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瞬间涨满了陆晚晴的胸口:亚索是怕她喝酒伤身呢……   苏亚索这一顿饭下来,除了看着陆晚晴吃,就是自己默默地喝酒。给人一种仿佛想要将自己灌醉,远离这红尘纷扰的错觉。   白璧微咬了最后一串鸡翅,实在吃不下,就放进了盘子里,“淳意,我吃超了,实在塞不下,咱们结账吧。”   用食物消愁还真是怪遭罪的,但又有什么办法,为了表面和平友好的气氛,必须要好好的吃饭呀。   苏亚索指点道:“你轻轻地跳上一跳,将肚子里的食物跳敦实了,就还能吃下一些的,信我。”   陆晚晴皱皱眉,“在这方面,信不信你完全没有必要吧?”   “淘气。”苏亚索拿起她咬过的鸡翅,吃了起来,完全不嫌弃她的口水。   他当然不嫌弃,那可是他朝思暮念的。   到了最后,即使他走路歪斜故意倚着陆晚晴,但仍是坚持不让陆晚晴送他回去,坚持要看着陆晚晴进家。扔丸共号。   出租车还没到心门里呢,车上的人就遥遥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风一样的少年。   夜风凌乱地吹着,那个明媚的男孩纸朝门口那么一站,简直比菊花还要耀眼灿烂。   瞧出来了是唐多,苏亚索准备微笑saybye的嘴角突然见风使舵地换了方向,“别挡着,我也要下车。”   “祖宗!你别闹了好不?”白陆晚晴将车门关上,“司机师傅,钱先结你,你可要将他送到。”   苏亚索猛扒着门,“你看那个肉中刺!无事献殷勤,必有奸情!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就拆了这个车!”   司机师傅非常无奈地扭过头看陆晚晴:“姑娘……”   “师傅你别管他,他没有拆车的工具,战斗力小于等于零。”   “……”   没想,肉中刺看到了陆晚晴,便淡定地走了过来,还弯腰对车门里正在耍酒疯的男人打招呼,“亚索哥哥。”   哎玛我了个擦,苏亚索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一般:这熊玩意儿还真的放得下身段啊!这样岂不是显得他跟陆晚晴告的状全都是空穴来风了???后宫宫斗戏与之相比还真是弱爆了有木有?!   “他不怀好意!白璧微你不要相信”   苏亚索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多截断了,“司机师傅,您开车吧,一路顺风哦。”   车子顿时就启动了,苏亚索扒在车窗上,欲说无词,车都开出去一百多米了,他才扯开嗓子对着白璧微喊:“小晴,我爱你!”   站在原地的陆晚晴,明显听见了身旁的少年从鼻孔中发出的轻嗤声。   不过轻嗤完,唐多转过那张青春的脸庞,细细看着陆晚晴,然后轻轻撂下一句:“metoo.”   寒夜深凉,少年站在风中,白色衬衣衣角飘飘,从侧面看上去那简直就是有装b指数直逼五颗星的文艺。   而彼时的陆晚晴,满脸都是今年收成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的忐忑感,“多多……你能不能对他……稍微友善一点儿。”起码不能朝人身上吐口水不是。   唐多拉起陆晚晴的手,领着她往小区进,高挑瘦弱的身形格外惹人怜惜,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惹人怜了,“露菲亚,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发情的野狼,你发现没有?”   “……”陆晚晴嘴角抽了抽,“还真没有。”   “那我们回家。”   唐多的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场谈话,而那句“我也爱你”更像是一句无所谓的玩笑之语,留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冷风吹又散。   家里只亮着紫兰色的环壁灯,温柔又带着一点小诡异。   一进门,陆晚晴还没来得及换鞋,唐多就从裤兜里掏出一袋奶,“已经暖热了,你喝。”   用体温暖热了么……陆晚晴非常挣扎地接过,“谢谢。”   少年唐多的那两条浓眉挑得极高,小嘴没什么唇色,病怏怏的样子,可是却意外地,令人震惊地伸出了手指,摸上了陆晚晴的脖子,“真难看。”   知道唐多是在说她脖颈上的吻痕,陆晚晴果断命令道:“熄灯,睡觉!”   “露菲亚你信不信,我可以吸出好看的来。”说着,脑袋就准备凑过来。   理所当然被陆晚晴躲开了,“睡觉去!!”   好操心,唐多和她之间很明显有着不可弥补的情商鸿沟啊!   第五十八章 作家交流大会   进了书房,出于女人最敏感的第六感来判断,陆晚晴察觉自己的电脑被人碰过了。电脑就像最隐私的伴侣,而别人没经你允许就碰了你的伴侣,这样的感受论谁都不能忍受。   唉。说句后话,她队伍里的那几个人儿,竟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她的电脑,那还要形同虚设的密码做什么,想想就忧伤呐。   本要睡觉的陆晚晴打开了电脑,看到了最后一条浏览记录,那就是她的专栏。她无奈地摇头,唐多这小破孩。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豆估广血。   都已经登上来了,陆晚晴就提前更新了《夜以继日》的新章节,她估算着,再用不到两个礼拜的连载,这本十五万字左右的小说,就可以完结了。第一次进攻内地出版市场,后面的宣传活动也许会很劳心,所以她决定,写完这本,真的要好好歇歇,要摒除一切乌龙开新坑事件的可能。   眼随意的一瞟,就看见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id排在评论区第一条。   ?草莓裤衩?:想到要和你见面了,真是激动难耐。   这算发得哪门子羊癫疯,鬼要和他见面啊!陆晚晴滚了滚鼠标,这条评论被顶了10086?次……   顶贴上万,可她却愁眉不展。这也太过了吧!最近脑残粉都逆袭了吗?!   随便瞅一条回复。写得都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裤裆里有杀气]:草莓大大,你治疗阳痿的药带齐了咩?   [轩然大波]:我才不信装装会去。她很低调,往届叉叉网作家交流大会她从都不去的。   [十里菊花]:楼上的,你看我多么君子坦蛋蛋的眼神。?v?。信我啊,装装真的要去参加作者大会了呦吼!!   [小人藏鸡鸡]:赌十块钱的装装不会去,如id,不解释。   ……   叉叉作家交流大会?   毛玩意儿?为什么她要去?是谁放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消息的?   陆晚晴登上qq,准备问候一下她的责编美豆子小姐,可不想,美豆子的留言正在一闪一闪。   莫不是美豆子先斩后奏替她张罗了什么好事儿了?   这个念头本来被陆晚晴极力掩埋。可在点开qq聊天窗口的一霎,它却凭借着强烈的生命力,破土而出了数据网球大师。   美豆子:【小装装,来参加作家大会吧,让大家好好疼疼你。】美豆子:【亲,中秋节见哦,电子机票已经买好,行程也给你排好了,你是29号下午的飞机,晚上有个晚宴。次日是作家交流大会,开完会大家一起吃饼饼看嫦娥,你说好不哇?】美豆子:【顺便说一句,你不来是不行的,这也算是新书宣传的一环。】陆晚晴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复道:【今天已经29号了……】此时是凌晨一点,没想到美豆子隐了身的qq突然跳了起来,【“下午见??”】小泥鳅:【我见你个大头鬼啊,你们要不要这么不靠谱,我根本就没什么好交流的,别忘了我可是写黄暴文的,难不成要我交流ooxx一百七十二式?】美豆子:【都一百七十二式了?!上次你才会一百三十六式呢,小装装,这些时日,你到底发生了神马事儿……】小泥鳅:【……当我没说。】   美豆子:【好啦说正经的,你去主要就谈《夜以继日》,有提问其他问题的,由我帮你屏蔽。】小泥鳅:【会有很多人去吗?】   美豆子:【不会啦,都是自己人,主要图得是过节了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嘛。而且,你还能见到你的绯闻男友哦,开不开森?】美豆子很明显打着的是“我要八卦八卦你”的旗号,在套她的话。   小泥鳅:【哪一个,叉叉幕后boss么?】白璧微放了个小小烟雾弹。   美豆子:【……你想的美!去看看微博吧,你的绯闻男友已经要把你的臭脚捧到天上了。】信息量这么大,陆晚晴真的怀疑自己消化不了,缓缓将鼠标移动到微博自动登录那里陆晚晴表示,接下来这一幕是她见过的最大悲剧,这个悲剧始于闹剧。   登上微博,上万的转发和评论将白璧微闪得眼花,她首先看了一下自己的评论,我勒个擦,怎么还夹杂着这么多恶毒的诅咒与谩骂呐……   用了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她终于在这一团乱麻的局中梳理出了脉络,原是草莓裤衩这个神经病将她前一阵自曝的文艺小清新照片发了微博,带出照片的话更是酸麻到让人胃疼【吾爱,我能否拂下你,装给世人看的,那件薄衫。】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来一发吧亲!   救命……   不少眼睛雪亮的围观群众都看出来了,那个照片里搔首弄姿露半张脸的姑娘,就是叉叉的扛把子装装小姐。   貌似草莓裤衩还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咖,最最吸引的就是女粉,其中还不乏叉叉网女频其他的作者,那些女作者有的酸言酸语,有的梨花带雨,全部将火力对准了装装。   这就像撩了马蜂窝一样,蜂群群起而攻之,将陆晚晴那块二亩自留地扎了个扎实。   她到底是要有多冤啊……   陆晚晴略微崩溃了一下,扳着指头数了数,这位裤衩兄起码吸引了二十多位女频的红颜为他垂泪。   陆晚晴此时多想给小甜去一个电话,向她抱怨:“现在招惹我的这人,可是叉叉网头号种马,愁死个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她又考虑到自己的那位密友甜淫蛋的歪风品格,就算告诉她了,她肯定也会满眼金花似的跟她道喜,那还不如自己吞了这件破事儿数据网球大师。   果然,她猜对了。   早上天刚一亮,太阳还悬悬欲升呢,小甜就登门了。   唐多叼着牙刷开门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很明显是不高兴这么早被人扰。   可小甜是二皮脸呐,她才不惧别人是不是不高兴了,她还一把掐上唐多的脸蛋,“呦,好可爱呀,大清早就卖萌给姐姐看,好不道德呀~”   陆晚晴在往皮箱里装衣服,对着在她周围绕着淫笑的小甜看都不看,“你笑得门牙都要裂开似的,收敛一下吧!”   小甜:“陆晚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为什么每次有你的大爆料的时候,我都是从别处看来的啊?”   陆晚晴拉上皮箱拉链,“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你就装死吧装。那个男频作者是怎么回事啊?”小甜吧唧了一下嘴,瞥了一眼在客厅剥鸡蛋的唐多,“喂,你下午就要飞了,给你的跟屁虫小多多说了没,不怕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第五十九章 被骗吻   陆晚晴:“你倒是挺关注我的评论区和微博啊?!安得什么好心?”   “我是你的高智商铁粉啊!”小甜拍拍皮箱,“我可随时都在关注着你的动向呢”   陆晚晴的嘴角抽了抽,“就你?我倒觉得你智商堪忧。”   “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骂街骂出一定的造诣,就成了泼妇,损人损到一定的境界。就成了作家。作家你好,作家再见。”小甜说完就跑去客厅,一屁股坐在唐多旁边,还拿起唐多剥好的一个鸡蛋啃了下去,“呦呵,挺细心呀小多多,是离别的早餐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姐姐马上要”   “慕甜,鸡蛋都堵不住你的嘴吗?”陆晚晴即使过来截断了她的话。她将唐多拉到阳台,“多多……”   “露菲亚,你不带我,那就哪都去不了。”   空气沉重得就像能把人压死。唐小多执拗地拽住陆晚晴的袖子,又说了一遍,“不带我,你哪都不准去。”   “为什么啊?你不能这么不讲理。”陆晚晴连灵魂都要汽化了,“多多,我是念及你年纪小这阵子才任由你胡闹,可我也有工作,不然,你吃什么穿什么,画笔画布又都从哪来?”   唐多的脸变得有些苍白,眼仁浓黑地像是要滴出墨来,“露菲亚,你嫌弃我花你的钱了?”   他在岛上。从不管钱为何物,想要的东西都是别人捧着送上来。到了这,他年纪小小却有了一种吃软饭的错觉。完蛋了,人生的意义灰飞烟灭了!   陆晚晴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急忙安抚,“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并不缺养你的钱。”   唐多果然更加不高兴了,平常清瘦的脸颊现在看起来似乎拉得更长更瘦了……   陆晚晴一脸的苦涩,她像慈母爱儿一般拉起唐多的小手,“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这样的行为,实在不讨人喜欢啊。”   唐多生气地要缩回手,被陆晚晴拽住不松,又拍了拍,“听话。”   “是不是只要我听话,就能讨你喜欢?”唐小多抬起含雾的双眸,问出这么一个萌煞人心的问题。   “呃……”白璧微看了一眼客厅里正看着电视抖着腿的小甜,然后含糊其辞道,“应该……算是吧。”   唐多小魔王的本性显露了出来,他低垂着眼瞧着白璧微。开口道:“那我听话,让你去,可你也得给我奖励数据网球大师。”   “想要什么奖励?”陆晚晴说着,便看向窗外的景致,秋意萧瑟,别样的怜人。可再一回眼,就被唐多亲在了脸上!   “喂!”   “露菲亚,我听话,你就得亲亲我。”唐多扶住眉目圆瞪的陆晚晴后颈,将她拽入小甜的视线盲区,然后一下子便咬上了她的唇,“或者,我亲你也行。”   稚嫩笨拙的稳再次横冲直撞,陆晚晴又是推又是踩他脚,可那小破孩根本就不松手。   俗话不是说,xx要是无法抵抗,那就不如敞开了去享受。可眼下的吻既反抗不了,又享受不了,就去带领他。   小破孩在这方面很有慧根,不出两个回合,便学会如何进出舔祗,青春的味道,如芳草萋萋,又如蝴蝶翩翩展翅,触感让人有最是别样的感受,变得温吞缓缓的亲吻方式就像是折磨。   他们接吻的时候,唐多始终清清凉凉黑白分明的瞳仁,就好像平时那样,牢牢锁在了眼前人的脸上,他看着陆晚晴颤动的长睫,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更加突破性的进展,起码人已在怀,还能抱着死不撒手。   悠长的吻完毕,可唐多仍是觉得意犹未尽,他抵着陆晚晴的额头低笑道:“露菲亚,亲嘴的时候你怎么不睁眼睛?你把我幻想成了谁?”   陆晚晴没回答,却是反问:“你喝奶了是不是?”   唐多点点头,刚喝完牛奶,蛋还没来得及吃呢,健康营养长高高的早餐,是以前的生活习惯。   “奶娃子,你问题太多可就不可爱了。”   ……   小甜本优哉优哉看着电视,一见陆晚晴出来,立马就窜了过去,“怎么样,什么情况?”   陆晚晴沉默了两秒,说道:“别问了,一言难尽。”   果然是一言难尽啊,她能告诉小甜,她被骗吻了吗?作孽啊……   人声鼎沸,热闹好似过节。   哦,也不能说是好似,因为明儿个就是适宜阖家团圆的中秋。   现在的都市人也真是太不讲究了,硬是放着中秋节开什么作家大会,不伦不类破坏家庭的安定团结不说,还要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齐聚一堂的折腾,唉……陆晚晴一边嘟囔着一边打车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酒店。   责编美豆子还算靠谱,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仅航班是头等舱,就连酒店都是行星级。   咦,怎么是行星级?   陆晚晴在服务台就问了啊:“诶美女,我倒是听过五星级酒店,你们这个行星级算是怎么回事呢?”   服务台的美铝的确貌美如花,微微对她一笑:“我们老板说,因为我们比五星级七星级更优质,宇宙有行星多少颗,我们的酒店等级就该有多少级。”   陆晚晴:“……”   闹了半天是自己评的啊!这到底算靠谱还是不靠谱,她持保留意见。豆估广才。   不过摸着良心说,这里还真是不错,酒店大堂天花板上那一堆琉璃璀璨的灯,能闪瞎人的眼,嗯,一定很贵。   哇,过道墙壁上各种非常眼熟的名画均有陈列,像是什么挖着鼻孔的蒙娜丽莎啊,带着扇贝耳环的少女啊,开得能和菊花媲美的妖艳向日葵啊等等等等,全是名家名作。   陆晚晴简直要看呆了,她突然有了一种接下来几天的生活会很精彩的预感,较与以往不同,这回是她唯一一次有了正面的预感,不是“不祥”。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她唯一一次预感有所不准……当然,这句是剧透。   从服务台领了门卡,陆晚晴乘坐电梯上了22层,然后来到了她的222号房间前。   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这组号码一定是美豆子小姐的故意为之,是因为对她拖稿断更的报复吗?还是作为叉叉的言情大拿,理应有这样的礼遇?   开开门,却看见了房间里原本有人,还是一男人总裁的逆袭情人。陆晚晴一头雾水的连声抱歉着就要退出。   第六十章 美豆子是个男的!   却被那个男人叫住,“青青。”   “?”陆晚晴顿了步,揣起迷茫的眼打量走来的人,“你是?”那男人目测不超过一米七五,瘦而不柴。脸确实一张娃娃脸,堆着笑,蛮可爱。   男人声音轻快,双眼弯成月牙,“这一路可辛苦你了,合作了这么久,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直到他们握上手,对方又跟她重复了一遍接下来的行程。陆晚晴的心尖尖上才冒出了一个她不想道出的事实,“美美…豆子…小姐???!”   “我是美豆子,”对方呲起牙,“但我可没说过我是女的哦~”   这不是坑爹嘛,催稿催的那样凶,时常诅咒她不交稿就不来大姨妈的责编,竟然是男人?她们可是探讨过更深入的问题啊,比如小黄文情节里攻受体位是不是不太合理这种无下限的……都有过!   有一种“被要好的闺蜜突然脱掉裤子说哈哈其实我是男人”这样让人晕眩的感觉。   世界,真是坏掉了……   陆晚晴:“男人为什么要叫美豆子,你知不知道这个‘艺’名有多娘啊……”   美豆子突然眯起了眼,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娘吗,我没感觉。”   不止是娘,您已经满脸都写上了“我是同志”四个字了好吗?!她实在无力吐槽。   有道是:清早出门遇帅哥,一天工作坎坷多。陌生城市遇基佬,干啥啥都愁云扰。   真好。作家大会带给陆晚晴的惊喜,可远远不止这些呢。   参加晚宴。陆晚晴穿得是一套牙白色长尾礼服,虽然她也准备了一套粉色短礼,但想着第一次与同行见面就露胸脯露大腿的话,难免会被骂作小骚货,她就穿了长的这一套。   可没想到,她美美的从房间出来,美豆子看见她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穿套婚纱做什么?”   是夸她美得像新娘的意思吗?“这是牙白色不是奶白色好吗亲!而且这么贴曲线的哪里像婚纱啦!”陆晚晴皱起无奈的眉。   美豆子耸耸肩,“你怎么不穿件红的,不是说本命年么?”   “我内衣内裤是红的这事儿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啊!!”陆晚晴无力了。豆估广弟。   晚宴是从七点开始。当她挽着美豆子入场的时候,全场静谧了六秒不到,就又一片激舞的激舞,祥和的祥和了。   令陆晚晴首先注目的是食物,自助式餐点绕场一圈,色香味俱全,中日韩西泰印巴七国美食依次罗列,她甚至在一盘活蜗牛旁看见了一碗酸菜鱼鱼,真是不可多得的全宴集会呐。   而中间的大片区域是用来跳舞的,此时场上正有几对盛装男女踩着优美的步伐亲亲我我。白璧微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做起观众瞧着舞池中的那些对“伉俪”。   “要是有他这样的男朋友,你一准成为女性公敌。”   “如果是他,我就是和全宇宙为敌我也愿意啊。”   “草莓裤衩岂是你我可以高攀的,他最近的猎物不是那个青青么,不知道来了没有,是哪个啊?”   “切,管她是哪个呢,不都是玩儿完被蹬的货。”   ……   陆晚晴侧头,看见不远处正在碎嘴的两个女人,那长得是各种歪瓜裂枣南蛮入侵,怪不得连话说得都如此刻薄。   不过她们谈话中的主角草莓裤衩兄,到场了吗?陆晚晴又看了看热闹的各个小圈子。   由于写作的特殊属性,多产宅男宅女,所以她们边吃边热闹着,自发围城了好几个小团体。目光扫过一角,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对白璧微举了举酒杯。   谁啊?笑得那么贱!   正在疑惑着呢,有人就把答案送到了跟前。美豆子吃着鱿鱼圈,对陆晚晴眨了眨眼,“呦,你这么快就和草莓裤衩对上暗号了?”   那个就是草莓裤衩?ohladygaga!他可真是长得十分……难以形容。   一头发丝锃光发亮,也不知是用了多少发胶才捏出来的,那两道断剑浓眉,为他硬添了几分侠客之气。还有他那双反射着炫目灯光的双眸里,闪着一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气息。   一直看着她,微微眯着,那眼神,若不是爱得掏心掏肺,就是恨得死去活来。   陆晚晴的眼角抽了抽,但秉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宴会不怕鬼对视”的心里,她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仍是继续打量起那个叉叉网种马级大神草莓裤衩。   饶是再正经的注视,可是当草莓裤衩起身向她走来的时候,陆晚晴还是不由得后退一小步,“怎么办,美豆子,他要过来了。”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强吻你的,他还不至于玩得那么疯。”美豆子端着一盘海鲜,立在她旁边吃着。   陆晚晴浑身的警戒都开启了,所以当草莓裤衩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冒出嘴的话竟是:“你要是敢强吻我!我就敢铲你祖坟!!”   音乐诡异得在陆晚晴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停了,人们不跳舞也不吃饭了,齐齐看了过来……   好,真是太好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苦其心志,苦其心志……由此可见,老天爷对陆晚晴那叫一个倾尽全力,是真爱啊。   “呵,这算是一种别样的邀请吗?”男人将手中的红酒杯扬了扬,“真不愧是文艺女流氓青青啊,我喜欢你的开场白。”   “……”卧了个大槽,文艺女流氓这样的冠名是从哪里得来的?陆晚晴差点咬碎后槽牙,她不想理眼前的种马,可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不得不理,“哎你好你好,久闻不如见面,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从漩涡中心移步到犄角旮旯,陆晚晴愁死人的一张脸以鼻子为中心地挤了挤,“我说,裤衩大侠,你非得跟我扯上绯闻借我上位,你觉得有意思么?”   说出口,她又有点后悔了,以草莓裤衩一贯的尿性来看,也许他会揪着“上位”两个字大做文章,甚至是联想到男女混合战的七十二种体位,继而跟她扯不断理还乱,那就太糟了。   “春雨润无声,磐石无转移。岂知隽永是相思,思忖,磨移,鼓噪,体湿,日夜远目盼尔归。”料想不到,眉眼风骚的草莓裤衩饮尽杯中的酒,竟开始淫诗。   第六十一章 装小白兔的美豆子   不过这诗,怎么有点耳熟?   草莓裤衩又说了:“我叫黄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那个黄泉,我很喜欢你还有你的作品。你写的这首诗,我一直记得。”   陆晚晴震惊了。那句话太长槽点太多她简直无从吐起,不知是该从她连自己写过的东西都记不得了,还是从黄泉这个名字,还是从论脑残粉的辩证性等等,吐起。   她的表情僵硬了。   黄泉打了个响指,侍应生来到他身边,“先生,有什么吩咐?”   黄泉用了一种陆晚晴意料之外的语气说道:“刚才喝的犀凉酒不错。帮我送一箱去房里,今晚我要泡红酒浴。”   犀凉一瓶三十二万,那么一箱就是……陆晚晴在心里扳着指头算了算,欧买噶,这挥金如土的烧钱方式真让人心惊肉跳,有钱人的洗澡水都要这么多钱!   侍应生笑颜如花的应下了,她们行星级的酒店有的是高端奢华品,根本就不愁宰不到冤大头。   “诶对了,把我放在贵宾箱的礼物拿过来。”黄泉叫住侍应生,说罢,又深深地看着陆晚晴,“我有礼物要送你,就当做是我对你的道歉。”   哦,这种稍微好了一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客气,其实作为我的粉丝来说,你那样公开说爱我也并不会给我带来多大困扰啦。能理解能理解。”陆晚晴在内心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呸。让你拜金!   可她发誓,自己根本就不懂有钱人的精神世界,黄泉送给她的礼物竟然是两包亲亲虾条!   “喜欢吗,我觉得你很特别,送这样的礼物你应该会很喜欢。”黄泉很自信的一笑,但是显然,陆晚晴她不够特别,她就是喜欢那种闪起来blingbling还死贵死贵的礼物啊!   “合张影吧。”黄泉不由分说就拿出他的爱疯死举起来,然后搂住陆晚晴的肩。头也凑近了。   陆晚晴手捧两包虾条,对着镜头,强颜欢笑,心如刀搅。   没有人懂文艺女流氓的悲伤,就像瘦子永远不懂胖子的绝望啊……   [不要脸啊不要脸]:最讨厌那些晒恩爱的什么了,青青你变了!竟然和草莓裤衩拍艳照!从今起,我粉转黑!!   [有容奶大]:楼上有种就别注册小号来骂呀,什么叫艳照,他们连衣服都没脱又怎么算得上是艳照!   [裤裆里有凶器]:咦,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的女神肿么了?   [小清新香草]:你们的id都好黄暴。伦家嫌弃你们。   [兜裆裤太郎]:同楼上,嫌弃你们+10086   ……   美豆子盘腿坐在床上,吃着青青刚进门就边喊着“鬼才要吃虾条我呸”边仍向他的亲亲虾条,他带着眼镜,颇像一个文学院的智障小学弟,可说出来的话明显非常勇敢,“终于能见面催更了,作为你的责编,我这一生的愿望都实现了。”   陆晚晴坐在电脑前,眼皮耷拉着回道:“那你这一生也就没什么出息了,鉴定完毕。”   美豆子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嚼着虾条吧唧着嘴说道:“宴会结束了,该吃的饭吃了,该跳的舞跳了,该见的人见了,然后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你改写稿了,没错,就是这样。”   “喂……”陆晚晴深感无力,美豆子赖在她的房间监督着她写文,按理说,参加作家大会的那些同行,都在来的前一个星期备稿放进了存稿箱,她们不会断更,可是对于陆晚晴来说,存稿?笑话,存稿是什么?能吃吗?   于是,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点开专栏,看见评论区又被爆了,跟着线索登上微博,果不其然,草莓裤衩(黄泉)将他们的合影po上了网。   与照片配的字又是一句酸诗   “世间负心汉,多时当年真心人。”   作为一枚资深的文艺少女,陆晚晴转眼间就领悟到,黄泉是想洗白自己,想说现如今他的情债和烂帐,全是因为自己曾被辜负。然后他,笑容温和的贴着青青照相,是想说他又找回真情了么?   对于像唐伯虎一样的对王之王陆晚晴来说,人抛出上联,她要是不对出下句,她就会像跟猫挠心一样难过。   于是她手贱的点了回复   “世间无情女,多是当年痴情人。”   顺眼瞄到娇花待采(小甜)的新微博也进入了淫(吟)诗阶段“丰胸,提臀,等君来,谢谢!”   指如挽花,白璧微顺便吐槽闺蜜豆估杂扛。   “屏气,缩肛,君不归,无望!”   她的湿(诗)人天赋根本就不不是盖的好吗,要文艺就文艺,要流氓就流氓,她全才!咦,突然觉得自己在江湖上的那个封号还是蛮贴切的。   “原来你平时就是这样写作的?!你算算你接了多少次水,又上了多少次厕所?!就知道瞎磨叽个没完耽误工夫!好不容易看你屁股定在凳子上了,你特么又掏了十分钟耳朵!发了十分钟呆!!然后你还去逛论坛逛书评区,现在还学会刷微博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写文更新呢?知不知道多少读者在等着你?知不知道书要在内地出版,出版社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啊?不要以为你长得好你就可以不努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你知不知道?!!”美豆子生起气来的时候,瞬间m变抖s,像是随时要抽出皮鞭来抽她。   她陆晚晴不怕人打不怕人骂不怕人侮辱,但恰恰最怕的就是别人啰嗦,若是将说过的话重复三遍衣裳不断在她耳边嗡嗡嗡,那简直能要了白璧微的老命!   “我服了行吗?我写!”还真是活得鸡零狗碎一团糟心啊,“豆爷,可是我卡文了。”   “那你就写‘男主死了,男二88女主,被女主反攻,然后男二捶床’这种剧情,我为你量身打造的,你快写!”   “……”   遇到外貌像小白兔实则非常之凶残的编辑,多说无益,陆晚晴埋头开始写《夜以继日》。   第六十二章 遥控器的另一个用途   写到晚上12点,一回头,美豆子还是睁着两只大眼瞪着她,比背后灵还恐怖。   “我上传完了。”陆晚晴扣下笔记本电脑,“你回去睡吧。”   “别关。我要看了才能睡得着,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忠粉。”美豆子坐到电脑旁,投入小说的世界。   倒是神经一不专注,倒在床上的陆晚晴突然听见了异样的声音,是女人的叫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叫得那是一个激情无限,就跟死了娘一样。豆池肠技。   “我勒个去。行星级酒店特有的环绕立体声么?!”陆晚晴一脸囧,然后敲敲墙壁,提醒对面注意。却没想到。对面的叫声节奏更欢腾了,仿佛得到了听众的互动,变态般的更猛烈起来。“豆爷,隔壁住着谁?”   美豆子头也没抬,“不晓得,我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侍应生一瓶一瓶红酒往里送,是个有钱(人)呐。”   陆晚晴突然晓得隔壁是谁了,他姥姥个腿的,黄泉果然是种马啊,还说什么喜欢她,有这样的粉丝简直掉价死了好吗?!   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呸”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有钱人很难不风流。这个道理你懂是不懂?”美豆字总是能说出一些大见解。   “那你一定没听过‘穷开心’‘穷风流’这两个词语。”陆晚晴拿起遥控器开始有节奏的砸墙,她敢保证不出三秒,隔壁的频率就要跟着她走了。   “你是想说你自己吗?好吧,我明白了。”说完,美豆子又真诚的看向陆晚晴,“青青同志,请你注意一下写作的尺度好吗,你毕生的写作追求就是想为难死出版社,对吧?”   果然不出所料,对面女人呻吟的音调已经和敲击声连接,她敲一下那女人叫一下,说明黄泉已然被场外的第三者遥控了。   原来遥控器还有这么大的用途。白璧微砸墙壁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女人的叫声也越来越激烈……终于。在女人叫声即将登顶的前几秒,她重重的一敲!   世界清静了,今晚又多了一个没有的女人。   咦,她为什么要用又呢。   第二日的清早,陆晚晴在不断的夺命call和敲门声中醒来,然后左眼皮就一直猛跳,她料到今天必将会有大事发生,既然诸事不宜,不如睡觉。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宽慰着自己,准备当一只躲避命运的鸵鸟,躲着躲着,陆晚晴静下心来,竟然可耻又安然的入睡了。   殊不知,在她和周公亲热正欢的当口,太阳公公傲娇的普照大地,美好团圆的中秋节已经到来,叉叉网颇具盛名的作家大会已经开始了。   战斗打响,战士白璧微却没上战场……   在她梦境的海洋里,激情正在扬帆,是若干年前记忆最深的黄昏,粉霞晕满了天际,她和苏淳意呆在心门里属于他俩的小屋,电视节目喧嚣又刺啦乱响,屋外鸟叫虫鸣以及家长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交错着此起彼伏。   她啃着冰棒状似无意的问道:“过生日你想要什么?”   现实中的苏亚索在那天的回答是:“想要天下所有的美人归我,你办得到?”痞子式的嬉笑,换来陆晚晴的一脚。   可是在这梦境里,故事发生了逆转,也许是为了弥补陆晚晴潜意识里的缺憾。   因为苏亚索一动不动的坐在她旁边,笑意像揉了水的淡墨渲染开来,回答她道:“要你。”   她皱起了眉,冰棒的黏腻顺着手背滑下,她都顾不上舔。   苏亚索又重复了一遍,这回的态度和表情较之刚才比,却颇为认真,“要你,除了你什么都不要。”声音像裹了浓蜜,这个狡猾又俊俏的人类啊,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拨动陆晚晴的心弦,不偏不离,一拨即响,响声震心彻肺。   是啊,一直以来,苏亚索是她的贴心人,却从未是过他的贴身人,从未。   以为苏亚索在开那些无底线无尺度的玩笑,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周围气压极低,她不受理智的控制,傲然开口道:“真的想要我?”   没想,苏亚索却凑了过来,一张脸白净的像砒霜,刘海细碎地一晃,他已然靠近,唇就蹭在她的耳边,“礼物,我要提前拆……”   电视荧幕一闪一闪的幽光铺在他们身上,他剥开她,进入她,不仅技巧老道,又温柔周到,只给她最好的感受,让她忘记一切,只记得这云雾之中她们紧紧相依,相随宇宙农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嗯?”   “因为我爱你呀笨蛋。”   。……   “我求求你了大小姐!我还以为你自尽了,快点起床好吗?!!”   脸上蒙的被子被掀开,光亮映照眼皮,陆晚晴用胳膊遮住眼睛,清醒了好一会才知道正摇着她的人是美豆子。   她眨巴眨巴眼睛,悲催地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兴奋着,而那个让她潮湿的春梦,就烂在了她的心里,堵得她七荤八素。   “你做什么?这么激动?”陆晚晴适应了光线,皱着眉问道。   作为陆晚晴的责编,那人生肯定就一直处在崩溃当中,预计还会一直崩溃下去。美豆子扶了一下额头,“作家大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就快要到你发言了!你知不知道现场有多少人准备向你提问,可你还在这儿,睡睡睡!我还以为你暴毙了,如果没暴毙请快点起来好吗?!非得要我迫不得已去找服务台拿门卡!你知道是谁跟我一起进来的吗?不怕告诉你,就是草莓裤衩大大,小姐我求求你下次裸睡的时候盖好被行吗?”   陆晚晴的脸蹭得一声就涨红了,连忙裹紧被子。   美豆子的生气完全不是做作,“不是人人都喜欢看你玉体横陈的模样!快点起床!!”   陆晚晴毫不怀疑,她的责编患有更年期综合症。   且,是基佬无疑。   陆晚晴到了现场,才真是被那个阵势闪瞎,莫说她活了二十四年,就是按部就班的活到六十,也不一定会看见如此盛况。   因为,要是她知道现场会来这么多媒体大咖,她绝对会选择躲在小黑屋里写稿子,而不是就这样曝光在闪光灯下。   男频女频的几位作家已经在台上坐成一排,正中空空的座位像王者之位一样夺放异彩,那张牌头写着:叉叉网著名作家青青   第六十三章 记者的提问   即使她像耍大牌的明星一样晚到,即使所有女人都向她投来嫉妒恨的光芒,即使现场静声屏气,唯有闪光灯不断的啪啪啪啪,是人生的巅峰吧?这就是白璧微人生的最极致了吧?   拥有细腻皮肤的白璧微。穿着粉红色短礼服就站在场中央,旁人看得几乎要痴了,灯光正好,此间人如画。   那么多拍照录像的,是往哪传,不会是上刊物吧!更不会上电视吧噢no!陆晚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过的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背景音乐突然柔缓的响起,灯光变暗。掌声爆响,一束光线斜打向场中心,大屏幕上放出了青青新书《夜以继日》的封面。叉叉网的大boss英姿焕发的吸了吸大肚,向她稳稳走来。   一切都太快,太意外,求婚都用不着这种阵势啊,大boss,您这是要作死啊!!   “各位媒体朋友们,这位就是叉叉的作家代表青青,对没错就是那个叱诧台湾文坛,走进每一个宅男宅女内心的青青。”豆池肠划。   “是青青啊!太令人惊奇了!竟然是软妹!”   “真的是很漂亮呢,但文风也真的好野,怪才怪才!”   “卧槽你不要光拍她的腿啦。给点特写镜头博眼球啊。标题就写‘啊,貌美如花的她,为何要当**作家’!这个好!”   “贵刊是《知音》?”   “是你姥姥!”   ……   嘈杂声如期而至,大boss压压手,然后满面得意的从场中将陆晚晴带上台。文学交流首先变成了新书发布会,这些不靠谱的管理层,竟然都没有走漏一点消息给她,更甚于……   记者a:“请问青青小姐,《夜以继日》预计什么时候上市与读者见面?”   更甚于书都还没写完呢,能说出去吗?!这种宣传策略还真是让人略捉急啊。陆晚晴浅笑着答道:“大约在冬季。”   记者b:“据说新书换了文风,你是为了适应市场,还是为了适应市场?”   这问题问的,太不洒脱了吧。媒体本就想听**作家说点事关**的话,一双双饥渴的眼神紧紧望着她。   陆晚晴眨着一双春水涟涟的眼睛,看着台下茫茫人头,道:“内地的风声紧得跟处女似的,我哪敢顶风作案呐,”   众人哄笑,记者b得偿所愿。   接下来,问题大多是问向青青,少数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问向了其他作家,能称“家”的,必定出版上市的作品不少于五部,这些也都是些有来头的,所以一众畅销书作家坐在那,还都是从叉叉走出去的,大boss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成菊花状分散了,估计连前列腺都颤抖不已,真是太给他长脸了啊。   “青青,请问《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本书你怎么不写了?是真人真事改编的吗?”众多问题中,这个小小的声音却非常令人关注,就连草莓裤衩都侧过脸看向陆晚晴。   女人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女作家更甚。   陆晚晴的笑脸冷了下来,就连声音都平得跟男人的胸一样,半点波澜都没有,“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每个作家都难免会用各种理由解释自己坑文的原因,她却不想说。一切的心态都跟那时不一样了,让她如何开口,如何下笔?   陆晚晴不经意地看向会场大门,竟与一人四目相对,处在后方人群之中的欧阳忻,眉梢眼角无一处不是温柔,正真真切切地看着她,仿佛也在问:“为什么不写了?”   因为,她明明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苏亚索,从曾经到如今。可是欧阳忻呢,这个跟她痴缠好几回的人,又算是什么?他明明白白的站在那里,是在告诉你,提醒你,你的生命里还有他……   一时荣华和一生平安,你选哪个?   陆晚晴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   十八岁的她,画指甲涂睫毛和闺蜜嘻嘻闹闹地过活,心里却只住着一个人,只恨全世界的灯光不能打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从而,让心里的人为她痴为她狂,一时荣华,即使之后荣华不复,甘愿。   二十四岁的她,辗转成熟,标致妥帖,却再也不图一时,她想要永久一生的平安,庸常,不要有惊喜和意外,哪怕就这样了结此生。   所以对于自己的情债,说实话,她不是不烦恼的,原以为不想深思的问题只要微笑着逃避就好,可她低估了对手,那人,可是欧阳忻啊。   空气里全是沉甸甸的忧愁。   “青青,青青……”   被记者叫回了神智,陆晚晴端着热饮轻唾一口,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对那记者道:“你刚才问的什么?我跑神了。”说话的口气,如同在谈论桌上的盆栽,或者妇人刚买好的白菜,极无所谓。   众人:“……”   大boss非常满意,双手一拍,“这就是大神应有的性格!”   问话的记者n不停腹诽: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这个作家和这个网站都他娘的一样气人,“我是问,您是不是和男频的某个作家在谈恋爱?”   “恋爱?”陆晚晴的眉心就要扭成包子褶。   倒是话中指的那个某人拿起话筒对话入座了,“这个问题,让她来说难免会害羞,不如由我来说更好。我和所有粉丝一样,是青青的拥护者,也是,在追求她的人。”   追求她然后晚上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这个笑话不好笑。”陆晚晴干笑了几声,觉得脸有点抽筋,她的目光非常迅速地扫向了人群之后。   咦?人呢?难道全是一场幻觉?   ……   欧阳忻离开,并不是因为那记者的问话,他才没有那么小气。跨城的网络犯罪案件本分给了另一个警员管,可当他看到陆晚晴的坐标,立马就要求和那个警员调换了。   刚好每天累死累活很少陪家人的忙工作,那个警员对于出差进行这次跨城合作抓捕没多大心劲儿,欧阳警官把话一放,他立马点头了。   说到坐标,没错,他在送给陆晚晴的手机里安装了gprs卫星定位器,即使陆晚晴关机,他都能找得到她。经过上一次的绑架事件,他在心里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小晴陷入险境。   第六十四章 草莓裤衩   记者,就是一群本着能给对方添堵绝不放过的物种,欧阳忻想起刚才小白回答问题的神态,嘴角不自觉的就向上勾了勾,当小晴的杀气与胡闹尽数化作柔情。美得不可方物,全然无法阻挡。   不得不说,自己不仅聪明,人好,眼光更是好啊!   “喂?”欧阳忻在门口接起电话。   是长安的声音,“师父,h城的刘局要跟你先碰一下,地址跟电话我短信发给你。”正经事儿说完,他又嘻嘻笑起来,“h城是不是风气不端,民风刁顽,正等师父你去拯救呢?哦不对,师父想拯救的怕是只有师娘一个人呦~~”   欧阳忻望着h城仿佛不一样的天空,又想了想自己的追求计划,心中很是妥帖,“你知道的太多了。”   ……   他没有料到。这次的跨城网监抓捕,不似一般;他更没有料到,就连自己的那点计划,都发生了变化。   三观不同。绝对是人与人交往中的一个大障碍。   譬如说,有些人平生最爱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个的冷屁股且还洋洋得意,这是黄泉;有些人呢,认为自己晚上吃什么简直比世界和平还要重要,这是美豆子;再有些人,觉得老天永远愧对于她,所以她不想要参与任何交际应酬以免给自己招惹无缘无故的伤愁,这人,想必大家也知道她是谁了。   “不行,你是主角,你怎么可以不去!”美豆子的唾沫就像一条脱肛的野狗直飞了出去,差点就撞上陆晚晴的脸,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动,“再说了。主题是庆功,也有我在。你怕谁会拿你怎样啊!”   “豆爷,酒吧而已,又不是gay吧,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陆晚晴扶扶额,“况且,我不想喝酒,我的酒品很烂。”   一般喝不醉,一醉就开始回忆前尘往事伤心彻肺的事儿,她能说吗?必须不能。苏亚索至始至终还是她的一颗心尖刺,略动摇,但没有拔除。所以她不想喝酒,怕又被前尘往事缠身。   再者,她还想去找找欧阳忻。他来这个城市干嘛?又或者是她眼花?陆晚晴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毕竟她曾拿欧阳忻当过治疗情痛的药使,所以在别的城市遇见,打个招呼也不算太过殷勤。   陆晚晴没有想到,但凡是药,就会有三分毒,她拿欧阳忻当药使,等那三分毒充斥心脉的时候,也无须意外。   美豆子环臂非常无所谓的放了大招,“你要是不去,我正好去告诉草莓裤衩,你爱他爱到死。晚上灯红酒绿,他知道你的心声若是再多喝了点酒,你……关好房门罢。”   现实它,有点残酷,这个简单的威胁奏效了。就仿佛是有个男孩威胁他母亲“如果你再做这么难吃的饭,我就去告诉隔壁的王老二你喜欢他”一样的,怕招惹麻烦,被威胁人都会妥协宇宙农民。   陆晚晴叹气妥协,“好吧,你赢了。”   ……   酒吧光怪陆离,漂亮妞儿们浓妆艳抹,就像夜里出行的吸血鬼团伙,直恨不得抓住一个帅气的男人吸干他的精血。   陆晚晴垂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别人泡妞,自己百无聊赖,“你看见没,那边有个老外点了一盘炒青菜,这酒吧太高能了。”   “小姐,你的关注点能不这么猎奇吗,这么好的酒你喝都不喝,一口三万二呢。”美豆子把她桌前的酒饮了一口,“啧啧,太烈,心火难捱,不过我看你的命今后也就能喝个冰冻果汁玩了。”   陆晚晴不以为然,“喂你看,那个老外又点了一个小火锅吃诶,生菜羊肉香菇都有,你说我该不该向他讨根香肠吃,我好饿。”   美豆子的眼神迷了起来,“你确定你要去讨跟‘香肠’‘吃’?!要不要人家附赠两颗‘卤蛋’啊?!”   “啊!你能讨厌死!……”陆晚晴红着脸,伸手就要拧美豆子的腰,却看见那个讨厌鬼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黄泉从万花丛中穿过,端着两杯颜色艳得要滴出汁儿来的酒,一屁股坐到陆晚晴旁边,“说,二十岁的小伙子和七十岁的老太结婚,新婚当夜新郎死了,是为什么?”   哗哗哗,陆晚晴感觉到有一大波厌恶的潮水正汹涌而来,黄泉的那张桃花脸上绝对刻着一行大字:我是来给你添堵的哦亲!   美豆子识趣的端着酒杯搂上远方一个男人的肩膀,叽叽咕咕联络感情去了,陆晚晴陷在这种不爽的境遇里,让她十分想问候黄泉他姥姥,“为什么?”她还是搭理他了,迫于好奇心。   “因为新郎,他喝了过期的奶,就死啦。”黄泉不由分说将另一杯酒递给陆晚晴,“新出的果酒,专门为你调制的,绝对的新鲜不过期。”   陆晚晴:“……”扔丸台号。   以黄色笑话做开场白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再次问候他姥姥!   四周的吵闹激情声不曾停歇,整个气氛就像张牙舞爪的魔窟。   黄泉凑过来,离陆晚晴愈发近了,他吹了一口气拂动着她的鬓角发丝,“我知道,女孩子嘛都矜持,想我这么帅气逼人的风姿,无人能够抵挡那是必须奶爸的诱拐日记。装装,我愿意和你玩这个我追你赶的游戏,也许会挺有趣吧。”   饶是陆晚晴阅人无数,此刻也有一种被打败的挫败感,“得您的垂帘,可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晦气啊。”   “好歹我们是同行,你没必要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态度对待我吧?”黄泉嘴角撩起一股笑意,在五彩摇曳的闪灯下分外妖孽,“还有哦,女人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爱上我。”   陆晚晴在心里将这种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表面上仍是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可是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诅咒呦,黄先生。   “看来今个儿你也不想跟我好好说话了,那你就把这杯心意喝掉,我马上走。”黄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陆晚晴眼前的果酒。   “此话当真。”   “比真金都真。”   第六十五章 苏亚索来救场了!   人们常说,最漂亮的女人心最狠,那么色彩最艳丽的酒,也就会越有问题越伤人,因为一样是在勾引你的视觉神经。让你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ok我喝,不过你得去帮我拿根吸管。”看黄泉有所犹豫,陆晚晴笑了笑,“我喝东西喜欢用吸管,哪怕是喝二锅头呢,都要插吸管喝的。”当然是托辞。   当黄泉起身去取吸管的时候,陆晚晴立马快手将两杯果酒交换了位置,这点酒精度数对她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对于那种不善之人,防心不可无。   可她不知,这恰恰中了黄泉的计,恶人之所以被称之为恶人,那是因为他们的坏,能让你防不胜防。   陆晚晴是从喝了那杯果酒就开始感到不舒服的。   明明是甘甜的果酒,可是一流进喉咙就呼地烧起来,把她五脏六腑都搅得滚烫。她觉得渴,口很渴。   黄泉也将酒喝光,然后淡然地点起一根烟叼在嘴边,用自我感觉比许文强还帅两个级别的脚搭在方台上。悠悠望着陆晚晴,那眼神就像下了套的狡猾老猎手,静静盯着猎物上套和挣扎。   陆晚晴向服务员要了两大杯白水,不停地喝,想压抑掉自身不适的感觉。   可每当她喝水的时候,黄泉就会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那副模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意淫!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你给酒里放东西了?”   “这两杯酒你不是挑过了么?”原来黄泉早就料到陆晚晴会换酒,他耸耸肩,“再说,我也喝了啊。”   “你真狡猾!”陆晚晴撑着沙发站起来,向美豆子求救,“豆”话还没喊完,她就被按坐在沙发上。   当黄泉不容分说吻下来的时候,陆晚晴悲哀的发现。自己就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完了。莫不是今儿个,她要折在这里了。扔丸尽才。   那滑腻腻带着烟味的大舌头搅进她的嘴里,她感到极度地恶心,想吐,想打人,但是她身体不听使唤,只能任人摆布。   周围有人在拍照,还有欢呼,仿佛在说什么“你看这俩果然是一对吧”“哇哦好激情好恩爱我也要亲”“草莓大大明明该爱的人应该是我啊”……   美豆子捂着嘴站在一旁,正要上前棒打鸳鸯,就被身旁的小哥搂住了肩,“喂,怨偶拆不得的。要不然,咱们也亲个?”   他忙着摆脱那位浑身冒骚的小哥,一不留神,看丢了陆晚晴。   黄泉将她带离了案发第一现场,去的地方不用说,一个陌生的房间,要行的禽兽之事自然也能料到。   当身子倒在软绵的床上时,她不甘心,“以你的条件,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献身,你又何必用这种烂招。”   他将手探入她的裙底,然后笑了起来,“看来不只用**,也加上点儿催情粉,这样果然比较有用呵。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湿?”黄泉得意极了,脱自己上衣的手都有些飘,待上身**时他就猴急地欺压下去,对着陆晚晴的嘴猛舔。   为了不让他的舌头再度侵入,陆晚晴不能张嘴不能动,眼泪直往心里钻。   越是亲近的人,遭难必会连心。   同一时间,欧阳哥哥刚开完会,准备照着手机的定位来找陆晚晴。他发现她的坐标在娱乐城附近,便想着也许小白随大家一同嗨皮玩儿呢,远远望她一眼便好,以免坏了她的兴致。殊不知那间酒吧所在的大楼上,便是陆晚晴的沦陷之处。   刚要迈进欢腾地酒吧中,不,应该说是陆秉章一条腿都迈进去了,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欧阳警官,快点来局里,对方有所察觉,抓捕行动要提前进行!”   是工作上的事儿,事不宜迟,虽然有一股莫名的郁结之气在心中升腾起,但欧阳忻还是抿了抿唇,退出离开,扬手拦车……   欧阳忻此时还不知道,这将是他今后最后悔的抉择。   在他坐上车的那一霎,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了酒吧大门,正是让人分外窝心的“救场王子”苏亚索。   苏亚索怎么会来h城,说来话长但我们尽可以长话短说,一个字,情。   情难耐,爱伤怀,知道陆晚晴来参加作家大会,苏亚索想跟着去的冲动不知是怎样就变成了非去不可。他软磨硬泡,用了两天时间,才从小甜嘴里套到陆晚晴下榻的酒店具体房间号,想给他的小心肝一个中秋团圆的surprise。   没料,苏亚索都抱着鲜花立在房间门前了,服务员才告诉他,叉叉网的作者们都去某某酒吧庆功去了。   一个破网站庆得什么功!他差点一口真气提不上来,硬把花塞给服务员就立马杀过去了。因为来h城的一路,他的右眼皮一直狂跳,和白璧微一样,他们都信奉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千古准则。   现下惊喜也用不着了,他只好掏出手机拨给白璧微,可让他意外的是,手机打通却无人接听。挂断再拨试了两次,就妥妥地变成了关机。   按理来说这不是小晴的作风,除非……有不祥以及不安心的事儿要出现,苏亚索想要立刻见到陆晚晴。   进了服务员说的酒吧里,各个妖孽都是浓妆艳抹,根本分辨不出。念及他面貌英俊,不少花花狐狸有意或者状似无意的贴上去。   苏亚索还算精明,停留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满脸伪青春痘的女人身旁,“看着面熟啊,小姐姐。”   那女人浑身散发着厚重浓烈的挫,鬼知道苏淳意根本就不想和这样的女人说话,可在他心里,写作的都是些宅女,宅女嘛应该都长这样,当然除了他的小晴,陆晚晴可是属于基因突变型的。   那被他搭讪的女人害羞得将鬓角的发丝勾到耳后,“我想你认错人了。”   “哪能啊,满场中你最有才学的气质,是真的。”苏亚索按捺住性子,徐徐问道:“作家?叉叉网的?”   有女频的其他作家凑过来,“呦,帅哥你的眼光真是犀利呀。”   “那是必须,”苏亚索撑起他那能闪瞎人眼的笑容问道:“那各位小姐姐应该认识青青装?”   有个还算五官端正的女人不爽道:“要认识她那骚狐狸做什么?!”   第六十六章 怎么又是你?   苏亚索不解,“噢?怎么说?”   “她呀,和她的文风一样又黄又骚,现下怕是正与男人上演十八禁呢。不,二十六禁都有可能。”   伪青春痘女打断道:“你少说两句吧。”都是同行,论人是非长短真不太好。   被嫉妒冲昏头的女人怒道:“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没见她和草莓裤衩上楼开房吗,迫不及待地还让草莓‘公主抱’端上楼的。”说着还看了一眼苏亚索,暗有所指的继续道:“男人啊,就是分不清谁是婊子谁是好女人。她那样的,人,尽,可,夫。”   骂得这么狠,自然是结了仇怨,枉她跟草莓裤衩你侬我侬过一阵,拈酸吃醋也是意料之中。   苏亚索听了起身就要往楼上走,不过走了几步又踱回来。对着那个还算五官端正的女作家十分诚恳道:“整容失败你就去起诉,千万别硬撑着。”   毒舌的话带他离开几分钟后,才能让人反应过来。是说她丑人多作怪呢!!   ……   以他苏亚索最不怕闹事儿的性子,直直砸开了n扇门,看尽了多少漏网春色,但都没见白璧微,他的右眼皮跳得更欢了,人也愈发急促。   。……   “啪啪啪!”苏亚索在门外大喊,“开门。警察查房!   所有打斗的动静都呜啸在外,陆晚晴体内的药效显然已经步入了中段,她就像沉入了大海。浑身舒展开来,与海同湿。   梦是什么?   梦这个东西呀,原本就是用来圆一些未完成的梦想,比如用来亲不敢亲的唇,碰不敢碰的人。   经过一场恶斗的苏亚索青着眼角摇晃她,“微微,你有没有事?!”   刚才他将门敲开时,看见下半身裹着浴巾的黄泉,以及躺在床上明显不太对劲的陆晚晴,心里的怒火瞬时就掀破了天灵盖,形成一朵乌云,黑压压的环在房间的上方。   黄泉皱着眉,“你”   刚一开口就被苏亚索一拳抡在嘴上!吐血倒没有,但是牙齿绝对松动了!   “你他妈有病吧!”黄泉捂着半边脸,也想还击,但奈何自己的遮裆布太过清凉,曝光挂彩对他来说都不利。   用这种手段折辱陆晚晴的,可和情敌相战不一样,苏亚索才不跟他废话,又是踹又是抡,明明是俊俏小白脸,在怒火这下顿时变成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黄泉都没反应过来,他可是惹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安定的份子苏少啊,嚣张跋扈的大混蛋苏亚索啊。   黄泉终于还了手,惹得苏亚索更加暴躁,直接放了一个大招“虎落平原”踹在了黄泉的下体……男人打架还这么无下限,苏少,你熊的!冬刚役血。   女服务员们全部捂着眼睛耸着肩,男服务员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夹紧腿。   三秒之后,苏亚索扯了黄泉的遮档布,把他踹出门了,服务员一哄而散,地上只剩下一片还在打转的白菜叶子。   ……   “小晴,小晴你看着我!”苏亚索能察觉到她神智有点涣散,眼神一直很飘,估计是被下了那些可耻的药,干着急上火也没有用,只能将她的扣子系好,要带她走。   陆晚晴看他觉得熟悉,但这种熟悉却似隔了层雾,令她疑惑,她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亚索。”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我,我在。”   陆晚晴笑了,她早上做过和苏亚索这样那样的春梦,没想到自己果真心念成魔,现下又做。   “怎么又是你?”陆晚晴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气,像细碎的铁粉狂奔向磁铁那样,她不能自主地贴上自己娇嫩柔绵的身躯,迷离的双眸就像要勾人魂魄,“你是不是又来‘求临幸’了?”   早上的梦,的确对陆晚晴影响太大,现实中不完美的片段在梦里改变了走向,他们圆满了。   在情迷的熏陶下,一双性感的手像弹钢琴一般顺着他硬朗的胸肌向下探,然后巧妙的摸到他的腹肌,正要继续再往下却被苏亚索的手制住了。难以自遏的冲动从身体里迅速膨胀起来,苏亚索的喉结动了动,“小晴,我们回家。”   去抱她,她却张开大腿像八爪鱼一样完全扒到了他身上,然后激烈的抓着他的发,咬上他的唇。   想甩开,想扔掉这烫手山芋,可苏亚索又怕伤了她。即使他再爱她,即使小晴再主动,趁人之危这事儿可真做不得。   那如火的热情扑面而来,陆晚晴就像沙漠中一个饥渴的小兽,当一遇见心念的甘泉,无节制的索取那是必然。   苏亚索的唇被咬的发疼,好不容易侧过头吸了两口清新空气,就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小晴在解他的皮带!   不管陆晚晴清醒不清醒,她都不能被称作一个矜持的女人,这就是她的设定。   陆晚晴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不强烈,但是甚甜专业渣攻一百年。   苏亚索看着她的颜,方才的一点一滴顿时又在他眼前涌现,仿佛他人生的大路千条,却条条死路,可踏上死路了他还不甘心,硬要看路旁他惦记的花朵,看就罢了,他今天,把花朵给摘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一看就再也没移开目光,短短一行字仿佛就有千斤重,哪怕只是看一眼,都难以承受。   【苏先生,复诊报告出来了。你还是过来一下吧。】不会是好事,他早就有直觉,手指按动:【不做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   那是他的秘密,藏得最深沉的秘密,脑中肿瘤的病痛曾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几年前选择出国去治疗,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个肿瘤是恶性的,也就是说,那次离开,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当时不想用自己没有未来的身体去要了陆晚晴,但又怕她会忘记他,左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最幼稚的方法不告而别。   那几年,在异国孤单又痛苦的治疗下,他曾多次想要放弃,但愈挽情一直威胁他:如果他放弃,她就立刻告诉陆晚晴真相。   想来小晴的性格,放在古代就是那种为爱殉情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眠不休在他身边,但是,万一他走了,小晴绝对就垮了。   如果病好不了,不如不让她知道。   第六十七章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哭泣?   陆晚晴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不强烈,但是甚甜专业渣攻一百年。   苏亚索看着她的颜。方才的一点一滴顿时又在他眼前涌现,仿佛他人生的大路千条,却条条死路,可踏上死路了他还不甘心,硬要看路旁他惦记的花朵,看就罢了,他今天。把花朵给摘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一看就再也没移开目光,短短一行字仿佛就有千斤重,哪怕只是看一眼,都难以承受。   【苏先生,复诊报告出来了。你还是过来一下吧。】不会是好事,他早就有直觉,手指按动:【不做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   那是他的秘密。藏得最深沉的秘密,脑中肿瘤的病痛曾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几年前选择出国去治疗。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个肿瘤是恶性的,也就是说,那次离开,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当时不想用自己没有未来的身体去要了陆晚晴,但又怕她会忘记他,左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最幼稚的方法不告而别。   那几年,在异国孤单又痛苦的治疗下,他曾多次想要放弃。但愈挽情一直威胁他:如果他放弃,她就立刻告诉陆晚晴真相。   想来小晴的性格,放在古代就是那种为爱殉情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眠不休在他身边,但是,万一他走了,小晴绝对就垮了。   如果病好不了,不如不让她知道。   所以那时的苏亚索一直在劝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会过去,如果病好,也许还可以和陆晚晴再续前缘。   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老天垂帘了他一眼。   可是回来还没几个月,他一直都头疼头晕,不适的感觉让他想要落泪,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最想追的人还没追到啊。   几天前,他出国复诊,医生的脸色是沉重的,苏淳意几乎语不成句:“老子……不……不可能这么背吧,不是癌细胞……都死了吗?”   医生告诉他,等结果吧,但要做好不太乐观的心理准备。   ……   回过神来,苏亚索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他望了望陆晚晴,她的那双长睫浓密微颤,娇俏的小嘴微微张着,她仍处于自以为的梦境中,是不是干脆就让她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才对她是最好?   苏亚索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温柔地将陆晚晴整理妥帖,盖好被。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回过头又看了陆晚晴一眼,想要将她牢牢记住,记在他这很不中用的脑袋里。冬刚役亡。   医生不回复他短信,明显是非要他过去面谈,他决定去,最起码要知道不做手术的话,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奶奶一定会劝他继续治疗,但是第二次进鬼门关的话,他不信自己的运气……所以他要瞒着奶奶前去。   又是独自一人启程,独自一人承受。   他想问: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哭泣?   从那天起,苏亚索就再也没有回来。   是否,他们的故事再也找不到后续和结局?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不完美才最美。   当然,这都是后话。   清早的天气蓝的能滴出水来,陆晚晴在离城醒来。   那乌黑柔软的眼神缓缓睁开,就像高山上宁静的湖泊,不染尘。   但看看四周,竟是欧阳忻的家,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陆晚晴进入死机状态好半天,首先没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反应起了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多么有伤风化的梦。   啊……她真的需要一场倾盆雨来降骄降躁降浮心。   深呼一口气,看向床边那人。   欧阳忻哥哥凝着眉,一脸寒冰,但陆晚晴却觉得,欧阳忻看着她的目光似是有些悲伤。   到了十一点多,陆晚晴才终于清醒,但仍不彻底。她想起自己昨晚被下了药,还有那该死的黄泉,在刷了n次牙以后,她控制着心里的膈应到正在吃饭的欧阳忻跟前问:“昨晚是你救了我?”   她有直觉,自己没被黄泉玷污,她早上在欧阳忻床上醒来便是最直接的证据。怪不得,她在凌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熟悉的昙花香味儿。   那是欧阳忻最爱用的手工皂味道。   欧阳忻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依旧在静静吃着饭。子曾经曰过:不在沉默中容光焕发,就在沉默中自取灭亡。子才没有这样曰过!……   想必,欧阳忻是想自取灭亡了!   “喂!”陆晚晴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餐桌上只有一盘菜,素的,而且看似是外卖没错,然后就只有欧阳哥哥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她直勾勾地瞪着陆秉章,想让目光化作利剑。“说话啊!”   欧阳忻沉默,是因为真的怕自己一开口就出卖了心声。昨夜他完成任务按照小晴的gprs坐标找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开门出来的苏亚索。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和电流,有的全是平静。陆欧阳忻还以为对方经过了歇斯底里的争宠,现下学会用正常人类的眼神看待情敌了。   走廊拐角的服务员们探着头朝他们看。八卦的小声音顺着廊口的风准确地飘到两人耳朵里,无非是“这女人太有种了,两小时要换三个啊”“刚才那是英雄救美,现在是正房捉奸,哇咧今天的戏太好看了”等等……   想必,欧阳忻是想自取灭亡了!   “喂!”陆晚晴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餐桌上只有一盘菜,素的,而且看似是外卖没错,然后就只有欧阳哥哥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她直勾勾地瞪着陆秉章,想让目光化作利剑。“说话啊!”   欧阳忻沉默,是因为真的怕自己一开口就出卖了心声。昨夜他完成任务按照小晴的gprs坐标找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开门出来的苏亚索。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和电流,有的全是平静。陆欧阳忻还以为对方经过了歇斯底里的争宠,现下学会用正常人类的眼神看待情敌了。   走廊拐角的服务员们探着头朝他们看。八卦的小声音顺着廊口的风准确地飘到两人耳朵里,无非是“这女人太有种了,两小时要换三个啊”“刚才那是英雄救美,现在是正房捉奸,哇咧今天的戏太好看了”等等也难怪服务员们要格外关注,因为陆晚晴看似清纯,这种表面禁欲实际淫荡的设定绝逼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没料,苏亚索却给他发了一支烟,指了指安全出口,“我们谈一下吧。”   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正式。      第六十八章 昨晚是我。   想必,欧阳忻是想自取灭亡了!   “喂!”陆晚晴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餐桌上只有一盘菜,素的,而且看似是外卖没错。然后就只有欧阳哥哥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她直勾勾地瞪着陆秉章,想让目光化作利剑。“说话啊!”   欧阳忻沉默,是因为真的怕自己一开口就出卖了心声。昨夜他完成任务按照小晴的gprs坐标找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开门出来的苏亚索。   四目相对,没有火花和电流,有的全是平静。陆欧阳忻还以为对方经过了歇斯底里的争宠,现下学会用正常人类的眼神看待情敌了。   走廊拐角的服务员们探着头朝他们看。八卦的小声音顺着廊口的风准确地飘到两人耳朵里,无非是“这女人太有种了,两小时要换三个啊”“刚才那是英雄救美,现在是正房捉奸,哇咧今天的戏太好看了”等等……   也难怪服务员们要格外关注,因为陆晚晴看似清纯,这种表面禁欲实际淫荡的设定绝逼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没料,苏亚索却给他发了一支烟,指了指安全出口。“我们谈一下吧。”   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正式。   ……   陆晚晴拍拍桌子,“我也要吃。”   欧阳忻就当没听见。   “给我吃一口。”陆晚晴继续说,还去扯他的袖口,可是欧阳哥哥是练过的。那个碗无论陆晚晴怎么抢,都纹丝不动地呆在欧阳哥哥手中。   陆晚晴顿悟,对待这种阶级敌人,用蛮力是不行的,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   她端正坐好,“我想问你要些菜。”   “我只听说过要饭的。”   欧阳忻这才终于开口,难道刚才不说话是在耍她?这他妈还能忍吗?必须不能。   陆晚晴有点生气,欧阳忻这样的性子说的好听点,叫做冷峻寡言派;难听点,就是模范专业装逼户。大早上就给她脸色看,也不想想自己前几天还和她表白来着,哼,呸。   陆晚晴瞪了欧阳哥哥一眼,她被混蛋非礼也不是她愿意的呀。这救命恩人怎么还给她甩气脸子来了?也不等他答应,陆晚晴起身就去祸害他的冰箱和厨房。   子曾经曰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陆晚晴绝不认为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在社会主义的照耀下被活活饿死。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会饿死自己,但她会毒死自己。   ……   欧阳忻放下碗,抬眼看着小晴鸡飞狗跳的背影,脸色很难看小晴还不知道苏亚索生病的事,如果知道了,他还能再看到小晴的笑容吗?   和生病了的苏亚索相比,他很清楚,小晴会选择谁,毕竟生病大过天。原来爱,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欧阳忻不希望自己的爱变成陆晚晴的砒霜,他想遵从和苏亚索的约定。让小晴永远不识“砒霜”的真滋味。   有资格天真的小女人是幸福和好命的,但很明显陆晚晴从不曾天真。   她吃完自己做的毒食,十分钟后就进了厕所。可是在厕所里,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的大腿根部有暧昧的红痕!   如果她天真一点,也许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她坐在马桶上时,她的感觉就全不对了。她立马将衣服全脱掉,对着镜子细细查看,眼前的景象才真正让她吓了一跳。   所有的激情痕迹都宣誓着,她昨晚与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穿好衣服,坐在正看球赛的欧阳忻身边,双手放在膝上,姿态贤淑。因为她要开口问欧阳忻个非常不贤淑的问题。   欧阳忻实在受不了她直白的视线,只好问她,“怎么了?”   陆晚晴的两只手指搅在一起,非常做作的扭捏道:“你是不是昨晚跟我……”   欧阳忻的表情明显变得冷淡,眉尖微微拢起,看得出来,他正在用良好地教养压抑着心中的不耐,“跟你怎么了?”   “做了?”扔丸布巴。   她还是说出来了,如欧阳忻猜想的一样,小晴昨晚和苏亚索发生了肉体关系,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陆晚晴连忙摆手,“我不是要你负责,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被没被那个流氓色胚占了便宜。”   “是我。”欧阳忻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去摸陆晚晴的发,“昨晚是我。”   陆晚晴满心都是惶恐,脱口而出,“竟然真的是你!你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么,你大可在我清醒的时候跟我……总之,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   她撂下的语言陷阱,欧阳忻如她所愿的钻了进去只是越前龙马。   陆晚晴气呼呼地离开欧阳忻家时,他没有阻拦,也没有解释。   如果小晴真的能把昨晚当做是他,并且一直坚信,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她不要想到苏亚索。   ……   回到心门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陆晚晴开门进家,浑身都没有力气。她满屋子晃了一圈,唐多竟然不在,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她进了书房,发现自己的显示屏上贴着一张照片,就像用来定僵尸的符纸一样贴在正上方,是一张唐多的照片。   她不由得扬起嘴角,照片里面是美院的门牌,唐多和教授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不太清单子上写的什么,但陆晚晴知道,唐多还是听话入学了。   十七岁少年的微笑能穿透云层,仿佛也能穿透她的所有阴霾。   打开电脑,qq自动登录。   美豆子的聊天窗口弹了出来,【青青,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要不是你男朋友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今后该拿什么脸面对你。】陆晚晴知道也不是美豆子的错,毕竟千防万防贱人难防。   小泥鳅:【我没事,你把我的行李寄过来吧。话说,酒店的服务员会给媒体透露消息吗?我不想事情闹大。】美豆子:【放心,酒店的知情人已经被我重金全部收买了,一人一个哈根达斯球,吃得喷香。】小泥鳅:【好重的金啊!你破费了……】美豆子:【而且我已经跟boss汇报了,boss说这件事性质恶劣,他会考虑封杀草莓裤衩。】看到草莓裤衩这四个字,陆晚晴产生了本能的厌恶。她终于下定决心好好写文,不再去管什么书评区和微博,就像以前一样,不再去和任何虚拟的id交流。   也许远离是非,才能实现自我。   第六十九章 两件事,苏亚索不见了和我怀孕了!!   “凤卿,你一直没有娶亲,是不是在等我?”   “不是。”   “凤卿,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小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被电视剧里的情节逗得“哈哈哈哈”几乎不能停歇,她就是爱看别人自作多情然后吃瘪的嘴脸。   可当陆晚晴进门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陆晚晴的神情很慌张,这是小甜从未见过的慌张,她就开口问:“你怎么了?”   “两件事,第一,苏亚索不见了。”扔丸布技。   到底是要怎样的迟钝,陆晚晴才会在一个月后发现苏亚索找不着了!她这阵子是真的贯彻了自己决定的计划,好好写书。欧阳忻有时也会来找她,但她也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和好态度,有时还不冷不热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欧阳忻加班晚了就会顺便买夜宵去陆晚晴家,好在,她还是会开门的,也会吃,虽然半个谢字都不曾说,好像是他欠她的一样。   不过欧阳忻仿佛也不被她的态度影响。有时看着她吃完再走,有时干脆在一旁陪着她写作,自己翻翻报纸或者养养神什么的。   不说话的两个人就像在打一场沉默的战役。   陆晚晴终于把书写完的那一天,是在两点钟的凌晨。欧阳忻倦极,开口问她,“我可以留宿吗?”   陆晚晴回答:“不行只是越前龙马。”   欧阳忻如她所愿的回家了,她也没再睡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何苦?   终于,她想起来自己的生活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白天睡觉,晚上写书,再加上欧阳忻经常过来,她都没有去联系苏淳亚索!   最开始的几天,她是因为做了两次跟苏亚索滚床单的梦,觉得不能再见他了,再见保准出事,晾一晾再见吧。这一晾,就是一个月。   等她再打电话给苏亚索的时候。冷漠的女声告诉她:“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去苏奶奶家找,邻居却告诉她,人搬走了。   是什么让他们消失不见,蒸发的不留痕迹,陆晚晴很心慌。   ……   “第二件事,我怀孕了。”   空气沉重得像是能直接把人压死,小甜震惊的好长时间没有合上嘴。   头顶的水晶吊灯有些刺眼,陆晚晴眯了一会眼睛又睁开,“我该怎么办?”   她一直经期稳定,所以到了日子没来,就感觉不太妙。谁知买了验孕棒回来一测,有了。她没有不适的感觉,就跟平常的自己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可是接连用了三根验孕棒来测试,结果都是一样的。   小甜吱唔了半天,才吐出第一句话:“是……欧阳忻的?”   虽然没去医院检查中标的时间,但想来也只和欧阳忻发生过关系,陆晚晴点点头,“你陪我去拿掉吧。”   “你疯了!这是为什么!”小甜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好歹得尊重一下孩子他爹的意见吧,你跟他结婚生下来就好了啊,反正陆欧阳忻那么喜欢你。”   “如果是姐妹,就不要去告诉他……”陆晚晴语气游移,“我连结婚都没有做过准备,更别说做妈了。退一万步来说,我也不能拿孩子当成和别人结婚的筹码……”   “歪理!谬论!”   小甜是主意最正的人,苏亚索那个贱男失踪也不是头一回了,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这次恰好能让陆晚晴看清事实,断了对他无望的念头。   她严厉地训斥陆晚晴,并拿出情感主播的职业素养不断地给陆晚晴洗脑:孩子是无辜的,陆秉章才是良配,错过他你这辈子便别想找着幸福了穿越小户女奋斗记全文阅读。   陆晚晴把手搭到肚子上,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她和小甜说的话确实都不是真心话,她是嘴贱偏偏想折磨自己!言不由衷的跟自己任性真的好痛!   谁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一个小小的胚胎在你腹中,她会慢慢的长大,会有自己的心跳,会眨眼睛,会伸出胳膊腿打你的肚皮,她信任你爱你全因你是她的妈妈啊,你又如何能狠心结束她的生命。   上苍馈赠给你的礼物,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那也是礼物,不是炸弹!   “哭吧!把你脑子里进的水排干净!”小甜往她旁边一坐,愁得要点烟,打火机刚一响,她就蓦然反应过来,有孕妇!于是赶紧连烟带火全扔进垃圾箱。   她揪揪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拍大腿,“不要紧的小晴,我和你一起当妈!”   正哭成浓粥的白陆晚晴莫名的抬头,张开了嘴,“啊?”是不是也得尊重长安的意思啊!   “你胡想什么!我是说我当你孩子的干妈。”小甜给陆晚晴递上纸巾,又劝道:“你过几天自己去跟欧阳忻说,以你的智商瞒不了太久。”   陆晚晴双目含泪:“我觉得你这句话很伤我的感情。”   “还有,”陆晚晴正要张口,“苏”   “再叫那个名儿我抽你信不信!好姐妹就是在你向犯贱道路狂奔的时候一巴掌抽醒你的人,好人我也当,坏人我也敢做!”这强势的女王范儿简直就是要闪出金光了。   陆晚晴抽泣着,不敢大声说,只敢嘟囔:“那……你去找嘛……”   “嗯我去找,我倒要看他是不是死了,没死的话我正好送他上路。”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   女王站起身,穿好大衣,“走,姐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   “孕妇装。”   “太早了吧!”   ……   欧阳忻今晚再到陆晚晴家的时候,发现小晴与以往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就如她拖地,当拖把快贴到他脚面的时候,她会说:“让。”   她把洗好的果盘放在他面前,会说:“你吃。”   她坐在沙发上把遥控器塞到他手中,“自己换。”   虽然话语故意简洁,但欧阳忻还是有想要笑的冲动,小白是在给他台阶下,这场无声无息的暗战终于结束,可以画上一个黏糊糊的句号。   他正要去拉她的手。   陆晚晴扭过头来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欧阳忻在思索:爱人?还没达到。情人,又远远不止。有爱的情人,嗯,这个可以。他正要把他觉得好的答案讲出来,“小晴,我觉得”   “朋友?”陆晚晴对他皱眉,先是自己犹豫着下了一个定义。   第七十章 孩子不是他的!   她严厉地训斥陆晚晴,并拿出情感主播的职业素养不断地给白璧微洗脑:孩子是无辜的,陆秉章才是良配,错过他你这辈子便别想找着幸福了穿越小户女奋斗记全文阅读。   陆晚晴把手搭到肚子上,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她和小甜说的话确实都不是真心话。她是嘴贱偏偏想折磨自己!言不由衷的跟自己任性真的好痛!   谁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一个小小的胚胎在你腹中,她会慢慢的长大,会有自己的心跳,会眨眼睛,会伸出胳膊腿打你的肚皮,她信任你爱你全因你是她的妈妈啊,你又如何能狠心结束她的生命。   上苍馈赠给你的礼物,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那也是礼物,不是炸弹!   “哭吧!把你脑子里进的水排干净!”小甜往她旁边一坐,愁得要点烟,打火机刚一响,她就蓦然反应过来,有孕妇!于是赶紧连烟带火全扔进垃圾箱。扔丸叉扛。   她揪揪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拍大腿,“不要紧的小晴。我和你一起当妈!”   正哭成浓粥的白陆晚晴莫名的抬头,张开了嘴,“啊?”是不是也得尊重长安的意思啊!   “你胡想什么!我是说我当你孩子的干妈。”小甜给陆晚晴递上纸巾,又劝道:“你过几天自己去跟欧阳忻说。以你的智商瞒不了太久。”   陆晚晴双目含泪:“我觉得你这句话很伤我的感情。”   “还有,”陆晚晴正要张口,“苏”   “再叫那个名儿我抽你信不信!好姐妹就是在你向犯贱道路狂奔的时候一巴掌抽醒你的人,好人我也当,坏人我也敢做!”这强势的女王范儿简直就是要闪出金光了。   陆晚晴抽泣着,不敢大声说,只敢嘟囔:“那……你去找嘛……”   “嗯我去找,我倒要看他是不是死了,没死的话我正好送他上路。”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   女王站起身,穿好大衣,“走,姐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   “孕妇装。”   “太早了吧!”   ……   欧阳忻今晚再到陆晚晴家的时候,发现小晴与以往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就如她拖地,当拖把快贴到他脚面的时候。她会说:“让。”   她把洗好的果盘放在他面前,会说:“你吃。”   她坐在沙发上把遥控器塞到他手中,“自己换。”   虽然话语故意简洁,但欧阳忻还是有想要笑的冲动,小白是在给他台阶下,这场无声无息的暗战终于结束,可以画上一个黏糊糊的句号。   他正要去拉她的手。   陆晚晴扭过头来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欧阳忻在思索:爱人?还没达到。情人,又远远不止。有爱的情人,嗯,这个可以。他正要把他觉得好的答案讲出来,“小晴,我觉得”   “朋友?”陆晚晴对他皱眉,先是自己犹豫着下了一个定义。   欧阳忻手指握紧。朋友?哪里会有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吻下去的朋友?哪里会有因为工作再一次让她遇到危难而对自己日夜自责的朋友?哪里会有担心她写书夜里饿每每要送夜宵过来看着她吃下去才放心的朋友?   如果这些都是朋友?   那他便是朋友。   灯光倒映在欧阳忻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严肃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不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的关系,很难懂吗?”他是这么回答她。   这是欧阳忻头一次当着她的面道出那个事实,虽然足够心酸,可那又如何?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不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自己爱她便是了。   陆晚晴听见自己喉咙里的口水狠狠地咽了一口,她下了决心,“如果我跟你说我有可能怀孕了,而且这孩子我要,你会阻挠我生下她吗?”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换做别的男人肯定一时半会儿元神都难以归位,可是对方是欧阳忻啊!咱们的欧阳哥哥性子一向镇定,他还在想:原来小晴近日神色恹恹是因为怀孕的初期反应?还以为是病了呢,这下可就放心了。   “小晴,我为什么要阻挠你?”   “因为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欧阳忻的吐息擦过她的额顶,“我娶你。”执著的欧阳忻拥有世界末日般放纵的魔力,他用孤注一掷的勇气,又深情了一遍,“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娶你。”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男人更迷人,在变幻莫测一望无际的深海里,他就像灯塔射下的一道光,仿佛是在告诉你:游向我,游向我吧。   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唯有欧阳忻永远站在那里。仅凭一道光,陆晚晴的所有理智和防心就都灰飞烟灭,她太累了,她想要依靠。   她的手渐渐环上欧阳忻的腰,埋在他锁骨的脑袋稍微轻侧,“我还以为你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甩钱在我脸上让我拿掉她……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欧阳忻用下巴磕了一下她的头,“这需要用疑问句吗?感叹号就可以了。”   “那接下来你家人会不会甩钱在我脸上,然后叫我消失掉?”   “……我印象中,孕妇的疑心病好像都形成于怀孕中期,”欧阳哥哥按住她的双肩,直到她抬起头与他的视线相溶,“小晴,我只说一次,我的家人就是你。那些平日不顾我的感受,一到我有爱人就蹦出来指手画脚的人,那不是家人,是敌人。”   陆晚晴像小学生似的点着头。   次日去医院检查,欧阳哥哥一路都揽着陆晚晴的腰,他们像是一对最腻糊的情人,一边收获旁人最羡煞的目光,一边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话题中陆晚晴 :“你是不是改我电脑的密码了,为什么我怎么试都上不去?”   欧阳忻:“没有。”   陆晚晴:“肯定是你,不让我写书我的前途就会黯淡无光,我的心情就会跌落到谷底,这样不利于胎教!”   欧阳忻:“你的前途,不就是我?想写就拿笔写,我不拦你。”   陆晚晴:“……”   到了医院,医生确认了陆晚晴怀孕的消息。   陆晚晴把单子递给欧阳忻看,不经意地说了句:“孩子已经五周了。”   他本要接单子的手顿了一顿。五周?是在h城的那晚,所以孩子其实是……   “你怎么了?”看见他的神色不对,陆晚晴有些疑惑地问道。   欧阳忻接过报告单,微笑地摸着她的头,“没事。”   安心,这两个字读在唇齿间,轨迹格外地温柔,也万分地舒人心脾。   与欧阳忻在一起,这就是陆晚晴最大的感受。   像是古代的侠骨与柔情,诗意与酒意,天地与你,一切都搭配地那么和谐,让人眉目都变得柔暖不已。   为了好好照顾陆晚晴,欧阳哥哥将她的全部家当都移到了自己家,两人真正的开始同居。与第一次误打误撞的同居不一样,这次的更加新鲜,因为彼此的关系已经不同。   第七十一章 警示般的梦   陆晚晴姨太太状仰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着欧阳忻搬箱倒柜忙前忙后,心中的疑问就犹如一只胡蹦乱跳的兔子般不断地往上钻,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你要把我的家搬空了啊喂!这样真的好吗?”   欧阳哥哥抽空从箱子中抬头蔑了她一眼,“挺好。”   他固执地一点都不可爱。直接就杜绝了她再回心门里的可能性。   陆晚晴抓起抱枕顺势就扔过去,“你怎么干活的力气这么大!”   欧阳忻轻巧接过,“我干其他事的时候力气更大。”   “……”对方生冷不忌,骂不疼打不过,还真是让人难以对抗。陆晚晴开始哼唧:“哎呦,我肚子疼~~”   那个正拆分她家当的人果然停手,迅速凑来她跟前,伸出大掌贴上她的腹,“我猜你是骗我。”   大掌在她的小腹游移不停,又温暖又暧昧。   陆晚晴扁了嘴,声音缠绵得就像吵着要糖吃的小孩,“我就是骗你,那你大可以不要管我呀。”   那个一向不擅说肉麻情话的人,突然侧开头,耳根有着不自然的薄红,“别闹了宝贝儿。”   从认识开始。他每次都是小晴小晴的叫,就像在叫一只狗,猛然间听见他叫她宝贝儿,太令人心神颤抖。酥麻酥麻。   “咳。”陆晚晴尴尬地坐直,把他的手拨开,“你你继续搬吧,那边好歹给我留个沙发就好。”   欧阳哥哥扭过头来拧了她的脸,“不留,不仅要杜绝你回去的念头,还要消灭你外宿的坏境。”   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天,他就将她所有的后路斩断了。   欧阳哥哥,你熊的!   关于商讨领证的时间,两人没谈妥,欧阳哥哥倾向于十二月二十四,白天领证,然后平平安安的一起过平安夜。   但陆晚晴认为十一月十一日子极佳,不仅念上去口齿伶俐。就连意义都让人感慨:做了二十四年女光棍,第一次迈入婚姻结束单身。最主要的是今后过完结婚纪念日不久就能过圣诞。节日连贯收礼物收到手软的日子是多令人憧憬啊。扔丸叉亡。   欧阳忻听了她的理由,眼角一抽,“少女情怀总是诗,还好我一贯不读诗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陆晚晴眯起她邪恶地眼拍拍手。   并不愉快好吗?……   于是,陆姑娘与欧阳哥哥领证的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十一,寒冬微来,告别光棍,就在那一天变成他的合法妻子,最好不过。   如果就如这般水到渠成,那真是再好不过。   可是老天一向总不遂人愿,在你以为波折都已完结,日子顺利到让人安心,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它总会给你惊人一击。   “连将军,别来无恙。”   对上的那张脸,是仗着长相俊美游走花丛的少年。此刻他一脸油彩,身披闪着银光的铠甲,双眸情深,似要滴出泪来。   “如果我说,我是来抢亲的,你将如何?是否会跟我走?”   那一句话,问得是极其认真,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回朝,正遇上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   新娘子毫无预警地一剑戳了上去。   “谁说女人不能执剑斩旧情,连将军,请回吧。”   一切都是戏,又是谁说看戏的人最痴情,演戏的人最无情呢,这话显然不对。似是命运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那最开始,就已经是结局。   那场苏亚索的毕业演出,陆晚晴写的剧本,可是此刻,隐藏在她心里的剧情线却已启动,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连将军并不像演出的那样带伤离开,试做忘怀,继续为朝效忠,终生不娶。而是死于新娘子的剑下,他胸口的血蜿蜒流淌,似有情人缠绵的目光。他凝视了心爱之人最后一眼,那眼睛浓得就好像永远都化不开的夜色,然后,倒下。   新娘子正常生活,沧海桑田过,那被写进传说的连将军,早已化作了一抔黄土。   “我回不去了,小晴……”   那是连将军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画面转向一片墓地,四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眼前的墓碑上,是他的脸。   小甜在旁哽咽,“我说过,不要爱同一个人两次,陆晚晴你为什么不听!!”   墓地的乌鸦被惊得飞起,小甜按住她的肩,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摇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陆晚晴惊坐起,汗在额,泪在颊。   欧阳忻打开台灯,疑惑地去拨她额前的湿发,“做恶梦了?”   陆晚晴看着眼前的人愣了半晌,有点反应不太过来,愣是不知自己是梦醒还是刚入梦。泪流满了颊,心痛得还在抽搐,她呜咽出声:“我觉得不太好。”   “我在这里,小晴,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欧阳忻把她拥在怀中,唇贴在她的额,手抚在她的背,一下一下,是要平顺她的情绪。   她做了一个不吉利的梦,那个剧本的真正结局,她从没跟别人提起过,唯有苏亚索。恰好,他就演着那个角色,悲情地仿佛要来跟她告别。   欧阳忻在半夜醒来,声音还有些慵懒有些粘,但是却绝对的居家和安和,他问着陆晚晴:“你做了什么梦?说出来就不害怕了。说给我听。”   陆晚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乱七八糟的,也没记住。”   撒谎。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因为她与苏亚索的情谊,真的没人能了解,就连她要嫁的丈夫都不能,说出来只会平添烦扰。   重新躺下,直到听见欧阳忻淡淡地呼吸声,陆晚晴才突然睁开了眼。   悄悄地给小甜发短讯:“我梦见他死了。”   闺蜜永远知道你说的他,指的是哪个他。   正在做夜间电台节目的小甜收到短讯,嘴角微撩,快速地回复道:“就算真死了,也一定是贱死的。”   ……   我们的亚索啊,正在地球的那一边,孤独地在生命线上,挣扎。   自从陆晚晴给出版社交了完稿以后,几乎就没怎么再写作,书评区里热闹滔天,对她的行踪百般猜测,可她也从来不看,她是真的开始待婚,待产。   《夜以继日》上市以后,反响还不错,大型书店里都贴了书的海报,网络广播视频各种宣传相当到位,她在这个宣传小分队里扮演的角色就是闲着,她倒也乐得自在。   十一月十一日早,欧阳哥哥就一把将睡姿夸张的某人公主抱了起来,抱着她满屋子晃荡了一圈,然后将睡眼朦胧的她放在了餐桌前。   第七十二章 我们结婚了!   陆晚晴的起床气突突地往外冒,她一手揉眼,一手拍桌,“离婚!离婚!不让人睡到自然醒的都是渣男!我要跟你离婚!”   欧阳哥哥非常无所谓地一笑,便将早点推到她眼前。“凡事都得按步骤来,你先吃早饭,然后我们去结婚。”   陆晚晴这才将视线定格在早点上:一根油条,是从她最爱吃的早点摊买的,不得不怀疑,陆秉章到底是几点起床的啊?除了油条外,还有两颗荷包蛋,汤水清澈,两个白色宇宙飞船模样的荷包蛋停在她的碗里。   她有些感动,因为这是不太擅长下厨的欧阳忻亲手所做。   她拿勺子戳了戳,然后嘴硬道:“啧啧,真难看。”   她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欧阳哥哥下的最好看的蛋了(这句话好怪==),垃圾桶里躺着的那堆失败作品,无不昭示着欧阳哥哥的用心。   “小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是我的百分百,我喜欢你的一切。”说着,欧阳忻缓缓从裤兜拿出那个小玉佛项链,“这项链送给你后。你一直都放在杂物盒里,今天,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戴上它。”   那是欧阳忻第一次跟她求婚时送的项链,她确实是隔天就卸下来收到盒子里了,想不到这次搬家,欧阳忻把项链找了出来。   陆晚晴耷拉下眼皮,把脑袋伸了过去。   当小玉佛稳稳贴到她锁骨后,她的下巴被欧阳忻抬了起来,像电视剧里演的所有美好情节一样,男人用着最深情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慢慢俯下头,亲在女人的唇上。   干净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洒在她的唇角,“我会是你的依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不等她回答,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留白。欧阳忻已经深深地吻了下去……柔情才是世间最烈的酒,它在人类的胸口燃烧,不息。   大清早就来了这么一场激情冲击,饶是陆晚晴抵抗力再好,也依然红晕盖脸,她亲完就往卫生间跑,语气还想当娇憨,“我牙都还没刷呢……你讨厌。”   欧阳忻看她害羞落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完满的笑,真好,就这样和她生活下去,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觉得腻,这个小女人。是他此生最想要的宝。   吃过早饭,他们就带齐了证件,拖着手去民政局了。   天蓝的像是被水洗过,这就是所谓的祥兆吧,陆晚晴这一路不停地侧头去看拖着她的手的男人,高高的个头儿,冷清美好但又单单对她温柔的侧脸,这就是她这辈子要跟随的男人吗?   婚姻,果然不需要头脑发热小鹿乱撞的心态,支持人们步入婚姻和维持婚姻的,唯有安心二字。   欧阳哥哥和陆姑娘就那般顺利地走到了民政局门前。   辨不清是不是因为得偿夙愿了,所以欧阳忻的心里特别满足,他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如花美貌,就不禁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蛋,“从这出来,你可就不再是资深少女了,应该是见习少妇。”   这算是什么老公啊?都这会儿了还敢吐槽她!陆晚晴将自己的小紧张隐藏的很好,可差点因为那句话就破了功,她白了身旁的人一眼,“你才少妇。”   欧阳哥哥揽住她的肩,然后凑到她的耳畔,“不妨告诉你,你这样的少妇,我最是喜欢。”那句话很轻,如羽毛轻触,但含义很重,如万峰千峦。   她红着脸推他,“你讨厌不讨厌……咱们快点进去吧。”   欧阳哥哥绅士般拉开门,等待着媳妇先进。却没想到扔丸叉弟。   “陆晚晴!”   这一句女声响在陆晚晴身后,恍若炸雷滚过。她转过身就看见小甜和愈挽情拉拉扯扯,刚才那句,是愈挽情在喊。   小甜此时的表情就像吃了苦瓜,又悔又难为地拽着愈挽情不让她上前。可不是么,小甜现在要悔死了,她恨自己嘴怎么这么贱!   起因自然是她奉了好姐妹的旨意,去打听苏亚索的下落,问来问去就问到了愈挽情那儿,因为以前关系不咋好,所以这次的打听明显带了几分显摆在里头,“你知道苏亚索死哪去了吗?他莫名其妙又消失了。噢当然,不是我惦记他,是小晴要结婚,我要收他的份子钱。”   最早那场结了婚的假话,也是最早在愈挽情这穿帮过。   可听了小甜的话,愈挽情有些激动,“先别让她结婚!苏亚索肯定是出事儿了!”   因为上次回国时,苏亚索说过,如果他能活着,他就再也不会离开白璧微,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死缠烂打,他都会把陆晚晴曾经爱过他的那颗心,重新激活。   所以苏亚索绝对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除非……   愈挽情把苏亚索生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小甜,小甜听完一脸沉默,这是她从来没有料想过的结局,苏亚索是那样一个牛逼闪闪的人,可老天竟要收他?而且小甜也有些震惊,想不到苏亚索看似轻浮随意的表象下,竟藏着那么沉的心事。   没有人了解苏亚索,唯一能了解他的人,却被他自己保护在了一切糟糕信息之外。   负心人和亡者,哪个更让人记怀自不用说,苏亚索应该是真的善良,他宁愿背负最难堪的渣男名称,也不愿让陆晚晴永远永远对他难以忘怀。   独自赴死,这需要多强大的内心,又是多寂寞的现实……   小甜一时脑热就带愈挽情来堵那对新人登记,她是想让陆晚晴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苏亚索好可怜,而陆晚晴又是当事人,她更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可是快到民政局门口了,她才想起来,孕妇怀孕的头三个月,不易太受刺激,她们这样突然闯过去,太不婉转了,奈何愈挽情不听她的,也就造成了眼前这样的局面。   陆晚晴皱着眉,“干嘛啊你们?是为我迈入婚姻坟墓送行来的么?”   愈挽情的声音抑扬顿挫,一咏三叹,“陆晚晴,没想到你练就了一副钢铁心肠啊!你知不知道亚索”   欧阳忻的手指渐渐握紧,他知道自己是有多害怕失去,他不希望幸福永远只停留在昙花一现的回忆里。   陆晚晴却拉住了陆秉章握成拳的手,然后对愈挽情撂下一句“我们赶时间,一会再提苏亚索”便进了民政局……   事件按照它本来应运行的轨迹发展,不偏不向,经过一段时间的手续办理,荣升为夫妇关系的二人重新出现在小甜和愈挽情的视野。   在他们登记的这段时间,小甜拿出洗脑小分队队长的资历,给愈挽情一遍遍地摆事实,讲道理,谈展望,以达到劝说的目的,期望待会儿愈挽情再开口时,能以委婉为主,废话为辅,万不可让孕妇出了岔子。   要说人呐,还真是很奇妙,那颗自尊心有时候千金难换不惜以命相抵,可有时,却一文不值就像如弃草芥。就像欧阳忻此时的所作所为。   他在拿着有些发烫的证书后,第一时间就拉着陆晚晴的手问:“你会离开我吗?”那双眸是绝对的认真,不是随便问问。   还不等陆晚晴回答,欧阳忻就又重复问道:“不管发生任何事,告诉我,你都不会离开我。”   他这小半生中,从来都没有过这个样子,如此低微,这曾是他最瞧不上的姿态,可是在爱情里,他不可自控地就问出了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满心酸涩。   陆晚晴也不是愚笨的人,她知道欧阳忻是在介意苏亚索的任何信息,仿佛她被当成了旅馆,客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自由。她知道欧阳忻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就不想让苏亚索那般欺辱她。   嗯,欺心,才算真欺辱。   正是因为陆晚晴既理解也能明白,所以刚才她主动拉着欧阳忻进来登记,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对方,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第七十三章 大结局   哪怕苏亚索再度出现。   人都会疲惫,周围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谁会永远耐心地等待着,期盼着某个人长大,成熟。然后用同样的心回馈你。   那是曾经最幼稚的期待,可经过怀孕以及苏亚索再度不声不响离开后,陆晚晴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你注定错过,而还有一些人,注定是你今后的依靠。   ……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苏亚索他怎么了?”陆晚晴就那样淡定地站在那里,小手还攥在她老公的手里,那一张小脸因为怀孕变得稍有丰腴,却更娇俏可爱。   愈挽情用最大限度保持了冷静,“没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年苏亚索刚毕业就出国,并不是为了追随我,我只是一个幌子,他是去治病。他这里,”愈挽情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长了一个瘤,恶性。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陆晚晴先前的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尽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清楚了,又何必让我重复?”愈挽情的眼神刻薄,出言如刀,“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所有的伤害都是你自以为,其实最惨的是苏淳意不是吗?他好不容易战胜脑癌活着回来找你,你呢,都为他做了什么?和别的男人结婚?在他不知所踪的情况下?”   陆晚晴语不成句,“他……他现在……”   愈挽情拿出一个纸条,递到她手上,“当时他在这家医院,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他能活下去他会来找你。他曾说过,他最不想死在你眼前。”   原以为一个人的名字,是开启她泪腺最短的咒语。   可并没有,陆晚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除了捏紧纸条的手有点颤抖以外,“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本永远都不会知道,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挽情。”   “你会去吗?”   “再见,挽情。”   ……   她的背影那样沮丧潦倒,她的丈夫环着她的肩,用大树的姿态保护着她,可她看上去还是有些孤独。   本以为最懂的人。其实是最不懂的人,白璧微的心浮上一层凄凉。   当天夜里,她睡到中途静静醒来,然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m上空是漆黑的,偶尔有几颗星星闪亮,下方便是华灯霓虹,夜归的人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就像穿梭在城市的血管里。   这个城市这么热闹,热闹得仿佛像有天大的喜事值得那些男女酒醉声糜;这个城市又是这么的寂静,寂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   肩膀被身后的人安稳地环住,是欧阳忻贴着她耳际轻声问:“睡不着?”   她附上他的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样一个终极哲学问题,欧阳忻却也能温暖答出:“为了把这世界看一遍,把该爱的人爱一遍,为了离开的时候能满载回忆。”   都是顺着她说的,欧亚下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说过,人总要迎来谢幕的,只是希望奔波一生终于迎来的谢幕,掌声能如雷贯耳。”陆晚晴转过身,缓缓靠在陆秉章怀里,“可他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听掌声。”   他躲起来了,不管这二十几年的奔波是何种难熬,他都选择了独自面对。呵,还真是一个自私又不可爱的人呢。   “你不要胡思乱想。”欧阳忻摸了摸她的发,却发现自己似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没有办法再继续。   “老公,我们能去看看他吗?”陆晚晴小心翼翼地问。   她用了两个词:老公,我们。   这种请求是有多刻意,欧亚下不会不知道,她的人嫁给了他,但她的心并没有嫁过来全部。他没办法回答,因为他不想回答,在感情世界里,请原谅他的自私。   她将他抱得更紧,开始叙说那些陈年旧事,“亚索很可怜,他没有爸爸妈妈。他和我一样没有爸爸妈妈,但是我比他好一点,起码那一年,我有养父养母。”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高三那一年,养母就对我越来越不好,小时候还让我叫她妈妈的,那时候就不让了。她变得很多疑,她怀疑我和养父有不正当关系,还跑去我的学校闹。最后养父给我了钱,让我离开那个城市,我才来到离城上学继续生活。”   “就是在那时候考入h大,认识了苏淳意。学生会募捐的钱丢了,我没有拿,可是那些女生们都怪在我身上,只有苏淳意相信我,帮我抵挡那些流言。我钱不够花,他就变相地和我一起吃饭,形影不离。我渴望亲情,他就带我回家去见奶奶。他痞子兮兮地样子,可也掩盖不住他的好心。”   “我跟他之所以是同伴,是因为两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互相依靠的心。所以,爱情太肤浅,那也许不仅是爱情。就像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而他是我的曾经。”   “老公,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欧阳忻似石化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只是曾经?”   她没有回答,而是在重复,“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欧阳忻知道,她是最会骗人的小骗子,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做丈夫的真的不能再坚持本心,“好,我带你去。”   谁又能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少年最美好的年华,总会被时光辜负。就像青年最绚烂的生命,总会被老天嫉妒。   当飞机落地,踏上苏亚索那几年煎熬生活过的国家时,陆晚晴突然感觉到有些哽咽。   脑子里已经回忆与思考太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沉重,好像连肚里的孩子都增加了几分她不能承受的重量。   欧阳忻带着她到达了那家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弥散,白色的墙,白色的灯,白色的床,白色大褂的医生,这就是陆晚晴最不喜欢来医院的原因,一切了无生气,人们在这里生,在这里死,在这里告别病痛,在这里铭记永生。   陆晚晴被消毒水和白炽灯共同夹击,她头晕目眩,特别想吐。她从小就讨厌医院的味道,害怕畏惧这里。   欧阳忻用英语和医生轻轻交谈,陆晚晴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浑身犯冷,她的感觉很不好,虚汗一滴滴地掉,视线里的静物全在摇晃,耳边萦绕地全是低声的英语。   顿时,又静了。   慌忙的医生护士推着病人在走廊小跑,她听见轮子滑动地响声,清清楚楚,慢慢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陆晚晴终于抬起头,顺着声响去看。   然后,她离开墙壁,站了起来。   “医生!他!就是他!救他不要让他死!”白璧微几乎是要扑在医生的怀里,她一手指着已经推进抢救室的病人,一手抓着医生的衣摆,几近疯狂重生97。   欧阳忻抱紧她,“冷静,冷静点。”   她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从欧阳忻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抢救室门前拍门叫喊:“亚索!是我啊淳意!我来晚了对不起……你不要死……”   泣不成声,瘫软坐地。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才那一眼,她看到了苏亚索那么瘦那么瘦,没有头发,眼窝凹陷,颧骨突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淳意,却真的是她的苏淳意。   有血从腿缝流出啦,用最缓慢地速度,伴着她撕心裂肺地痛哭。   欧阳忻第一时间冲过来,蹲下将她搂在怀里,任她哭喊,可是一看到她腿间的血,他的浓眉一凝,大喊医生。   可是无论谁,都拉不走她,她生生地拽着抢救室的门,疯狂摇头拒绝,不愿离开。   她的手抓得死紧,骨节隐隐泛着白。欧阳忻终于凑到她耳边道出实情,“你不想要孩子了吗?苏淳意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吗?”   她呆愣住,侧头对上欧阳忻的眼。   “快松手,听话。”   她的手渐渐无力,脑中百转千回,欧阳忻抱起她就往手术室跑。   在欧阳忻怀中颠簸的她,扭头,又看了一眼苏亚索的方向。   而抢救室内的苏亚索,眼角滴下,他在人世间最后一滴泪。   一个转身的距离,隔开的就是两个世界。   ……   她在昏迷里,还一声声低低叫着他,眼泪按捺不住地流。   曾经嘴角含笑的美少年,安静地躺着,就仿佛是睡着了。   没有人可以永远年少,但是他做到了。   五年后。   “陆念淳,你到底回不回家!”是唐多在喊。   满屋的画板颜料乱七八糟,而站在正中的御姐型小萝莉,淡定地答:“不回啊,别幼稚了,我怎么可能回去打扰爸妈的好事。”   “那你爱去哪去哪,不要呆在我这里捣乱,赶紧走!”唐多曾经冷清的性子不复存在,全毁在一个未成年的魔鬼手里。   “我不呀,就要赖着你。”   小女孩烫的是大波浪卷发,性格诡异早熟,动不动就劝大人别太幼稚。她唯爱与人作对,最爱去搭理那些不想搭理她的人。   而另一边。   “念淳又跑去哪了,都计划好了今天要去扫墓。”白璧微一遍一遍地拨她家小萝莉的电话,可是那小魔鬼早就将电话偷塞到了干妈的口袋。   已经调到日间节目的小甜,疑惑地掏出手机接起,“咦?”   “陆念淳呢?”陆晚晴张口就问。   小甜捏捏眉心,“你怎么不去问你老公?”   ……   她的老公此时正镇静地拿钥匙开门,走进唐多家。然后将那个小魔星抱起,“你妈妈要生气了。”扔丸叉划。   “咦,爸爸?”她眨着眼回忆,“我昨晚听见你们在说……去什么好地方,难道你不是带妈妈去谈恋爱吗?”   欧阳忻刮了小魔星的鼻尖,“说的是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带你……认识一个人,很重要的人。”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